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明媚柔和却不刺眼,这是武蛰在雁荡山一个多月难得的好天气。
武蛰夏日里难得遇到这样的好天气,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今日就不为吃食烦恼了,反正还有些余粮。
雁荡山到处都是竹林且蛇类繁多,不过这些蛇大都温顺怕人,虽然至今为止他都没有遇到过人。他现在都还记得睁开眼时就看见了这满山的竹林,接着雁荡山这个地名自然而然在脑海中浮现,耳边响起的是蛇类特有的嘶嘶声。武蛰甚至感受到了一截冰凉擦过自己的小腿,隔着衣服却依旧冰凉透骨。
他记得那时很懵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好一会才起来。后来在慢慢的探索中找到了一个小木屋,武蛰敲门后门内毫无动静,他说“莫怪,我进来了!”屋内不算整洁表明已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想着既来之则安之,武蛰就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这里没有吃食,他所做的每天就是为食物奔波,也就是每天捕蛇。
这里有很多蛇类,但是不好抓,不过还好这里时常下雨倒也不用担心水源问题。
不知走了多久抬头间武蛰看见了一个人,那人也看见了他。那人身着粗布衫背对着武蛰,不过看背影确是很魁梧的一个人。
那人感受到了武蛰灼灼的目光,他转过身看见武蛰的一瞬间就兴奋了。“呀呀呀!!!我从未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我们这好久都没有新人来了。”
“啊?”武蛰还是很懵懂,任由那个魁梧大汉打量着自己。别问,问就说打不过。他武蛰自问也是个清雅公子,怎么随意与山野村夫动手。
武蛰不知所云但还是点了点头。
大汉更兴奋了,神情也更加热络起来。“哎呀呀!我就知道肯定是新来的,捕蛇连工具都不带。”
“没事,以后大叔送你蛇笼一个。别太急着感谢大叔,大叔是个好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热心肠。对了,你之前是不是住在离这不远的竹林里?”大叔问道。
武蛰感觉有些无语不过没有打断大叔的发言,他点了点头。
大叔笑逐颜开,还在说着什么,但是武蛰真的不想听了,他打断了大叔的话。“大叔,如你所说我是新来的,这到底是哪啊!”
大叔停顿了一下,“你跟我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你在这也住不长远的”
这里人生地不熟且与自己此前所处的世界大不相同,这么些天都没见过一个人还是与他去看看的好。心中打定了主意,武蛰也就同意了。
大叔是个爱说话的人,一路上一直都在说话不时逗得武蛰哈哈大笑。不过路上大叔也没忘记捕蛇这事。
武蛰也时时留意着路上的情况,见走了两个多时辰还迟迟未见大叔所说的地方,就看似随意地问道:“大叔还离得很远吗?”其实他心里只是隐隐约约担心,大叔会不会是骗子。
可怜他一个初出社会的五好青年,竟然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样的地方。
大叔又乐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哎呀呀呀!你不会以为大叔是骗子吧!想当年大叔也是和你一样的青年啊!看见没有时光飞逝日月如梭,我的年少时光已一去不复还咯。想当年啊,我的我也是个青年,那时候比你还俊呢!”大叔回过头指着自己的脸煞有介事的说道,听了让人忍俊不禁。
武蛰没笑,他发现这个大叔似乎很不简单,一路都在嬉笑却都没有回到过他任何有实质性的问题。甚至他们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
如果武蛰心里所想被大叔知道,大叔肯定会大呼冤枉,他只是单纯的兴奋而已,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活人的声音了,他真的不是别有用心啊。
交谈中武蛰知道了大叔名叫君宵,大叔很重视捕蛇,一路上但凡是看见一条稍大的蛇,君宵都会把蛇放入自己的捕蛇笼中。起先武蛰以为这些蛇还是单做吃食,权当做路上存粮,他委婉的表示“大叔,这些蛇应该够了吧。”
君宵叹了口气,“小老弟不够啊,这些蛇中可能没有一个是中的。”
“嗯?这些蛇不是食物吗?”武蛰不解地问。
这次轮到了君宵睁大了眼睛,后又大笑:“哎呀呀呀!老弟啊你真是……可爱啊。这些蛇当然不是用来吃的了,我在卖个关子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就这样他们又在这样的大到无边际的雁荡山中行走了四天,又遇到了一个捕蛇人,君宵说他俩相识,那人名叫季玖。
季玖也跟着他们回去了。
最终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君宵所说的地方。
武蛰原本以为不是山洞就是草窝,热天晒、阴天冷、雨天淋,其生活质量可想而知。万万没想到那住处不是山洞和草窝,那是一座住宅位于山顶,造化神秀、巧夺天工,对比一下武蛰住的茅草棚子,他感觉简直失去了身为人类的尊严!
