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在花荣懵逼的眼神下结束交谈。
族长神色复杂的看了花荣一眼。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投入?”花荣好奇。
两条鱼神同步的摇了摇头,然后一齐心虚的转过头。
花荣更好奇了,但是人家不说,只能作罢。
族长打算带走鱼桐,临走之前,鱼桐不舍的看着花荣:“花荣,我会经常来找你的,到时候你不要觉得我麻烦啊。”
花荣笑着点点头,揉了揉鱼桐柔顺的头发。
手感极佳。
送走了族长和鱼桐,花荣回了自己休息的地方,松开束起的长发,放松的瘫在床上。
心思放空,花荣开始计划怎么收拾温东。
温东应该会发现自己扔在池子里的鎏英石,来花神宫殿找自己。
总觉得打一架似乎太便宜温东了,但是温东就算被占据神识了,身体也是原身的,打坏了怎么办。
温东可是鱼桐的父……母亲,要是真的出了问题,就算鱼桐不追究什么,遇到鱼桐,自己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你妈被我打出问题了”
…………放弃想象。
温东来的倒是比花荣想的慢一些,拐走了鱼桐半个月以后,温东都还没来。
也不知道温东暗搓搓地搞了什么名堂。
花荣无聊的敲着椅子把手。
“花荣!狗东西!给老子出来!!你TM抢老子儿子?!你还是人吗?!”温东布了一个隔音结界,大大咧咧地闯进花神宫殿,嘴里还非常不要命的嚷嚷。
“哎呀,瘟神大人,看你说的,在下只是看到那条小鱼生的太过讨人喜欢,,便忍不住把他带回来了。”花荣坐在椅子上,不慌不忙的看着温东。
看着暴躁的温东,花荣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想打架?”话语间透露着一丝跃跃欲试,神色冷的可怕。
要打也得出去打,青赋的东西,可不能被血弄脏了。
温东一噎,瞬间安静下来。
妈的,现在这副身体,打不过。
突然怀念起自己九尺高的强壮身体,可惜就是有点肾虚。
正面刚不过,温东选择阴的。
衣袖翻飞,一粒黑乎乎的药丸朝着花荣飞了过去。
花荣不慌不忙地接住,捻起药丸,白皙的手指和漆黑的药丸形成鲜明对比。“瘟神大人,您是想要和我开玩笑吗?”花荣笑眯眯看着温东,晃了晃手里的药丸。
温东嘴角上扬,脸上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
那可是自己捣鼓了半个多月的成果,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花荣直觉不妙,手中药丸突然炸裂,里面是一层银白色的种子,绒毛泛着隐隐的红光。
这种种子生命力极强,生长的藤蔓还有着大量的毒素。
离死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与其让花荣直接死掉,死前受尽折磨才应该是最好的结局。
温东翻了一遍花神宫殿,没有找到鱼桐,冷哼了一声,一甩衣袖,毫不留情地走出了宫殿。
种子落在衣袖上,皮肤上,连花荣眼角都沾上一颗种子,一碰到血肉,迅速萌芽,争先恐后地往肉里钻。
根部深深的扎进皮肤里,部分种子卡在衣服绣花上,穿透了衣袖,冒出了嫩绿的叶芽。
脱掉衣服,看着自己布了法术的衣服被腐蚀,根茎蔓延的地方腐蚀出一道道脉络分明的痕迹,花荣神色淡然,却有一丝不甘。
狗日的温东,要是我还活着,第一件事就是拆了你的宫殿。
眼角隐隐作痛,花荣用神力压制着种子的生长,出了花神宫殿,进了传送阵,直奔鲛人领域。
鲛人泪可解百毒。
就算是谣言。
还是要搏一搏,万一见鬼了呢?
