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嫡庶有别
“六小姐，老爷让你今晚去听雨轩用膳。”
唐菀：“好。”
刚走到听雨轩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走进中庭，看着院子里坐着的几个熟悉身影，唐菀想打退堂鼓。
脚下刚退了两步，在一旁的春华拉着她，冲她挤眉弄眼一番。
“六妹妹，你来了。还不快进来坐。”亭中身着深蓝色长袍的三哥唐珂，转头看向她热情的招呼着。
我眉头一皱，走了进去。
“大哥，二姐，三哥，四哥，五姐安好。”规规矩矩的问安后，她便坐在了亭子的边角处，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奈何他想低调，却经不住别人念叨。一旁的五姐，时不时跟她搭话，说的还都些不怎么好接的讽刺话，听着着实膈应人。
“五妹和六妹妹在说什么呢？”坐在那边的唐理开口问。
唐菀寻声对上唐理的眼睛，微微蹙眉，苦笑道：“没说什么。”
一旁的唐瑶嗤笑一声，拿着帕子遮住笑脸，抬手拿起茶杯，斜睨她一眼，缓缓开口：“你们没听说吗？我们六妹妹如今可是秦王殿下眼前的红人儿了。”
此话一出，哥姐几个都看向她，一副看戏模样。
唐珂轻笑：“难怪今日爹将我们都叫了来，原来是要教训人啊。”
唐玦翘着二郎腿，斜躺在椅子上，大爷模样，白了一眼唐珂，道：“那可不一定，去年不就出了那些事儿吗？也没见爹说什么呀？说不定这次也就这样过去了。”
“呵呵，说得也是，这次可比上次好，这次也算是攀高枝儿了，不是吗？”
俩人一唱一和的，跟唱戏台子一样。唐菀一直低着头，没有理会他们。
唐珂还想说点什么，一旁的唐理先开了口：“差不多就行了，都是一家人。”
一时间，几人各自低头不再言语。
唐瑶低声嘀咕：“嫡庶有别，可不敢说什么一样。”
“五姐，你不用一直提醒我你是小娘生的。”唐菀侧身贴近唐瑶耳边，低声回答。
“你！”唐瑶气得双手拧紧，脸色时青时白。
彼时唐明面带微笑走进中庭，道：“六姑娘，老爷让你去书房。”
唐菀点头，笑着起身离开。
“父亲，找我有何事？”
闻声，唐祁放下笔，将书放置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书案前，端坐着，凝着她。
“你和秦王的事如今在京都已经传开了。”
看着父亲一本正经的模样，唐菀忍不住扶额，她是真不知道她和高高在上的秦王有什么关系，除了有几次偶遇，真的没发生什么事。
不过这京都何时敢公开议论李奕了？
难道是他……唐菀脑中有个大胆的想法。
唐菀想解释，只是不等她开口，唐祁便抬手让她不用说了。
“这事若不是秦王允许，也不会闹得满城皆知，你觉得他有何目的？”
这个问题她也不明白，真不知这李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父亲，在外人看来是女儿攀了高枝儿。”唐菀自然是想得开，既然管不了别人怎么想，自己总要乐观一点，“反正对我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还能帮我逃过太子选妃。”
唐祁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你还未及笄，若是以后秦王……”
他看了看唐菀，扶着书案起身，来回踱步。
“不怕的，就算不能嫁给官家豪门，女儿总能找到好人家的，大不了就一辈子待在家里做老姑娘。”
“你啊！”
唐祁盯着女儿泛着星光的眼睛，像极了那个人，那副一条路走到黑的任性，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着父亲看着她出神，眼中那股子深情是唐菀从不曾见过的，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只是，他在看谁呢？
“老爷，饭菜已经备好了。”唐明回禀的声音拉回了唐祁的情绪。
唐菀跟在他身后到正屋用膳。
走在廊子里远远就听见几人还在讨论唐菀与秦王一事，言语中不乏一些难听词汇，唐祁脚步一听，转身看着唐菀。
唐菀只是苦笑。
她真的不想当白莲花，可这些人偏偏逼她走上这个角色，那就只能装可怜了。
唐祁带着一身怒气一走进屋，几个人都闭嘴乖觉地站到了一旁。
“菀儿，你坐上面来。”
此话一出，刚进门的唐菀便收到一束狠厉的目光。
她利落大方地坐到唐祁身边，嘴角挂着和善的微笑。
“坐吧。”
哥姐几个安静坐下。
“吃饭前，我有件事要说。”
唐珂：“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第一件事，唐菀是唐家嫡女，若日后家里再有什么闲言碎语，不管是从外面传进来，还是从府里传出去什么，全部给我滚出唐府！”
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极具威严，不仅屋里的下人，桌上的几位哥姐，就连唐菀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么明显的偏袒，简直……帅呆了！
“第二，马上就到春闱了，自今日起，理儿你监督他们两个好好待在家里准备会试，不准出府半步！”
唐理昨年已经金榜题名，如今在朝中谋得一个朝请郎的官职，还算空闲。
“是。”唐理应了一声，偏头看了看一旁两位气恼的弟弟，突然觉得这差事怕是不容易。
“这第三件事本来不该我管，但既然我是你们的父亲，便也可以管，玥儿，你也不小了，我已经和城西江家说好了，再过两天，他们便会有人上门，到时候看过后再做决定。至于瑶儿，已过及笄之年，婚事自然也不该耽搁。”
唐玥脸色一沉再沉，城西江家？这亲事未免太寒颤了。
一顿饭吃得寂静无声，各怀心事。
不过府里倒是清净不少，耳边也没再听到那些个胡言乱语了。
翌日，唐菀起了一个大早，昨日没收到丝毫消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出府打听打听宫里的情况。
翌日，唐菀起了一个大早，昨日没收到丝毫消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去打听打听宫里的情况。
晌午，唐菀换了衣服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