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派主于多金向豆非介绍,“这就是我们派主,盛文堂。还请师叔祖大发慈悲,救我家派主一救!”
豆非道,“看盛派主的印堂发黑,好象是中了邪!不要害怕,有我在,就算黑白无常二鬼来索你的命,我也让人把他们打出去!”
盛文堂跪在地上,身子尤在哆嗦个不停,道,“有鬼!活见鬼!救我!救我!”
豆非叫于多金将盛文堂扶起来,拉到一把椅子上,让他坐定,然后问,“什么活见鬼?什么样的鬼?”
盛文堂两眼发直,嘴唇颤抖,两手死死地抓住椅子扶手,喃喃道,“活见鬼!活见鬼!救命!救命……”
豆非使劲将面前的桌子“啪”地一拍,喝道,“混帐东西,没骨头的玩意儿!这点儿胆子做什么派主?来人,给我拖下去,打四十大板!”
唐墨家在豆非耳旁低声道,“人家可是派主,你又不是官老爷,这样做不合适吧!”
于多金道,“师叔祖的话就是法旨,别说打四十大板,就是拉出去砍了,也没什么不妥!--不过,师叔祖,他毕竟是个病人,官还不踩病人呢!您老是不是网开一面,饶他一回?”
豆非道,“副派主这是在袒护正派主喽?”
于多金道,“不敢,望师叔祖念他是个病人,不与他计较!”
豆非道,“那好,这四十大板先记在帐上!其实,我只是测试一下,看看你们无名火剑派,是不是真像你们剑派的名字一样,动不动就发火。另外,我也想测试一下,你们正、副派主是不是像一家人那般地团结一心。现在看来,你的表现还不错,没有让我失望!只是这个一派之主盛文堂,怎么胆子那么小?”
于多金道,“那,师叔祖看派主的病,可有救?”
豆非道,“你们派主他不过是受了点惊吓,什么问题都没有!”
于多金道,“可是,小的们看来,派主病得实在不轻啊!”
豆非道,“难了不会,会了不难!你们肉眼凡胎,懂得什么!我老人家一眼就看出他的病症根源在于心气涣散,显然是惊吓过度,这对于本神医来说,小菜一碟,不必担心!”
于多金道,“那该怎么治,是不是还需要请个道士来捉鬼?”
豆非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一个修真大派,居然要到外边去请人捉鬼,简直要笑掉人家的大牙!如果连一只鬼都搞不定,那咱们还修个什么仙?”
于多金道脸上一红道,“师叔祖法力高强,还请师叔祖不辞辛苦,大显神通,把这只鬼捉了!”
豆非道,“小事一桩,不值一提!交给我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就捉鬼!另外,我开一个方子,现在你们就去抓药,回来熬好了,给你们派主喝下去,等到明天,你们派主就没事了!”
于多金道,“师叔祖还能开方子?师叔祖小小年纪,不,不,师叔祖如此年轻,会得可真不少!”
豆非道,“怎么,看不起你们的师叔祖?是不是嘴上喊师叔祖,心里想的是,小屁孩一个?”
于多金道,“不敢!不敢!”
豆非道,“那还不快点拿笔纸来!你家师叔祖不仅会撒尿和泥,更厉害的是,还会开方子治病!不过,记住了!不白治啊!一条命收一百两银子,没钱可以赊账,赊账得挂利息!”
于多金赶紧出去叫人去拿纸笔。
唐墨家对豆非道,“是不是给盛派主他吃一颗还魂丹?”
豆非道,“太浪费了!而且他也吃不起仙丹,他们无名火剑派太穷,喝点草药能解决的事,何必吃那么贵的药?医者父母心,能省则省,关键是治好病!现在有些行医的,只知道嫌钱,把行医当生意做,那是失了本心。如果故意给患者增加负担,有便宜的药不用,专用贵药,那就更是不可饶恕,与强盗无异!等于是变相的打劫!这种事儿,咱们可不能干!干了这缺大德的勾当,还修什么仙?不下地狱就不错了!”
唐墨家道,“我没想收钱啊!”
豆非道,“不收钱就更不对了,人家是一派之主,你不收钱,是不是看不起人家?让人家很没面子?!”
唐墨家道,“你不是说他们穷嘛!捐赠一下,有何不可?”
豆非道,“唐兄你什么时候能长大?怎么见识跟我这个小屁孩差不多?我是他们的师叔祖,我可以说他们穷,甚至于说他们什么都行,但是,你不可以!你不能说他们穷,更不能一边说他们穷一边往他们怀里塞银子!你这样说岂非很伤他们的自尊?他们但凡还有些骨气,为了自身的尊严,也不会轻易接受你的赐予!哪怕你给他们的是救命的仙丹,他们也不能要!”
