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过了三个月,那一天依然是那么记忆犹新,或许已经深深的烙在我的内心,再也无法抹去了吧。
一直都在我身边的那个少女,一直都闪闪发光的那个少女,一直与我心有灵犀的少女,一直与我有着血脉羁绊的少女。
那一天,这样纯洁的她,却说出如此“肮脏”的话语。
“哥,你愿意牵我的手吗?”
那一刻的我,也曾以为只是普通的牵手,是常理的牵手,可令我没有想到的,这是一切崩坏的开始。
“怎么了?”
看着她心事重重的脸色,于我来说就是由晴天变为多云,只是看着她,我也开始在意起来。听到她的要求之后,我默不作声的将她的玉手轻轻握住,但是眼神却未曾离开她半秒。
她心事重重的脸上似乎因为我的举动而少了一些云朵,往日的阳光恢复了许多,但并没有完全好转。
在我的注视下,她轻轻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有着很多的不确定,但随后却又坚定下来,紧握着的手却突然松开,她快步跑到我的面前,如星河般璀璨的眼睛却有着如水般温柔的目光,正当我疑惑的时候,却是她率先开了口,向我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哥你愿意陪我一起出去玩吗”
“当然了”
“那你愿意牵着我的手吗”
“愿意啊”
到这时,我的内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不自觉的开始心跳加速,我能清楚的感觉得自己的血液正在逐渐发烫,我的理智正在被燃烧,慢慢的,我似乎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嘈杂,渐渐的,我的视界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你。。。愿意牵着这双手,直到永远吗?”
我的大脑似乎要炸开了一样,我的思维飞速的运作着,喉咙干渴的像是要着起火来,我想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我不该明白。
“嗯,因为你是我妹啊”
我全力正常说出的话语,我已经尽可能的令它们看起来不奇怪,可发出的声调却仍是那么曲折,以这样的情绪,这样的表情,说出这样的话语。
“一定会暴露的”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在掩饰,掩饰我此时复杂的心情,或许它还没有到达顶点,或许它还有最后的一道防线。
“求求你,就这样吧,不要继续追问下去了”我祈祷着,如果真的要追问下去的话,一定会坏掉的,无论是我,还是现在,所以,趁我还能控制住自己,趁还能蒙混过去,一定要收手,一定。
但尽管我已经说出了这样不能在明显的,想要蒙混过关的话语,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动摇,她缓缓开口,我知道,在这一瞬间,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要逃,我一定要逃走,我知道,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我也是,她也是,都一定会彻底的被伤害。
我快步向前走去,逃跑的同时想要说些什么,却开不了口。
“哥!”
这是我无法抵抗的声音,这是我认为最能令我安心的声音,可在此刻,却成了我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我原地停住,我想逃走,想要离开这里,说不定还有最后一丝转机,可双腿像是被施魔咒一般,一步也动弹不得。
她到了我的背后就停住了,这让我轻松了不少,至少我不用直面面对她,但是下一秒,她却从身后抱住了我。
她娇小的身体贴在我身后的一瞬间,我的心里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紧绷着的什么东西,却松开了,无数的情感如海啸般在我的心里掀起千尺波涛,有喜悦,有悲伤,有愤怒,有绝望。
我不知道我的脸色有多么难看,也许我的双眼早已满是血丝,也许我的喉咙已经干涸,现在的我的理智,不足以令我说些什么,除了听她继续说出那本不应该说出口的话语,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不相信你不懂我什么意思,我会给你时间,三天后,这里清晨四点,我等你的答复”
她的话语如千万军马千里奔袭,声势浩荡的来到我的身前继而缓缓停下,我身上的盔甲早已残破不堪,手中的武器再也没有力气握住,我只能抬头看着她的英姿,我知道,我已经输了,我从一开始就无法与她交战,在她的面前,我没有半分反抗的能力,甚至连逃跑也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她早已不在我的背后,刚刚的话语也不知飘去了哪里,身边时不时会有人经过,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原地僵直的我,最后和同行的好友窃窃私语,我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我却能感受到我腰侧的,丝丝的痛感,接着,我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却是坐着的,眼前的景色也变了,但仍是我熟悉的地方--我家楼下,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想必她早已回到了家里。
“我也要快点回去才行,不能让她担心啊”我心里如此想着,视线也朝着灯亮的地方看去,可我的双腿似乎迟迟不愿站起,五分,十分,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仍然无法重新站起,迈出回家的一步。
但我也不能一直停留于此,似乎换个方向就能重新振作,我清楚只是我的内心现在并不想,也不能面对她。
重新启程,虽不知终点是何处,也要前进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