屋里也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但是神情并不热络,甚至都没人上前打招呼。
而季玖则随意到大殿中找了个空位做了下来,跟他们一起烤火。
君宵则先拉着武蛰上了二楼,君宵看似随意的拉开了一间房间的门:“老弟,你我都赶路累了,先进房间整理一下。一会我在门外等你,我们在一起下楼呢。”君宵说。
“那,那个季玖为什么不上楼啊。”其实武蛰是想说的是,他什么衣服都没有整不整理都一样,但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哎,他不讲究!老弟,你可别和他学啊!”君宵煞有介事的说道。
武蛰突然感到有种与季玖同病相怜的感觉,大概季玖也是没有衣服可换吧。
武蛰还是进入了他的房间,毕竟他也想熟悉一下环境。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进入房间关门后门上浮起了一行小字写着“代号23079”。而后小字消失,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一样,不过这一切都没有被武蛰看见。
武蛰发现这个房间很大,已经比他的茅草屋大了,他顿时又感觉情何以堪。房间很大,除却一张不大不小的床占据着房间的一个角落,屋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屋子正中间有一张巨大的圆桌,武蛰上前摸了摸,手感很好,虽然他武蛰不识货但是这个桌子肯定很值钱。
桌子正上方的墙壁上有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书,武蛰随缘拿起一本翻了几页。上面的字映入眼帘“只见武松虎虎生风走来,一把欣开床帐,床上的人酥胸微漏裸着玉肩,不是西门庆又是谁?西门庆玉面含春,而武松也是三军已备正欲提枪而上……”武蛰哪想到会看到这些啊,我心中默念我还是个孩子呢!他把书放了回去,却又在不经意间记住了书的位置。
“兄弟,你整理好了没有啊。”
“啊,哦。我来了!”
“诶,兄弟你怎么脸有些红啊。”
“热的!”
楼下的人还在,君宵带着武蛰随意找了处地方坐下。
“新来的?”季玖右侧两个身位一个男子问道?
“嗯,吾名武蛰初入此地!”武蛰答道。
那男子依旧淡漠豪不热络,他说:“嗯,我叫常云。”这也就算认识了。
大家互相认识了一番后,一个叫清烨的女子道:“你知道在这里需要怎么做吗?”
步入正轨了,武蛰正襟危坐,“捕蛇。”
清烨默许的点了点头,又道:“那你知道捕蛇是为什么吗?”
这次的武蛰摇了摇头,他着实不知,一路上君宵都没有告诉他,哪怕他软磨硬泡也没有用。而现在可以知道了。
“那我告诉你吧!”她说:“此处为雁荡山,是上古神魔死亡诅咒之地。山中竹林皆为蛇所化,蛇亦由青竹所化。我们白天捕蛇是为打破山中轮回,我们都死于雁荡山,尸骨被山中蛇类食尽,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捕蛇,将吃尽自己血肉的蛇放进荒沼,如果捕到了,蛇就会变成池底的森森白骨,如果不是那蛇会在第二日游出,变成青竹。等到真真捕尽了吃食过自己尸身的蛇,就可打破山中枷锁再入轮回。”
武蛰听完只觉得轮回无望。
“那可有人成功过?”武蛰问。
“不知。”清烨简捷的回答。完全一副清冷淡漠之样。
山中捕蛇已是轮回无望,怪不得他们这么冷漠,若是在这里待久了他可能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吧。不过跟让他无语的事,按理说他已经是已经死了,但是他对这些一点印象都没有。
了解了雁荡山之后,武蛰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不出所外他房中果然有一个捕蛇用的竹笼。
他拒绝了和君宵一起出门的好意,他总觉得君宵有些有些不怀好意,但是他又没有点开。
树木蔼蔼、林深路狭,远处浮云蔽日一眼望不到边,笔立的山峰巍然屹立,让人怀疑此处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也不知道这轮回有没有期限,要是没有期限,那才真是绝望啊!”武蛰自语道。
这是武蛰第一次捕蛇,缺乏经验忙活了半天也只抓到了几条小的。
武蛰今天本就只是想了解周围环境也不太在意,他看了一眼蛇笼朝荒沼走去。一路凉风习习,相隔很远武蛰就感受到了一股水汽,想必就在不远了。
终于看见了荒沼,远远看去碧波荡漾树影斑驳,走进了更是给人心旷神怡之感。
说来也怪,荒沼前没有高大的山峰或是可隐天蔽日的树木,可荒沼却完全被一片阴影覆盖。
武蛰走进,把蛇尽数倒进去,蛇果然游走了,湖面荡起碧波。湖水澄澈,肉眼可见湖底铺着一层薄薄的蛇骨,看来传言所实。看来今天是没有收获了。
武蛰并不气馁,反正这才第一天。
他提着蛇笼朝着远处走去,他今天不打算回去了,他想在外面探索一下。武蛰顺着荒沼走了很久,他总觉得这地方很不寻常,就好像有什么在吸引自己一般。不过走好久都毫无收获,又不时遇到了几个捕蛇人,不过也只是彼此遥遥相望一眼,并不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