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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棋局

第三百六十二章 暗流涌动

云上棋局 黛米西 3283 2025-11-08 00:05:48

  城市某顶层公寓内。

  萧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脚下的城市霓虹闪烁,却照不进他眼中的阴霾。他团队刚结束与柳绿团队关于那个山区项目的又一次“沟通会议”。

  某个业内导演在茶桌旁,他点着屏幕说,“萧歌,你看,这个公益项目的宣传照拍得真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现场,肯定能上头条。”

  萧歌接过手机,目光落在屏幕上,看似在认真浏览,实则心跳加速。他迅速在柳绿看不到的角度,用指甲在手机壳的边缘,极其轻微地划了几下——一个代表“坚持”的符号变体。

  “嗯,是不错。”他淡淡回应,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

  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如同在刀尖上传递情报。他无法确定Shirley是否能看见,甚至不确定这微小的痕迹会不会被监控捕捉。但这已是他被困在这华丽牢笼中,所能做出的、最极限的无声呐喊。

  “下个月慈善晚宴的礼服送来了。”柳绿的声音甜腻,带着试探,“这次我们一起出现,好不好?”

  萧歌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他沉默片刻,才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回答:“你安排就好。”

  柳绿满意地笑了,仿佛赢得了一场小小的胜利。

  奢华酒店宴会厅正灯火通明。萧歌身着高级定制礼服,站在柳绿身旁,接受着媒体的闪光灯洗礼。他也是今晚的焦点,一个被精心包装的、充满社会责任的完美偶像。

  他的脸上挂着影帝级的完美微笑,应对得体,与柳绿偶尔的眼神交流也显得默契。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西装下的衬衫已被冷汗浸湿,口袋里的手机虽已静音,却仿佛一块烙铁,烫着他的皮肤。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联合发起人,萧歌先生,为我们分享‘启明’项目的初心。”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萧歌稳步走上演讲台,灯光聚焦在他身上。他看着台下那些或真诚、或虚伪、或全然事不关己的面孔,深吸一口气。他放弃了准备好的、由团队精心打磨的演讲稿。

  “感谢各位。”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大厅,沉稳而富有磁性,“提到‘启明’,很多人会想到点亮孩子的未来。但对我来说,这个词更关乎‘找回’。”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韩安瑞派来的、隐藏在角落的监视者,最终落在柳绿看似期待的脸上。

  “找回我们每个人在追逐世俗成功的路上,可能不小心遗失的东西——比如,纯粹的相信。相信知识的力量,相信善意的价值,而不是一切行动都经过精密的风险收益计算。”他的话语温和,却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这场华丽盛宴的虚假气泡。

  柳绿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萧歌没有直接揭露什么,巧妙地将“真诚”与“算计”的对比,植入了听众的潜意识。这不是攻击,而是一种姿态,一种无声的宣言,告诉所有知情或不知情的人,他依然记得来路。

  演讲结束,掌声雷动。酒会进入自由交流环节。萧歌正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寒暄,试图借此机会拓宽人脉,为后续行动寻找潜在盟友时,一个略带不羁的身影穿过人群,径直向他走来。

  是麦昆。那位近年来在国际乐坛崭露头角、以特立独行和才华横溢著称的创作型歌手。他的出现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因为他近年来专心创作、鲜少露面。

  麦昆无视了柳绿瞬间警惕的目光,直接举杯向萧歌致意:“萧先生,久仰。你的演讲……很有意思。”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让我想起一句话:‘最亮的灯下,影子也最黑。’”

  萧歌心中一动。

  “麦先生过奖。”萧歌不动声色地与他碰杯,“灯太亮,有时会让人忘了自己本来想照亮的究竟是什么。”

  .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在一片金碧辉煌的聚会结束之后,柳绿却未能如愿摘得那枚象征主流认可的环保奖项桂冠。

  结果公布当晚,她非常的安静,既没有祝贺获奖者,也没有写一篇精心炮制、含沙射影的“疑问”,质疑评审标准的“透明度”与“时代性”的小作文。

  很安静。

  她的粉丝开始大面积的盛赞“姐姐好体面!”“姐姐好淡定!”

  真正的风暴在几日后悍然登陆。由数位同样与各类奖项失之交臂、或自认被市场冷落的女星,几乎开始找准时机同时发难。

  她们不再针对单一奖项,而是将矛头直指整个行业的评价体系。

  一篇篇小作文,在训练有素的水军助推下,如同病毒般蔓延。

  “为何‘纯真’人设总是输给‘独立’标签?”

  “奖项背后,究竟是专业评审,还是资本与关系的合谋?”

  “我们需要的不是施舍,是一个公平的战场!”

