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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幸而

高大的幸而

南业君 著

  • 浪漫青春

    类型
  • 2020-08-10上架
  • 55448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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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高大的幸而 南业君 6645 2020-08-09 23:24:57

  2019年8月7日下午,他整理好最后一份图纸,张信友思虑着是否马上寄出去。就在左右犹豫间,顺风车司机又来电催促。很好,不用再抉择。关机,推椅子,捧着准备好的七夕礼物,他在中午十二点正离开了公司。

  对,今天是七夕,当下年轻人最稀罕的节日。商家也很欢喜,并且十分愿意把每一个节日都营销成情人节。

  “白色卡罗拉,车牌粤E711L”张信友在心中默念着,眼角的视野终于扫到这辆车,于是小跑过去。

  “靓仔,高新区路口?”顺风车司机扭头看着拉开车门入座后排的他问道。

  “系“

  车上还有三位乘客,张信友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他靠着窗,望向倒退的风景。榕树下斑驳的凉阴,轮胎碾过的枯叶,是尘埃里的卑微。

  他的指头划动微信的聊天界面,思索着应该怎么开口。

  “在吗?“太普通

  “今晚有没有空?“太直接

  “如果有空,我想约你“会不会把她吓坏了?

  思来想去,张信友最后憋出一句“吃饭了没?“他真的被自己的情商折服了。

  信息通过无线网显示到千里之外的另一个人的眼前,这是科技。已阅的信息迟迟没有回复,这是绝望。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个小时,对面没有回应。他只好再发一句“在吗?“

  然后收到秒回的“在“。

  “今晚有没有人约?“

  “我想约你啊“

  “可以吗?”

  张信友果断地问,他不想再犹豫了。

  她说:“约我干嘛?“

  “吃饭看电影都可以“

  她又问:“你不用上班?”

  “不用”

  “我回清远了”

  她继续问“为什么?请假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今晚我想见你”

  “好吗?”

  张信友仿佛不是在询问,而是在乞求。好吧,这就是在乞求。

  但她又沉默了。

  于是张信友再次乞求道:“不要不说话,我好慌。”

  从她第一次拒绝张信友开始就是这样了,拒绝的前奏就是沉默不语。

  “不了吧,我以为你放弃了,也该放弃了吧。”

  预料中的结果,却意外的难受。他不会死心,追女孩不就这样吗?被拒绝,坚持,再被拒绝了,再坚持。至少对于张信友来说就是如此,追女孩是一个被拒绝的过程。

  “我不要”。

  “我每天都坚持找你”

  “你怎么会觉得我放弃了呀”

  “除非你有男朋友了,你找到喜欢的人”

  “那我会祝你幸福”

  “不然我不会放弃了”

  张信友说的很坚决,他确实不想放弃。

  她发了一个想哭的表情,然后说:“可是你不觉得我已经有意避开你了吗?”

  “我知道”

  “但我就想坚持”

  “那我跟你说我有男朋友了,你是不是就会放弃?”她说。

  “你这么说就是想骗我了?”

  接着空气进入死一般的沉寂,看来她已经不想回复张信友了。

  “没有用的“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我自己也做不到“

  “我控制不了自己”

  确实是没有用,卑微从来都是感动不了人的。他强忍着眼泪,以免在车上表现出异样。实在忍不住便用手掌掐紧哭丧的嘴脸,仿佛这样能把哀伤赶走。汽车走上了高速,如同他俩的关系,渐行渐远。走错方向的旅程是不是停下就是前进?不,张信友觉得只有不甘。张信友直接拨通她的电话,嘟嘟嘟,忙音之后是标准的女音:“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她不接电话,他再打,她还是不接。

  张信友只能继续发微信。

  “可以见下面吗?就算你不想我约你,但我也想见你一会,我有东西给你“

  “不用了”她还是拒绝。

  “不要这么绝情好吗”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了”

  张信友绝望地问道。

  “没有”

  “我不想你浪费时间精力在我这里”

  “我不想拖泥带水的”

  “被你吵醒了”

  “我在睡午觉”

  她不耐烦地回应着。

  “我不约你”

  “我只想把东西给你”

  “我给了你我就走”

  “马上回佛山”张信友坚持着,他为这份礼物准备了很久,忘记是多少个日夜。

  “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她依然拒绝。

  “你真的那么狠心吗?“张信友不相信地问道,与其是不相信,更准确来说是他难以接受。

  “是的”她说。

  “是不是之前你低落,我陪你,现在你没事了我就应该消失了”张信友崩溃了。

  “从来都不是”

  “你知道我现在没事了吗”

  “之前也就应该跟你说清楚”

  “可是你不想听”

  “现在别说这些了”

  “你不要再花任何东西在我的身上”

  “真的”

  她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决

  “我回去上次那个地方等你的”

