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雁河水流的并不急,岸上的老头生气拧着衣服里的水。老刘头今天开心的跑去抓鱼,结果掉水里了。来来往往洗衣服的女人捂着脸嘲笑着老刘头。老刘头闹个大红脸,将拧的还潮的衣服穿起来,气呼呼背着篓子挑着杆就走了。
“上官姑娘,我这两天老是睡不着觉老感觉后脑勺疼的不行,那天跑去抓鱼嘞,站在床上晃啊晃一个不留神栽河里头去了。”
回家后的老刘头想想最近好像身体不太好,就跑到村里唯一一家医馆里来了。
“刘老头你老了老了,是不是想找老伴了,你那媳妇走的早,怕不是在船上看见她二婶洗衣服嘞。”一个刚进的医馆村妇打趣道。“上官姑娘这是咱家种的果子,你弟弟那个样子,二婶他孙子比他小都比他结实哩。”
老刘头听见村妇的话,气的涨红了脸,但是想到自己早走的媳妇。眼泪不争气的就涌了上来,老刘头侧了侧身子,害怕被进来的村妇和对面坐的姑娘看见。
对面坐的姑娘看着十七八岁,头发披散下来,有着一张好看的瓜子脸,嘴角微微带笑,脸的两次有着浅浅的酒窝。穿着朴素但是掩盖不住傲人的身材,眼神十分温柔。
“陈姨,我就替我弟弟谢谢你了。”上官柳将村妇手中东西接下来,村妇摆摆手就走了。她坐下来看着老刘,“刘爷爷,你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老刘头吸一口左气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右手伸过去放到桌上。上官柳伸出手轻轻搭在老刘手上,沉默片刻。
“刘爷爷,没什么大事。别担心,我给你看两个方子,你回去自己煮煮一喝就好啦。”说罢女子起身去药架抓药。
老刘看了看姑娘看了看水果,喃喃道:以前我经常给她摘果子。。
上官柳,背对着老刘但是听见了老刘的话,轻轻地笑了笑没说话。
不一会老刘头拿着药就出门了,边走还边道谢。老刘头没有后人,一个人孤苦伶仃,平时抓鱼种地为生。医馆也不收费,因为都是村子里的人,平常大家就拿一些瓜果蔬菜鱼肉啥的送到馆子里,上官柳也很开心。
傍晚,每晚都会有琴声从医馆传出。
医馆后院有一条小溪。小溪旁有个小亭子,亭子里坐着一个男子,面前一张琴。他看着很虚弱,双臂虽然抬得很无力,但是双手毫不拖泥带水,飞快的弹奏着。曲中些许幽怨,些许彷惶,又隐隐有着迷茫。
“公子你不披衣服就跑出来弹琴,晚上这么冷,生病了怎么办。”只见上官柳拿着衣服跑进亭子给男子披上。
弹琴的男子停了下来,不说话望着小溪。
“公子,我陪着你呢,别担心。”上官柳俯身坐下,一只手抓住男子的手,双眼不移的看着男子。
男子抽抽手发现抽不出来就放弃了,另一手往下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道“我的身体我也知道。我不想你再为我浪费跟多时间了。”
上官柳听见后,顿时眼眶湿润“公子我会治好你的,你别放弃啊,等阿柳好嘛。阿柳不觉得是浪费时间,阿柳会陪着你看尽天下变幻,听遍花开花落。”她轻轻地靠在男子身上。
男子原名叫宫岚,是前朝最后一位太子,帝都被破前被无数人用性命护送离开。躲在这山村里用着上官枫的名字,别人都只知道他们是姐弟二人。
其父亲继位后,虽然国家运转顺畅可是多年的统治内部腐朽,被正道各派群起而攻。最终,一个屹立万年的王朝就瓦解了,曾经的宫岚是个天才,从小修炼皇家的功法,七岁练骨初期,十岁练气。可是逃亡途中被人暗中所伤,经脉全毁。因为无法化解药力,丹药也无效。这些年为了躲避追兵。只能靠着在外还残留的皇家旧部,隐秘的联系上官柳。
“谢谢你,我相信你。”上官枫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他知道自己放弃了阿柳会有多难过,他不忍心。
轻轻拍了拍阿柳的肩膀,继续弹起面前的琴,阿柳也静静的坐着陪着他。
清晨,雁河村的村民又开始了忙碌,老刘今天没出去抓鱼,休息一下和几个村妇坐在村口的大石头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
阳光洒在雁河上,被河水反射的光照在每个路过的人脸上。
陈姨家的大黄狗爬在门口眼睛眯着十分的惬意,岸边的嬉闹和大黄的惬意形成了对比。
“踏踏踏踏...............”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老刘头拍了下屁股起来在村口伸着脖子望。
随着烟尘和马蹄,十几个身披铠甲的人靠近了村口。黑色铠甲透着肃杀之气,为首的是一个不同的银色铠甲男子。停稳马后,男子卸下头盔放在旁边人手里。盯着村口的老刘头。
“你这就是雁河村嘛?”