  “撕奖还是暗中运作?这背后是否有猫腻!”

  ……

  口号煽情而极具迷惑性。她们将自己包装成被陈旧体系压迫的“反抗者”,试图将一场为私利争夺桂冠的闹剧,偷换概念为一场争取“公平正义”的革命。

  水军混迹其中,不断将话题引向对评奖组织主管部门的隐晦攻击,暗示其“昏聩”与“不公”。

  浊浪滔天,似乎真要席卷一切。

  ……

  城东的私人奢侈品展厅,像一枚被精心切割的黑钻石,悬浮在城市夜空。

  内部光线被刻意调暗,聚焦在一件件璀璨夺目的展品上,仿佛每一件珠宝、每一块腕表,都被囚禁在自身的光芒里,如同在场每一个心怀鬼胎的人。

  韩安瑞端着香槟,姿态闲适地倚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流动的车河。他像个布下棋局的猎人,耐心等待着猎物入场。

  在这个时候,他气定神闲的划着手里的手机,看到巨浪滔天的热搜和头条,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快感,对于现在这个舆论的氛围,他非常满意,甚至超出预料的满意。

  看起来柳绿这些年的娱乐圈不是白混的,很知道怎么让别的人冲在前面作为先锋替她挡刀,这样的话,最终这场风波不管是赢是输,她就还是那个整容整的像个华丽的璀璨的吊灯一样的吉祥物,不会掉下来,也不会波及到她,和她的人设。

  夜深了。

  展厅的灯光微微变换,聚焦在中央一颗巨大的、如同凝结火焰的黑欧泊上。光芒折射,映在韩安瑞深邃的眼底,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无人能窥见的内心。

  .

  韩安瑞是在一阵心悸中醒来的。

  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胸腔里还残留着梦境中那种失重般的、飞扬的快乐,以至于醒来后,现实像一床浸透了冰水的毯子,沉重地压在他身上。

  梦里的画面清晰得刺眼。

  那是在一个下着太阳雨的下午,一家复古的服装店。店里挂着各式各样的欧式帽檐。Shirley拿起那顶带着面纱的帽子,在他面前轻轻转了一圈,鸵鸟毛扫过他的鼻尖,带着挑衅般的痒。

  他记得,在现实中,当时他只是希望在镜子里看到他们之间某种短暂的同框。

  但在梦里,一切都不一样了。

  当羽毛扫过他鼻尖的瞬间,一股蛮横的、从未有过的力量从他胸腔炸开。他俯身,手臂穿过她膝弯,猛地将她整个人凌空架起。

  他架着她,就那样在空旷的、布满华服的店里转了一圈。她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裙摆飞扬,笑声如同被摇响的银铃,清脆地撞击着他的耳膜,也撞击着他现实中早已铜墙铁壁的心脏。

  他记得有人说过,不同高度的男性,看女生的相貌是不同的,上下左右各有不同的风景。

  这次,这种“死亡角度”,看对方是否hold住?

  他好像看到了从未看到的下巴上的一颗小小的痣,这是他之前没发现过的,好像总是好好地藏在粉底之下,而这次却意外撞见了,正要待他仔细看,结果,她却把一双带着手套的手迅速的捂住了,他正要阻止,结果因为对方不稳,于是不得已又把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顶华丽的帽子在她手中,成了快乐的圈圈。阳光透过橱窗,将他们旋转的身影镀上一层虚幻的金边。

  那一刻,没有朱小姐,没有算计,没有家族,只有怀里真实的重量和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欢乐。

  ……

  快乐的余温尚未散尽,他睁开眼,适应了黑暗。

  鼻尖萦绕的,不是梦中阳光和旧衣料的温暖味道,而是一种陌生的、甜腻的女士香水味。他僵硬地转过头,枕边是一张妆容精致却陌生的睡颜。这是谁?是模特?还是某个小明星?他记不清了,只知道又是蒋思顿“安排”过来,美其名曰让他“放松”的女人。

  一股巨大的空洞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梦里的欢愉有多真实,此刻的空洞就有多彻骨。

  .

  某间静谧的茶室,香气袅袅。几位掌握着行业方向的人物正在品茗,窗外是城市的车水马龙,与网络世界的喧嚣仿佛两个维度。

  “声音很大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跳得越高,越是说明心里......只能用音量弥补。”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微微一笑,抿了口茶,“她们那点底细,谁不清楚?只是没想到,敢用这种方式来逼宫。”

  “关键是风向,”老者沉吟,“不能让这股歪风,真的搅乱了人心,寒了那些真正踏实做事的人的心。”

  他们不缺雷霆手段,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更需要一根能定住风波的“定海神针”,一个能代表正气、又能让公众信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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