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和瘟神从此结下了梁子,后来瘟神修筑的宫殿里,没有一根鎏英石柱。
瘟神宫殿塌的时候,没有一根鎏英石柱是无辜的。
花荣倒是无所谓,反正鎏英石柱已经被自己凿成一个个小小的花盆,送给自家的小花灵当浴缸了。
背地里调查着瘟神,花荣翻阅着手里有关瘟神的资料,心中疑云重重。
瘟神原名温东,妻子是一尾鲛人,名唤秋桐,一千年前嫁给瘟神,可自己拆了温东宫殿的那天,可以确定宫殿内没有别人。
有的话应该被埋了。
秋桐一千年前便嫁给了温东,二人成婚十分低调,知道此事的神不算太多。
直到如今,花荣问遍了神界知道这件事情的神,却发现只有少部分曾经在二人新婚那段时间看到过秋桐,往后便从未见过。
那么秋桐去哪了?
花荣格外好奇,光明正大地跟踪起了温东。
确实是光明正大,花灵隐匿气息的手法在神界可谓是遥遥领先与众神,就算花灵在别人面前乱晃,只要隐匿了气息,头发都看不到一根。
花灵貌美,脆弱,人神魔三界并未分开时,懵懂无知的花灵在魔族备受欢迎。
毕竟好看的东西养来顺眼,还能种活魔界生长的花。
为了躲避灾害,花灵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藏匿小技巧。
直到现在,花灵之间代代相传,几乎每只花灵都学会了隐匿气息的方法,花荣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当上花神,天赋方面不是盖的,自然比其他花灵聪慧几分。
悄悄地跟着温东进了瘟神宫殿,隐匿了气息,花荣漫步跟在温东身后,悠闲地左看右看,观赏着宫殿里的景致。
嗯,这些花瓶倒是长得不错,有机会可以来一趟。
转头看了看温东的腰带,嫌弃的转过脑袋,继续欣赏花瓶。
温东的腰带长得忒丑,素不拉几的,就差没把穷逼两个字绣在腰带上。
温东莫名觉得后背一凉。
总觉得自己背后有人,难道是自己腰带绑的不够紧?
使劲勒了勒腰带,温东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
……没人啊?
花·精致男孩·荣一甩折扇,嫌弃的离温东远了一点。
粗俗,居然当众勒裤腰带,不知羞耻。
腰带:你TM才粗俗!你TM才是裤腰带!
眼看着温东拐进了宫殿的顶楼,花荣轻手轻脚地跟上,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定睛一看,看到了自己还在找的秋桐。
一具鲛人骸骨躺在棺材里,骸骨正隐隐泛着淡蓝色的光泽,楼顶上点着几盏烛灯,在白天也尽职尽着地工作着,在略显阴沉的顶楼燃放出一朵朵摇曳的烛花。
走到寒冰所做的棺材旁,温东坐在秋桐旁边,指尖附上鲛人的肋骨,目光幽幽:“你说说你,当初对我做出这种事,我没将你碎尸万段,都是对你的仁慈。结果你还怀了鱼桐,真是……意外之喜啊。”
我们两个的骨肉,我会好好保护的。
毕竟鲛人织的鲛绡可是千金难求啊。
鲛人骸骨瘦削,可以看出生前的身姿,此时静静躺在寒冰棺里,沉默地听着温东的话。
花荣倒是更好奇了,难道还有隐情?
哇哦,好想知道鸭。
花荣离棺材更近了一点,只想看清棺材的材质。
凑到温东对面了,隔着一个棺材的距离。花荣俯下身,认真地看着棺材。
嗯,寒冰玉所做,可保尸身千年不腐。
挺好用的,就是贵,有点费钱。
看着只有骨头架子的秋桐,花荣沉默了。
emmm是不是哪个步骤有问题,为什么秋桐只剩骨头架子了?
…………!
细思极恐,温东是个狠人。
莫名觉得脑袋发凉,温东疑惑地望向周围,眸子不经意间扫过花容,然后直直略过。
一刻钟以后,花荣回了自己的宫殿。
坐在椅子上,花荣指尖点着把手,单手撑住下巴,看着自己不久前抢来的鲛绡陷入沉思。
自己抢的,应该是鱼桐和秋桐织的鲛绡。
温东囚禁了鱼桐那么久,为什么不逃?眼前浮现出鱼桐眼尾的湛蓝,花荣叹口气。
完蛋,鲛人的魅力太大了,这才见了一次面就动心了。
以后还是少去找鱼桐吧。
第二天花荣隐匿了身形,直奔鱼桐所在的人界沙漠。
真香。
温东的结界设的太简单,轻轻松松就进去了,没有任何难度,就连强行闯入的警告都没激活。
温东确实没想到神界有人会那么狗,居然跟着自己下到了人界,还大摇大摆的拐走了自己儿子。
如果知道花荣对自己儿子感兴趣,温东就不会傻到把结界设在人界了。
看了眼还在埋头苦干的鲛人,花荣放轻脚步,随手从空间里拿出一小块鎏金碎石对着鱼桐扔了过去。
“谁?”鱼桐瞬间警惕,鱼尾紧绷。
花荣笑眯眯地溜到鱼桐身后,显露身形,拍了拍鱼桐的肩膀。
“!”鱼桐瞬间爆炸,拉住花荣的手把人甩进水里。
“?!”花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鱼桐按到了水底,还呛了两口水。
鱼桐把人按到水里,刚想把人打晕等着父亲过来解决,就看到了花容懵逼地看着自己,住头发在水下漂浮,嘴里冒了几个泡泡出来。
“!!!”鱼桐急急忙忙把人拉起来,使劲搂着花荣的腰勒了一下,想叫人把水吐出来,结果听见花荣幽幽的声音:“……我咽了,别勒,你力气太大。”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鱼桐急忙松手,还没来得及站稳的花荣又掉到了水里,眼看着鱼桐慌里慌张的把自己捞起来,搂在腰间的双臂力气太大,勒的生疼。
放弃挣扎。
这次花荣倒是没有叫鱼桐放开,怕又被扔进水里。
把花荣抱到岸边,鱼桐担心的尾巴尖尖都在颤抖:“你没事吧?呛水难不难受?要不要干衣服?”