  “不管你来不来”张信友说。

  “我以为我拒绝得够明显了”她说

  “我会等的”张信友说。

  “我不会去的”

  “你别傻了”

  “你疯了吗”她说。

  “你就当我是傻吧”

  “我本来就是个傻逼”张信友说。

  “疯了简直”

  “你可以冷静一下吗”她说。

  “我冷静不了,我难受,我真的控制不了。“张信友说

  “所以我更加不能见你要你的东西”

  “不能再给你一点点希望”

  “你别逼我讨厌你”她说

  “你好狠”

  “真的狠”张信友说

  “因为我觉得没必要做一些没意义的事情”她说。

  “但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所以你不用管我”张信友说

  “你是因为我这样”

  “我怎么不管”她说

  “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张信友说。

  “你想我怎样”她问。

  我想你怎么样?张信友又想哭又想笑,他想怎样?天知道他想怎样?他只想要她,很简单也很奢望。

  “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就不会这样了。”

  “如果知道,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我后悔死了”

  “我恨死我自己”

  “对不起”

  “是我的错”张信友说。

  “我以为我做得够狠了”

  “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她说

  “这就是我的命”

  “我是永远找不到爱我的人”张信友说

  “我原意只是想还没接触那么深入赶紧断掉”他说

  “我一直都很明白”张信友说。

  “快点回去吧”

  “别耽误工作了”她说。

  “我说了我会等你的”

  “我应该没有理智了”

  “你讨厌我吧”张信友说。

  “那你等吧”她说

  “让我快点死心”张信友说

  “我不会出现的”她说

  “嗯嗯,我明白”张信友说

  “别这样行不行”她说

  “对不起,我也做不到”张信友说。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她说。

  “我真的那么让人讨厌吗”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张信友

  “唉”

  “不是讨人厌”

  “我就是怕下次还有这种情况发生。”

  “我不想这样”

  “我觉得自己很大罪”她说。

  “你是真的对我完全没有感觉吗?”

  “还是你心里还有他?”

  “你放不下?”张信友问。

  “没感觉”她说

  “没感觉,你当初为什么又要问我想不想你,

  为什么又要说你会想我的”

  “为什么说这些话”

  “你总说男人会变”

  “现在变的人是你”张信友说。

  “是”

  “那就当我变了吧”她说。

  张信友害怕的不是争吵不是纠缠,而是她不在乎了,她不在乎张信友的想法是什么,这样表明她是真的不爱。如同一把锋利的冰锥狠狠的插在张信友的心脏中央,而可悲的是他还不忍拔去。他需要殷红的鲜血去证明,即使是痛彻心扉,他和她的一切他和她的所有都是真实存在,而不是随着夕阳西下,从此以后两个人毫无关联。他没有办法了,他没有理智了,只剩无力的竭底斯里的咆哮。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张信友说

  “别问了”

  “都是我的错”她说。

  “不”

  “是我的错”

  “是我没处理好”

  “每次都是这样”张信友说。

  “所以我不能心软”她说

  “我求你心软”张信友说。

  张信友无法想象自己会卑微成这般模样,好恶心,他自己都那么觉得。

  “你再这样我不回你信息了”她说

  “不要”

  “我”

  “我会控制的”

  “你真的不要这样,你不跟我在一起也好,我能理解,但千万不要这样,我接受不了”

  “不要不说话”

  “打两个字嗯嗯也行”张信友说。

  “嗯嗯”

  看着最后的两个字,张信友也沉默了,他把输入好的字句删除,重新输入,再删除。

  其实他心底里很清楚,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然。他把屏幕按熄,手机放下,而思绪却无法抽离。眼睛望向车窗外,山林、田野、村庄对他而言无异于一张张滚动的白纸。她,是天上的星辰。他,是手执铅笔的毛孩。从来以为画下了翅膀便拥有一切。

  “靓仔,系咪哩度落啊。”司机把车缓缓地停在路边,然后开口问。

  恍惚之间,原来他们已经回到了清远。难受不是应该是度日如年吗?佛山上车,痛苦煎熬,清远下车,从一个城市去到另一个城市一个空间转移到另一个空间仿佛也就是一刹那的事情。甚至现在张信友站在狮子湖喜来登度假酒店的正门前,最毒辣的太阳悬挂在他的头顶上,睁不开眼,移不动脚步,恍如隔世。他的身后是川流不息的狮子湖大道,身前是酒店入口,其实并不能说是正门,因为进去后还要穿过一片园林才能看到正真的度假酒店。而这里是他和她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张信友万万想不到,再一次回到此地已是决裂时。他当时也是在等她吗?是的。如今他站在同一块水泥板下看着和以往一样的风景等着一个注定不会出现的人。如果那个时候的心情是激动是期盼,现在就是绝望和痛苦。