老刘头发了下愣显然是被吓到,随即反应过来回答是。
“好,我们行军多日,在此整顿休息下。希望老人家能给我们找个住处。”男子声音温和,老刘头听了连忙点头称好。
在老刘头的带领下,银色铠甲男子等人被带进村子安排好住处。
晚上村里的人开心的拿着自家的食物招待着几人,老刘头好久没看见外人了,看着银甲男子嘴里喃喃着如果自己有儿子也这么大了。想着想着满脸笑容但是眼眶又湿了。
“公子,该睡了,很晚了已经。”阿柳看着坐在床上冥想的公子,心里隐隐作痛。
宫岚每天都会坐在床上冥想试图感应到身体的灵气,可是残破的经脉让他的所有感应都石沉大海。
阿柳扶着宫岚躺好,坐在床边抓着宫岚的手,感应着宫岚的身体情况。
“今天村子好像很热闹啊?咳咳。”宫岚看着阿柳坐在旁边知道他在担心自己。
上官柳的思路被打断,看着宫岚道“对,好像是新朝的官兵来借宿。村里好久也没来外人,大家挺开心的。”
“真好。”说完宫岚就闭上眼睛睡了。
夜晚,热闹过后的雁河村,陷入了沉静。各家都关上了灯。
医馆外的竹林里,几个人影慢慢的摸进去。
“小侯爷,情报说的就是这个医馆。”一个人跪在那里对着最后方的男子轻轻地说道。
“哼,前朝余孽,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了。去,我要活的。”被叫做小侯爷的男子,语气十分不屑。月光照下,这侯爷就是白天的银甲男子。
几人慢慢的向着医馆靠近,贴在宫岚窗前朝里面看去。突然,银光一闪,男子搭在窗户上的手被人切下来。
“什么人?滚出来!”黑衣人的惨叫和同伴的大吼同时响起。
黑暗中出现一个人影,是个女子手里握着长剑,慢慢的走了过来。
“你现在滚开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女子冷冷的说道,这女子就是上官柳,感应到有人靠近医馆,就提着剑出来,结果看到有人在宫岚窗边。
“小娘们只会偷袭。”一个黑衣人边说,身上的肌肉慢慢的隆起撑破了衣服,提起刀速度极快冲到上官柳面前,一刀劈下。
上官柳轻蔑的笑了下,一剑抵住大刀。左手直接捏住黑衣人的脖子。“哼,用这兽修功法练到练气境,也就是个莽夫罢了。”男子完全挣不脱上官柳的纤纤玉手。
“血炼。”上官柳说完后,男子就直接在她手中化成血水,红色的血液慢慢融合着,最后化为一颗小圆球。
一切发生的太快,从男子冲过来到上官柳说完话把人练成血球仅仅几息时间。
“找死!”剩下几人反应过来,立刻冲过来。
“杀”随着一声吼,一人拳风烈烈的朝着上官柳打来。
“这么急着送死,我成全你们,血雨剑!”
上官柳手中的剑泛着红光,朝着前方挥出数剑,几人瞬间被砍成碎片。
“出来吧,说说你是什么人?”上官柳处理完几人,转过身望着竹林深处。
小侯爷慢慢走出来,边走边拍手。“好,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这功法是魔修吧,你这个年龄,修为这么高。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当年消失的血妖圣地的圣女,赤柳吧?”
上官柳冷笑着看着男子“你知道我是谁你还敢出来,想必你在叛朝身份不低吧?”
“没错,我就是当朝碎玉候的儿子,我叫碎山河。”碎山河满脸傲然的看着赤柳。
“没想到你这孽朝小侯爷敢带着这么几个废物出来。”赤柳不敢妄动,这小侯爷看着十分有把握。
“我比较好奇里面躺着的是谁?能让你一个圣女陪着在这破地方六年。”小侯爷慢慢的向房子走去。
“找死。”赤柳提起剑就冲了上来使出一记血雨剑。
小侯爷看着逼近的剑气,抬起双拳对空一震,剑气被散出的灵气震碎。
“就这点本事的话你怕是保不住里面躺着的那位。”小侯爷笑了笑,继续向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