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路过二,三穿四五巷,六经七荒川,八至九尾央,十三十四窦儿娘,十九还人长...”
动听的歌声环绕在被温阳撒满的房间里,正值花季的少女手中动作娴熟不停,一件一件的衣裙被她整齐叠好,忽然轻声的“咦?”,止断了甜美的歌谣。
在旁整理的纳林听到这声疑虑后走过去:“怎么了,小姐?”
薛世拐转过头,稚嫩无比的脸蛋映在眼前,一双葡萄似乌莹莹的眼睛像南川的溪流一般清澈见底,少女单纯的心思被轻易洞悉。
她笑了笑,晃了晃手中捏着的百褶裙:“是学院的制服,见上面沾了个污点而已,不用在意,我会处理好的。”
幸好不是什么大事,纳林松口气。
薛世拐的身体打小就不太好,在学院学习的这些日子,大小感冒不断,严重的会高烧不起,平日里都服些稀贵的药物吊着,裙子脏了无所谓,再生病可又是少不了一通麻烦。
她望向窗外,神色黯淡下来。
这孩子,也是命苦。
十三年前。
薛家的长子在中国遭遇车祸,不幸离世,薛家夫妇得知消息后,悲痛无比,连夜飞回中国,再见时,已是人走茶凉。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子,跟着父母亲从出生就在国外生活,见证他们的爱情,待男孩渐渐长大后,性子越发的成熟稳重,提出要回到自己母国看一看的想法,这一回去,就决定留下了。
可造化弄人,命运无常,才不过两年的时间而已,就遇到了这种与亲人生死两隔的事。
“都是因为你!”
薛世白指向温娉,面相凶狠,颇有咄咄逼人的架势,抬起的手臂都在狠戾的颤抖:“若不是你同意世昼回国,他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温娉很不理解,也同他在医院过道中尖声的叫嚷:“世昼长大了自然会有自己的想法,他想回自己的母国生活有什么不好?到头来你把错全部都扣在我的头上,我有做错什么吗?你是在质疑世昼的意见!”
“质疑什么质疑!他薛世昼本就不该回国,他就是应该在我们身边,在法国读书和成长!”
“妇人之仁,别拿你们女人这些没用柔弱的见解灌在我身上!”
三言两语的驳回温娉的话,态度凶恶不留一丝的夫妻情分,被噎到无话可说。
她没想到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他竟然会出这样狠心的话,本能的委屈起来,泪水也盈满眼眶,做为一个女人的自尊,迫使她强忍着那苦泪。
医生也前来提醒,这是医院,不能发出尖冽吵闹的声响。
许是憋的久了,小腹也跟着抽痛起来,她低声呜咽着,拧紧的眉峰被薛世白看入眼中,却以为她是故作把戏,别过头选择无视她的难忍。
“啊....医生...”
温娉费劲力气说出最后一句话,无力的跌坐在地,她还没有彻底的昏迷,可偏是劳累的紧,她不懂这微妙的感觉是什么,心中就是充斥着或多或少的慌忙。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那里,又怀育了一个小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