唐墨家笑道,“说得不错!想不到,你这个师叔祖还像那么回事,还挺护犊子!”
豆非道,“我这个师叔祖来得蹊跷,不管怎么说,我都是无名火剑派的人,总得维护一下他们的颜面,唐兄莫怪!”
唐墨家道,“应该如此,你说的没错!”
于多金拿了纸笔墨砚进来,豆非于是写了一个方子。这是《毒仙经》上的一个成方,专门治疗心脉的,对于离魂、失魂、惊吓都有效。
豆非写完,把方子交给于多金。
于多金看了看,上面多有毒虫毒草,不禁大吃了一惊,道,“师叔祖,这么多毒物,真的可以吗?”
豆非道,“放心好了!师叔祖能害自己人吗?万一吃死了,我给你们派主偿命就是了,少说废话!”
于多金道,“是,是!小的不该问!师叔祖教训得极是!”
唐墨家也拿过方子看了看,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他终于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于多金安排了人手去买药,陪着豆非又回到前厅。继续未完的酒宴。
临走,豆非拍拍盛文堂的头,道,“有你师叔祖在,就不必害怕,知道吗?一会儿吃了药就好了,对你师叔祖来说,你这根本不算事,把心放回肚子里!天黑之前我再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倒霉蛋儿在这儿现世!”
……
席间,澹台若水问豆非道,“你看出来那派主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豆非道,“看出来了,有人给他下了禁心咒,这个人应该是冲我来的,我晚上就会会这个下咒之人。”
澹台若水道,“能用草药治禁心咒吗?”
豆非道,“只有草药当然不行,给派主吃药是为了修补他的心脉,否则一旦禁心咒解除,他有可能得失心疯!因为这个禁心咒一般是针对真仙使用的,属于禁术,盛文堂一介凡人,普通肉身,是承受不住禁心咒的。施咒的人想要盛文堂死,可以说是轻而易举,比碾死个蚂蚁还简单,他这样做,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有人救得了他,现在能救他的只有我,所以我认为那个人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澹台若水道,“看来晚上必有一战了!”
豆非道,“不用打,没这个必要,如果这个人想对我下手,我想姐姐也保护不了我,能使用禁心咒这种禁术的人,法力级别都相当高,因为没有大罗金仙的法力,根本驾驭不了这种禁术。而大罗金仙这一级别的对手,咱们这些人捆在一起,也对抗不了!所以,这不是打一场可以解决的问题!”
澹台若水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豆非从怀里掏出那本《毒仙经》,道,“说来再简单不过,关于禁心咒,这上面有详细记载,小弟凑巧都记住了!”
水灵儿道,“想不到《毒仙经》还挺有趣,有时间也让我看看。”
豆非道,“你又不是毒仙门弟子,我不能给你看。不过要是你偷偷看的话,我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澹台若水道,“想不到灵儿还是个好学的孩子,我就对看书这些事提不起兴趣,我还是你师父独孤无忌他老人家的挂名弟子,可是关于用毒、解毒我是一窍不通。我只对修炼和战技感兴趣,我认为没有什么是打一仗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再打一仗!”
豆非道,“姐姐的战力将来一定是高极了,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兴趣做我的护法?有姐姐这么强大的护法,我就谁也不怕了!”
澹台若水道,“我现在难道不是你的护法吗?放心,有姐姐罩着你,有祸你尽管去闯!”
豆非道,“姐姐你这是教我学坏吗?”
澹台若水道,“野小子要是不坏,还有什么出息?”
水灵儿道,“姐姐你这话一说,恐怕豆非这小子更要无法无天了!”
澹台若水道,“我觉得,豆非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坯子,他要个熊包,还有什么资格做我澹台若水的小弟?”
豆非坏笑道,“有其姐必有其弟,有这么豪横的姐姐,还怕弟弟是个脓包吗?!”
唐墨家也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小豆兄弟,与虎同眠,安有善兽!以后小豆兄弟无论是打架还是拼命,都算我唐墨家一个!”
豆非道,“这么说,以后我想装孙子都不行,必须得做师叔祖豆非这样的大人物喽!不对,师叔祖在无名火这里还混得过去,出去未必有人买账,终南论剑天下第一,可能还勉强凑合!你们说是不是?唉,对了,谁能给我说说,终南论剑,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