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为何放走她?“何昭仪一脸不解。
何焱伸手摇了摇手中的龙符。
“此物到手,接下来即使真相大白又如何,已经来不及了。义父意见带着训练有素的铁骑去了西部,纵使皇帝还留有后手,有暗卫护着,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且义父早已知会北陵,此时北陵太子怕是也领兵到了西部。“
何昭仪望着濯缨消失的背影。
“如今,便也叫你尝尝这家破人亡的滋味。“
濯缨匆匆奔向殿内,父皇怕是刚刚结束交接,正在闭目养神,被她脚步声打扰,眼神很是不悦。
“这么匆匆忙忙的做什么!“父皇不满的看着濯缨。
濯缨一时情急,也顾不上行礼,匆忙开口。
“父皇可是已经将龙符给了何焱?“
“是啊。“
濯缨慌张,大声吼出口。
“不可。“
父皇被她的行为震住。她之前从不会如此冒失,也不会来问他朝堂之事。今日为何如此?
“你还有没有一点嫡公主的样子!“他拍案起身,濯缨却也不顾,转身欲要向外跑。
“站住!朕在同你说话!“皇帝气急,绕过桌案欲要拉回濯缨,却见濯缨还未走到殿门外,禁军已进入大殿,拦住了她和皇帝。
“你们!!做什么!“
濯缨转头看着殿中还一头雾水的父皇,缓缓开口。
“父皇,你给了何焱龙符,这个错误便开始了。“
“什么?“皇帝陡然愤怒。
“来人啊!给我去把何焱请来。“四周禁军中,竟无人响应。
“皇上别着急呀,臣妾来陪陪你。“
禁军两边散开,何昭仪悠哉悠哉的走进大殿。
“如今这形势!你给我去把你哥哥叫来!!“
何昭仪却不顾盛怒的皇帝,摇着团扇,幽幽开口道。
“皇上,哥哥已经启程去西部帮您镇守江山了呢。“眼角上扬,满面笑容。
这时皇帝忽意识到事情不对,指着何昭仪,手指颤抖。
“好啊,你敢骗朕,朕要杀了你!来人!“
“来人?“何昭仪环顾四周。
“这里哪还有人,皇上您怕是不知,这禁军早已被我冯家掌控了。“团扇轻摇,语气温柔,怕是谁都会沉迷在这温柔乡里。
“冯?!“皇帝忽的后仰,双腿一软,濯缨忙上前扶住父皇。
“你是哪个冯家,冯家早就被朕灭了。“
“臣妾自然是皇城冯家。“
一口鲜血从皇帝口中涌出,濯缨慌张掏出帕子,替父皇擦血。
“太医!太医!“濯缨用力朝门外喊着,怀中的父皇已然昏迷。
何昭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恨恨的说。
“真是不知好歹,吃了这么多年皇家的饭,倒真把自己当嫡公主了。“说罢,一甩水袖,对着禁军道。
“今日一个也不许放出去。“
殿门欲要关上之际,濯缨忙用灵力制止住士兵的动作,何昭仪恶狠狠的转头。
“你同父皇夫妻多年,他那么宠你,如今你却连个太医都不让请吗?“
濯缨一手撑着父皇,一手运用灵力,奋力一推,一众士兵支撑不住,堪堪向后退去。
“吃里扒外的东西。“何昭仪顺起一掌,迅速想濯缨打来。
濯缨欲要接招,但何昭仪却在中间被打断,两人同时侧头望去。
珺琦不知如何进入了大殿,他匆忙挡在濯缨面前。
“姐姐快出去,偏殿。“短短几字,濯缨将父皇平躺,迅速朝后跑去。
“都给我拦住她。“何昭仪一面和珺琦过招,一面同身后的禁军大声吩咐。
一时间,兵器兵乓的响声四起。
濯缨跑到偏殿大门,脚尖轻点,轻功离开。这里侍卫只有两三人,濯缨一招便已将人打晕。
父皇那里有珺琦,何焱如今应该还不会轻易杀一国之主。如今重要的,是哥哥。
她快步上马,匆忙出了皇城。
快点,再快点。一直匆匆跑到了黑夜,马儿都累坏了,濯缨只好下马,轻功前行。
“让阮濯缨跑了?“殿内,何焱冷冷的看着禁军领队。
“是...是。“领队声音颤抖。
“来人,拉下去斩了,让他知道,如今这谁做主。“
“将军,将军饶命啊。“
何焱转身抚摸着龙椅上的雕刻。
这金龙雕得栩栩如生,触感冰冰凉凉,坐这龙椅上的人,心也是这么的冷血。
“呵,跑了吗?那就更好玩了。“何焱眼神狠戾。
“哥哥,这要派人去追吗?“何昭仪在一旁询问。
“不用,就让她亲自去送送她那太子哥哥吧。“他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阮濯缨,你欠我们的,欠冯家的,一样样都定要让你偿还。
“阿芙。“濯缨到达西部军营时,早已一片混乱,她在人群中找到了神色慌张的姜芙。
看她神色不对,濯缨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昨日北陵突然攻入边境,我们如今找不到王将军,还有太子殿下,太子,他...“
“哥哥他怎么了。“
姜芙握着濯缨的手颤抖,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被北陵虏了去了!“姜芙声音悲怆。
濯缨愣了几秒,望着周围混乱逃窜的士兵,冷静下来。
“如今是什么情况?“
“昨日夜晚北陵忽然攻入了边境,而...公主小心!“忽然一箭如破云般超她俩射来。
姜芙打退了飞箭,濯缨往后一望,暗叫不好。
远处红旗飘动,上头的字不是东桓,而是冯。
何焱的部队来了,一时间乱箭齐发,仓皇逃窜的士兵来不及防卫,有些中箭倒地。濯缨和姜芙忙拿出剑抵挡。
“阿修呢?你带上他,我们去瞿山。“
慌乱向瞿山前去。
路上的情景让濯缨心中发慌,如今西部如同一盘散沙,士兵们逃的逃死的死,而那些气势高昂的士兵,都是打着冯家旗号。
现在哥哥也不知怎么样了。
她捏紧拳头,不忍回头看身后景象。
“怎么会,突然间就...”
她低头呢喃。
原是这大婚,便是冯家预谋的开始吧。何来的太平,何来的幸福,不过都是一时的障眼法,如今现在,是噩梦开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