眼角一片濡湿,甜腻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出了传送阵,花荣眼看着不远处的结界,膝盖处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双腿一软,花荣摔倒在地,眼尾开出幽蓝的花朵,细小的藤蔓逐渐附上双眸。
藤蔓穿透布料,开出朵朵繁花,美则美矣,却带着致命的毒素。
花荣觉得自己就像尘埃,随着风浮浮沉沉。
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
哦豁,瞎了。
花荣一愣,耳朵边上似乎有人说话,朦朦胧胧的,听不清楚。
手掌被人握住,花荣无力的挣扎一番,没有任何作用,最终作罢。
花荣茫然,刚想问发生了什么,喉咙一阵剧痛,话语变作压抑着的咳嗽声。
“……花……中毒……我们……救”恍惚间花荣听到几个字,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
缓了两分钟,花荣耳朵终于能够听清,寻着声音看过去,苍白的脸直直对着鱼桐。
唇的颜色太过浅淡,给人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一双好看的眸子被藤蔓紧紧缠住,脸颊上延伸着植物殷红的根茎,平添一股诡谲。
鱼桐心口猛的一疼,握着花荣的手力气不由得大了几分。
花荣吃痛地闷哼出声,急忙卸下手里的力道,鱼桐看着花荣泛红的手,一脸懊丧的轻轻揉着。
费力地抬起手,花荣顺着来人的衣袖攀上脸颊,细细的摩挲着五官。
摸到眼尾的鳞片,花荣放下手,嘶哑着喉咙:“鱼桐。”
“是我,我在呢。”鱼桐连忙应到。
“我的眼睛……还看的过去吗?”花荣费力的问道,没被握住的手刚想摸一摸自己的眼睛,就被鱼桐一把抓住。
两只手都被鱼桐囚住,花荣只能作罢。
很想知道自己现在丑到什么程度。
“你眼睛上贴着药膏,手不方便去摸。”握着花荣的手,鱼桐急匆匆的解释。
花荣没问什么,放弃了摸一下的想法。
嗯,肯定很丑。
族长这个时候匆匆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药,浓郁的苦味刚进门就蔓延在屋子里。“花荣,把药喝了,对你的眼睛应当有点好……处。”把药放在桌上,族长看着紧紧两人紧紧握着的手,微微一噎。
鱼桐这个进度,居然比秋桐还快。
花荣接过鱼桐递过来的药,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药里不知道加了什么,隐隐能尝出一股血腥味。
事实证明,鲛人泪还是有用的,花荣膝盖处延展出来的藤蔓减少了许多,扎进肉里殷红的根茎颜色也变淡了许多。
族长见状,倒是不担心起花荣了,鲛人泪有用的话,每天一碗,花荣一定就可以痊愈。
看了一眼鱼桐,目光在鱼桐胸口停留片刻,族长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这是鱼桐自己的选择。
希望以后鱼桐不要后悔,族长实在不想让鱼桐成为第二个秋桐。
不得善终。
鲛人泪其实是鲛人的心头精血,每一尾鲛人心头精血都少的可怜。鲛人轻易不会献出精血,只是因为精血在鲛人眼中,还有着另一层含义。
服下鲛人精血的人,体内会形成一个独有的标记,从此以后,鲛人会将标记之人视为己有。
其实就是变相的婚契,每尾鲛人的传承记忆里都有,鱼桐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看着服药以后睡下去的花荣,鱼桐眼神温柔,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第一眼见到花荣,清瘦的身影就占据了鱼桐的脑海,掉进水里那次,手上的触感也让人记忆犹新。
回到鲛人领域的第二天,鱼桐就成年了。
族长看着鱼桐鱼尾化成的双腿,什么也没说,递给鱼桐一本书,拍了拍鱼桐肩膀,神色复杂。
看完书里的内容,鱼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绯红,鼻间流下一抹可疑的红痕。
晚上做了个梦,鱼桐醒来时格外茫然,他梦到了花荣身着喜服,和自己成亲……
知晓了自己对花荣的感情,鱼桐也懒得犹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刚打算去找花荣,就看见族长横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匆忙进了房间。
瞳孔收缩,鱼桐看着滑落下来的手上一朵鲜红的小花,心脏紧张的跳动起来。
不甚熟练的抬腿跑进族长的房间,第一眼就看到花荣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鲜血滴落在床上,沾湿了素色的床被。
眼睛上缠绕着藤蔓,混着血液开出幽蓝色的花,殷红的根茎扎进皮肤里,腿间更是一片血肉模糊,藤蔓紧紧吸附在腿上,沾染上血迹,艳丽又恐怖。
让人头皮发麻。
看到这个情景,再暧昧的想法都落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