花荣坐在岸边,扒拉好自己的头发,手上一朵红色的小花格外显眼,摇了摇头,“咳咳……我倒是挺震惊的……咳……鱼桐你居然把我往水里拽,这么无情的吗?”
舌头都没捋直,花荣说话都有点模糊。
用神力把衣服头发蒸干,花荣站起来,抖抖衣袖,直奔主题:“鱼桐,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出去,我带你去找你母亲的族人。”
鱼桐沉默了,望向花荣透亮的眸子,心中是一片疑惑和茫然:“父亲告诉我,我是最后一尾鲛人,没有同族。”
花荣叹口气:“你父亲也不是太清楚,因为鲛人一族早就藏起来了,我都是偶然才知道的。”
鱼桐望着花荣,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走了,父亲会伤心的。所以我不能走。”
“……”这个木鱼脑袋,花荣气的肝疼。
重新坐下去,花荣招招手,示意鱼桐过来,手毫不留情的劈在鱼桐后脑勺,怕人昏不了,还灌注了部分神力。
效果立竿见影。
花荣把鱼桐捞起来,有些费力的打横抱起,叹口气。
看起来挺瘦的,怎么这么重。
挪了半天,才挪到结界外面,一个传送阵,花荣和鱼桐就回到了花神宫殿。
嗯,幸亏自己机智,第一次去的时候就布置了个传送阵。
把鱼桐放进花神宫殿唯一一个大型池子里,花荣召来两只小花灵,叫小家伙照顾着鱼桐,自己去找鲛人族的族长。
花荣原来还是花灵的时候,花神与鲛人族来往还算密切,有时候青赋也会带着自己去鲛人族的领域。
当时花荣唯一会做的事就是开心的在青赋脑袋旁边转圈圈。
次数不多,记忆倒是有点模糊,找了半天,花荣才算是找到鲛人领域。
花荣站在结界外,用神力攻击了一下结界。不到半分钟,果然就有鱼出来了。
结界慢慢打开,花荣刚走进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神力攻击。
“……”花荣一一接下攻击,看向还在不停攻击的鲛人:“我是上任花神的朋友,来找你们有点事情要讲,是关于一千年前嫁出去的那尾鲛人的。”
攻势在听到最后一句后猛然减弱,停止攻击后,一尾鲛人迟疑着开口:“你……是说秋桐?”
点点头,花荣刚想走近一点,结果后颈一痛,眼前的事物模糊起来。
风水轮流转。
花荣醒来的时候,手上被拷着附灵链,坐在一把椅子上,眼前就是鲛人族的族长。
嗯,两条腿,居然不是鱼摆摆。
“……???我说……族长大人,可否给在下松开?原来青赋拜访您的时候,您应该见过我吧?”花荣语气称不上和善,任谁千里送好意,结果被打,心情都不会太好。
“……你说你知道秋桐的下落,你可知……秋桐一千年前就已经死于温东之手了?”鲛人族族长面色不善,逼问道。
“……?一千年前?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不找机会把秋桐的骸骨要回来?还有鱼桐,那可怜孩子,人家一直以为就只有自己一尾鲛人了。”
族长神色猛的一僵,紧接着快步走到花荣面前,凑近花荣:“你是说,秋桐有孩子了?!”
花荣不适的往后仰,眼神与族长对视:“不然呢?你不知道?”
族长脸色黑沉,退了回去,焦急的踱起步子。
花荣一看,感觉族长已经忽略了自己,不满的嚷嚷:“族长~给我松绑~我知道鱼桐在哪。”
族长狐疑地看着花荣,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敢相信。
松了绑,花荣揉了揉泛红的手腕,站起来,“族长啊,鱼桐我已经救出来了,就在我宫殿里,你要是方便,就和我去一趟,把鱼桐接回来。”
族长点了点头,和花荣一起走了出去。
传送阵里,花荣好奇的问了一下族长:“温东和秋桐是怎么回事?哪里那么大的仇恨,把人扒的只剩骨头了?”
族长叹口气,看了一眼花荣,这才不疾不徐的说起了温东和秋桐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