  就这样,他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站累了就蹲着,蹲累了就站着。直到开入酒店的汽车都亮起车头灯,张信友才发觉夜幕降临。等下去没有结果没有意义,只是他不舍得离开,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他走了,他和她之间就彻底结束了。即使现在已经与结束没有什么区别,但他就是不甘心。人陷入这种境地很容易出现妄想,是不是可不可能一转身,张信友就能见到她。以至于他总是盯着她会出现的方向,天色越黑视野越模糊他就越发感觉有人想向他走近,然后掉入他的怀抱。可笑又可悲的自娱自乐的游戏。

  他可以想象得到,坐在汽车里头的男女透过玻璃窗睹见路边这个狼狈的男子,表情或许刹那间的疑惑,但又很快释然。每辆经过他身前的汽车都会顿一顿,然后快速驶过。他抬起的头额又很快垂下去,因为刺眼的白光仿佛在说:看!这个可怜的人儿!

  狮子湖大道即使到了夜深,车流量还是有增无减,而且是以大货车居多。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默哀,至少不会冷冷清清。除了红灯那两分钟的等待,张信友都能听到风的驰骋,仿佛近在咫尺,仿佛后退一个脚步就会被撞倒。但这样是不是就代表着有更多的人见证他的悲哀?不会的,只有张信友在自我陶醉,对于他人而言,他只不过是公路旁的一棵树,一盏灰暗的灯,从来没存在。

  既然不存在,那张信友如今在做什么?自取屈辱?自欺欺人?痴心妄想?他在等待,她永远不会来,他很清楚。就像小学时期很迷的乐高积木,他买不起,但还是会经常在文具店里逗留半天。在老板疑惑和反感的目光下把玩每个包装盒子,仿佛摸过包装盒子上的图案,那辆砌好的消防车就是属于自己的。只看不买,也不是长久之计。然后他推脱样式太少,挑不到喜欢的。一来二去,老板真的信了。那天他看着货架上塞满的新货,只好硬着头皮买了一盒最便宜的,是什么的样式?是警车还是消防车?他忘了,只记得他不始终敢跟老板对视,从那天起他就没再去看积木了。

  张信友累得直接坐在地上了,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得贴着后背脊柱。身后是这个酒店车道入口的唯一装饰,一个打造成沙发模样的喷水池。他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许多新增未阅信息,有朋友的有同事的有父母的,就是没有她。

  嘟嘟嘟”

  她不愿意接

  “嘟嘟嘟……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她直接挂了

  “嘟嘟嘟”

  她不愿意接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绝望

  他抬头望向漆黑的夜,原来比海更深的不是天空,而是没有星光的夜晚。走吧,走吧,是时候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等待。

  明明记得,上一次在这个位置叫网约车,他等了半个小时。这次居然被秒接单,是不是上天都想让他快点滚,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张信友站了起来,突然一阵清风袭过,竟有那么一丝凉意。他看了一下脚边的包装袋子,悉心准备却成了一文不值。正好,不远处有公用垃圾桶,他没有犹豫,快步上前,直接把袋子扔进去。那种迫切,仿佛是想扔掉他对她的喜欢。

  这时,一道强光照亮了他的身后。张信友一边转身一边在想,车来了?果真是,这速度快得让人恼火。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最后一次来这里,从拉开车门到系上安全带,张信友的脑子里只想着这个问题。然后汽车缓缓开动,接着加速,他从倒后镜里看到的依旧是一望无际的夜。

  手机突然的震动,是妈妈的来电。他有点惊讶,但马上接通。

  “喂,妈妈,做咩野?”

  “几点了?仲五翻屋企?听日翻学啊”

  “翻?翻咩学?”

  “听日报道啊,快滴翻黎,耍禁夜做咩。快滴翻啊。”

  “哦,哦”

  张信友一脸茫然地回应着,直到电话收线,他还是稀里糊涂的。上学?他已经毕业一年了呀,为什么还要叫他上学?忽然,张信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打开手机日历,整个人都楞住了,仿佛有一道闪电从头顶上劈开。

  2015年9月12日!

  神他妈的2015年9月12日!!!

  今年明明就是2019年8月7日,他毕业一年了,他在佛山工作,今天是情人节,是情人节啊。

  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是手机坏了?对绝对是手机坏了。张信友看着旁边的大叔,小心翼翼地问道:“啊叔,今日几号?”

  “应该系12号呱”他粗壮的手离开方向盘,划了下手机,然后再十分肯定地对他说:“12号啊”。

  完了,坏事了呀,不是手机坏了,是他坏了。

  2015年,也就是说张信友回到了四年前?回到过去?他很想说一句经典台词:“你以为是在拍电影吗?”

