姬姽婳不在好久不见,她在深夜酒吧。
此时虽然还未到深夜,深夜酒吧却已座无虚席。
可是姬姽婳眼里,却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男人面如冠玉,花魔酒病。
男人的左手搂着姬姽婳的香肩,他的右手当然还是握着酒杯。
他的眼里也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女人有着二十岁的姿色,三十岁的妩媚,四十岁的成熟。
他们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姬姽婳还是穿着那件肉色蕾丝短裙。
姬姽婳为花献佛添满酒,忽然柔声问道:“花少可知孔雀玲已经死于非命?”
花献佛轻轻的点了点头,他的声音也很轻:“我知道!”
姬姽婳的手轻抚着他犹如冠玉的面庞,声音和手势同样温柔:“那花少可知王玊玉、余魅瞳,还有玉冰清也已香消玉殒?”
花献佛的脸上全无表情,好像这些人与他全无关系,他的声音柔如暖玉,轻如涟漪:“我也知道!”
姬姽婳妖媚的笑了笑,又接着问道:“我听闻她们都曾是花少的女友,难道花少一点都不伤心难过?”
花献佛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却依然面不改色,声音忽然变得清冷:“我如果伤心,凶手岂非就会很开心?”
姬姽婳再次为他添满酒,她的声音依然娇柔,眼中却已平添忧伤:“那我要是死了,花少岂非也不会伤…”
她的话没有说完,花献佛却已吻上了她性感的红唇,不让她说下去。
良久,花献佛眼中忽又闪出精光,看着坐在角落不起眼位置的一个中年男子,轻声说道:“你看到那个人没有,他能打十个,所以我绝不会让你死。”
姬姽婳朝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一个乍一看并不起眼的人。
可是仔细一瞧,就会发现他的与众不同。
男人看上去约莫三十出头,脸色苍白如纸,冷若寒霜,长长的斜刘海几乎遮住了一只眼睛。
他的脸色虽然苍白,衣服却是黑色的,从头黑到脚。
他的桌上有酒,却连一滴都没有喝,他甚至连杯子都没有碰过。准确的说,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动,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尊雕像。
能有如此耐力的人,本就是可怕的。
姬姽婳看了许久,才幽幽的说道:“可是红颜易老,等到我老得配不上花少,也就自然得不到他的保护了,到那时我还是会死无全尸。”
花献佛轻抿了一口酒,摇着头决然的说道:“你不会,绝不会!”
姬姽婳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会?我和她们一样,都是你的女人。如果非要说不一样,那只是她们死了,而我还活着。”
花献佛笑了笑,微笑道:“还有一点不一样。”
他不让姬姽婳开口问,又接着说道:“你才是真正的女人,她们充其量只是女孩而已。”
姬姽婳也笑了,她妩媚的笑道:“就算我和她们不一样,结局却还是一样的。”她顿了顿,又黯然叹道:“你终会将我弃之如敝屐,然后另寻新欢。”
花献佛沉默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悠悠的开口:“那是因为我以前没有遇到对的人,就算人是对的,时间也不对。”
姬姽婳忽然也喝了一口酒,嘴对嘴的送到花献佛嘴里,柔声道:“那现在呢?花少是否已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花献佛的左手忽一用力,将她搂入怀中,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深情的说道:“现在对的人,已在我怀里。”
这并不像是花献佛说的话,他喜欢女人,却并不喜欢花言巧语。他是个多情的人,却不是一个用情至深的人。
可是他说得那么深情,那么真切,姬姽婳已忍不住有些相信。
她忽然挣脱他的怀抱,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对花献佛说道:“那你证明给我看。”
花献佛沉吟了片刻,才轻柔而坚定的说道:“我当然会证明,我一定会娶你,过些天我便带你回家。”
姬姽婳笑了,笑得像一朵最妖媚的曼珠沙华,身子一软,便开在了花献佛怀里。
温存了许久,姬姽婳忽又轻声问到:“花少可知是谁杀了孔雀玲等人?”
花献佛凝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波流动,宛如秋水,过了许久才幽幽道:“我只知道,她们的死对谁最有好处,谁就是凶手。”
姬姽婳眨了眨眼,媚笑道:“所以凶手就是我,因为最有好处的就是我,我已将她们取而代之!”
花献佛没有说话,只是自斟自饮的喝了一杯酒。
姬姽婳又忍不住问道:“所以花少准备怎么对付我这个杀人凶手呢?”
花献佛突然起身,将她横抱起,一字一句的说道:“当然是就地正法!”
姬姽婳闭上了眼,嘴却没有闭上:“这里人多眼杂,花少何不找个环境优雅的地方,再慢慢处置我。”
花献佛邪魅的笑了笑,又问道:“言之有理,你喜欢沙发,还是床?”
姬姽婳也笑了,她的脸已绯红,娇羞道:“我都喜欢!”
花献佛抱着姬姽婳离开了深夜酒吧,那冷若寒霜的男子,一直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到了酒店附近,却忽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姬姽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问道:“那个怪人叫什么名字?”
“刑天殇!”花献佛淡然一笑,忽又问道:“你对他难道也感兴趣?”
姬姽婳直到进了酒店房间,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才悠悠的回答道:“我现在只对床感兴趣。”
花献佛熄灭了灯,扑了上去,喘着粗气道:“我现在只对床上的你感兴趣。”
姬姽婳嫣然道:“花少不先喝点酒,这么急着将我就地正法?”
她的话刚说完。
花献佛忽然大笑道:“你是杀人凶手,现在就得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