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缨被蔺旻这么一摔,头磕到窗框,一瞬间眩晕感袭来。
但她还是抵触着。
“怎么,当时同蔺昱睡在一起怎么没有这么矫情。“他的嘴唇离开她的脸。
他竟然连那一夜都知道!
濯缨的防线早已崩塌,抵着的手软软垂下,眼神中满是灰暗。
蔺旻看着她,勾起一笑,扯开她的外衫,从马车门前丢了出去,然后支起濯缨,将她撞向车壁。
“呃。“濯缨闷哼一声,她很想就这样晕过去,可是大脑却是不受她的控制,愈是这样,她就愈加清醒。
马车行驶着,车栏处的珺琦看着抛出的外衫,又听见濯缨的轻哼,他双目猩红,已然明了。他愤怒的用指尖刮着木板发出刺耳的声音,但却抵挡不住痛意,昏了过去。
“你,满意了吗?“濯缨像是没了灵魂的人一般,目光呆滞,缓缓问面前的蔺旻。
“满意?就凭你现在?“蔺旻丢下话后,又伸头埋进了她的颈肩。
但濯缨却没有一丝反应,蔺旻逗弄许久,觉得甚是无味,嫌恶的丢开她。
“脏。“
第二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字眼,濯缨绝望的闭上眼帘。
她恨,她恨北陵,她恨她自己。原来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这苦果,也是她该受的。
为什么?
蔺旻不再看她,她轻轻拉起已经滑落到肩膀的领口,伸手整理衣袖。
手指同冰冷的铁器触碰。
是那把弯刀,她一愣,立马敛了神情,不让蔺旻察觉,默默的挪到马车暗处。
现在还不是时机。
到了城外军营,蔺旻扯过濯缨,抱她下马车。
刚探出车门,濯缨便看见了痛昏在车栏边的珺琦。
“放了他。“
“拿什么求我?“蔺旻低头看怀中的人。
“今夜。“濯缨说着,轻轻环上他的脖子。
蔺旻轻轻哼了一声,对着一旁的岑元道。
“找个地方,扔了,之后的就看他的造化了。“说着大踏步的走进自己的帐子。
绕到屏风后的池子边,侍女早已为水池满上了温水。
“咳咳。“蔺旻将濯缨丢进水池,濯缨没有防备,呛进了水。
“把她洗干净点。“他吩咐完侍女后就走出了军营。
濯缨从袖中掏出小弯刀将它藏好,侍女细心的替她洗浴。
温暖的水汽让她有了些恍惚,但身上的疼痛却又将她拉回现实。
她没了灵力,拿不起那些上好的刀剑,幸好小弯刀轻巧,她还能使用它。
她想着弯刀,耳边回荡着蔺昱同她说的话。
“这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给你了。“
可是蔺昱,你为什么要骗我?当初北陵应该只有你来过东桓军营,我以为,我以为你是真的关心我,疼我。之前你不肯告诉我你在大殿做什么,怕是,你们北陵早就想要攻打东桓了吧?为什么?我那么信任你,你却...
梳洗完后,侍女将一身清爽的濯缨裹上被子,放在榻上。床榻很软,细玉金丝枕头,处处体现着蔺旻生活的优越。这上好的床榻,却让濯缨如同躺在针毡上一般。
夜幕低垂,侍女将纱帘层层拉下,退了出去。
不久后,蔺旻揭开了帘子。
“怎么,这么迫切么?“他看着濯缨的眼神,身体压了上来。
“不要着急。“他朝她耳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吹着气,濯缨被他勾的脸上染上一抹绯红。
他轻笑。
“你也不过如此。“说着,开始扯她的衣衫。
濯缨假装迎合他,双手绕到他背后,右手轻轻从左袖中抽出弯刀。
“唔。“他轻咬她,她发出闷哼,右手却将尖锐的刀剑对准他心脏的位子。
气氛很微妙,她拉低他的头,软糯的嘴唇轻轻迎上去。
忽而,濯缨使尽全力,将小弯刀扎进他背后。
温热的血溅满她手掌。
“你!“蔺旻睁着眼睛,猛的放开她。
濯缨加大了力道,血从他嘴边沁出,滴在她身上。
蔺旻在意识消退之际,伸手打翻了床边的灯盏。
“哐。“玻璃破碎,引的侍女进来查看,却是被眼前场景吓到,尖叫着跑了出去。
“不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被...“
何展成很快带着人手进入帐内。
冰冷的铁器环绕着濯缨。
她也不意外,轻轻将弯刀上的血用衣衫擦去,收入袖中,然后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胸口雪白处淡红色的吻痕瞩目。
“叫医师过来,将这贱婢带下去,关押起来。“何展成吩咐道。
“是。“
濯缨很快被士兵带了下去,与匆忙赶来的药师擦肩而过。
是东桓的药师。
“义父,这,该如何同北陵王交代。“何焱看着蔺旻,有些不安。药师说可以救,只不过需要很多上好的药材,但义父却制止了药师。
“原本便担忧这北陵太子的意图,如今那贱婢刚好帮忙解决了他,不是很好么。“
“可,这...“
何展成笑着,轻声附在何焱耳边,念了一个名字,何焱立刻会意离开。
蔺昱。
“还有,义夫,蔺旻的贴身侍卫岑元,该怎么办?“
“放他出去,让他去通知蔺昱。“何展成附在何焱耳边。
何展成如今放着昏迷的蔺旻不治,是估摸着,这消息他故意泄露出去,怕是蔺昱迟早会得知,到时候顺水推舟,将这事情推到他身上,反正两兄弟不合,这众人皆知。
他望着床榻上已了无生气的蔺旻,轻哼一声,便也离开了。
岑元躲在暗处,他虽未听清帐内两人的最后一句话,但大致了解了内容,暗想不妙。
这时,何焱的声音传来。
“都把各个大门关卡关了,今夜,别放任何一只鸟出去。“何焱向士兵吩咐。
“若是发现岑元,就地解决了他,听明白没。“
“是。“
...
“来兄弟,喝一个。“
到了深夜,士兵竟然松懈了下来,岑元趁着机会,忙溜了出去。
“哎,哪怎么有人影呐。“
“我说你怎么那么不禁喝呢?才几杯就眼花。“
岑元匆忙逃窜,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他不知道现在该去找谁?是蔺昱?还是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