  对了,她!他打开微信的通讯录一直拉到底。果然,找不到她,如果现在是2015年,他们还没有相识,能找到她就见鬼了。不,现在他已经见鬼了。

  张信友举起一只手,犹豫了一下,然后狠狠甩自己一个耳光。那声“啪”的巨响,把大叔吓得不轻,看他惊恐的眼神,这巴掌仿佛打了在他身上。可张信友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再看看手机,还是2015年啊。

  “你,你冇野啊嘛?”大叔有点口舌得问道。

  “冇,冇野,有点眼训。”

  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有点接受不了。他还发现自己的手机从小米9变成了索尼,这是他四年前用的手机,即使那个时候索尼的手机产业已经没落,他还是入手了一台,因为他用的第一部手机就是索尼爱立信的滑盖手机。张信友很享受接电话时滑动手机盖那种仪式感。

  可恶,现在可不是怀念的时候。他的通讯录里的所有大专同学,工作后认识的同事都消失了,最近的联系人是高中同学,是他四年后不再经常联系的人。这穿越还是挺彻底啊,他隔着车窗看着这个已经逝去的世界,四年里,多少跌宕与变迁。

  张信友下了车沿着村路走回家,四年后横穿村庄的轻轨还没开始兴建,他看着那些将来要被拆迁的房子,别有一番风味。村子挨着107国道而建,背后是大片竹林和荔枝园林,正对着宽阔的田野。农村的房屋虽然建得矮,一般只有两层,但每栋楼都盖得四四方方并且排列得整整齐齐,宛如围棋里的棋盘,一个格子就是一个家。夜深了,偶尔听得几声狗吠。张信友站在家门前,他有钥匙,也许四年前的钥匙开不了今天的门,但他可以打电话喊人。只是他在犹豫,四年前他姐姐还没有嫁人。如无意外,他迈开脚步走到房子的一端,望向二楼的窗户,那里亮着灯,姐姐还没睡,姐姐还在家。一切已成事实。

  “喂,家姐啊,落黎开门啊,冇带锁匙。”

  然后他听到姐姐踏着拖鞋“蹭蹭蹭”的下楼声,熟悉得过分。

  家里的装设家具倒是和四年后没什么二样,仿佛连茶杯的摆放位置也未曾动过。他走进一楼的大厅,右边的第一间房间虚掩着房门。那是爷爷的房间,张信友走过去,推开房门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爷爷戴着老花眼镜坐在床沿上挨着床头边的书桌在算账,手里捧着厚厚的记账本,家里柴米油盐都是靠爷爷掌管着。每晚睡前算账是他的老习惯了。张信友推开门后没有走进去,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爷爷,因为4年后就再没机会看了。

  爷爷用手托了托滑落到鼻梁的老花镜疑惑得看着他说:“做咩?仲未训啊”

  “哦,宜家训。”

  本来生老病死皆是人生常事,但张信友转身把门带上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姐姐回了房间,爸妈也睡了。忽然整个世界安静下来,他慢慢地走上二楼,走回自己的房间。敞开的行李箱被孤独地遗弃在地板上,他应该是在收拾行李的中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外出,然后又莫名其妙地穿越了。床还是那张床,书架还是那个书架,只是书的数量变少了,而那本《百年孤独》还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四年前他没读完,四年后他依旧没读完,可能是马尔克斯磅礴的架构与宏伟的世界观令他望而却步。毕竟鸿篇巨著是会令人胆怯。

  张信友横躺在床上,好累,真的好累,发生的事情太多,反应的时间太短。回到2015,重新读一次大专,重新认识身边的一些人,意义何在?重新经历痛苦吗?他注视着天花板,白茫茫的一片,仿佛一幅未添增任何色彩的画纸。当他翻身侧枕的时候,刚好正对着衣柜的侧面。衣柜贴着墙摆设,但离着墙璧有一条细小的缝隙。张信友想起了四年后狮子湖大道的夜晚,如同这条缝隙,夜,深不见底。

  系沃!

  张信友从床上猛的坐起,如梦初醒!如果说现在他还没认识她,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可以重新再追她一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以阻止她遇见那一个男子,一个住在她心里挥之不去的男子。

  其实凭着这四年里的各种资讯,若张信友能好好利用,定能干出一番事业。然而他不求一夜暴富,不奢望飞黄腾达。现在的他满脑子里都只有她,看见的是她,听说的是她,触得到的是她,想象中都是她。她!她!她!爱情的荷尔蒙如同火山喷发,一股热血从天灵盖到脚趾尾,沿路扩散,直至深入骨髓。

  原谅他就是那么肤浅,没大志。

  其实这是上天对他最后的怜悯,也是他回来的真正意义。对,错不了。每个人总有一个决定会影响自己的一生,做这个决定过程中,有些人或会草率或会冲动或会深思。而张信友做出这个选择只需要一瞬间,他自称为勇敢。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他害怕着,害怕一睁眼,一转身,又回到了那个寂寞的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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