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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依恋

日常的约会,涌动的暗流

杨柳依恋 星侨 8723 2020-08-19 12:41:42

  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个人不喜欢镜子中的自己,杨依芸此时就正在认真的欣赏着镜子中的她,她对自己的长相是满意的,瓜子脸上精致匀称的五官,一双眸子如秋水一般清澈明净,湿漉漉的黑色披肩长发如瀑布一样披在身后,更衬托的她的颈项如凝脂。她穿着一件玫瑰色丝绸睡袍,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是一种圣洁高雅的气质,一种自然谐和的美。

  太阳初升,阳光撞在撒开着的米白色窗帘上,跌落在窗台下,形成一条醒目的光带。这同样是一件简简单单的四人间,只是新帖的淡粉色壁纸为这间单调的矩形空间增添了一丝女性的温柔色彩。靠近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组简易的沙发茶几,紧接着是一溜靠墙的书架和写字台,四张木制单人床分成两列靠着窗户两侧的墙壁摆放。杨依芸的床在靠近门的一边,因为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起床。

  她对面的床上,一位黄色卷发的女生正在酣睡,她看起来像个混血儿,鼻梁比一般人高,眼眶比一般人深,小麦色的肌肤让他看起来更具有诱惑力。一条薄被子被她踩在脚下,全身裸漏在外面,只穿着浅绿色蕾丝文胸内衣。她身材高挑,从侧面看起来更是高低起伏、玲珑有致。女生的名字叫尤曼娇,人如其名曼妙娇媚,的确是人间尤物,在校内校外早已艳名远播。

  靠窗户一侧两张相对而立的床上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异姓姐妹,他们的名字叫李艳和温婷,左边的女生是李艳,她用被子把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副丰润白皙的面庞和一头蓬松的短发,看起来像一条要破茧而出的蝉。右边的女生是温婷,目前还看不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因为一张鲜艳的红色碎花薄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她身上,被子的左下角正与地面做亲密接触,只露出一直瘦弱小巧的脚。

  杨依芸随手从镜子一侧的壁挂袋中拿出一瓶常用的防晒乳液,均匀的在脸上涂抹开来,动作轻柔,如同春天的一阵温暖和煦的轻风拂过宁静清澈的湖面,天生丽质的她平日里只做必要的皮肤护理,不需要做更多的修饰。然后她转头在宿舍内扫视一周,目光短暂停留于挂在墙壁上的圆形挂钟,快八点了,就挪步到储物柜前,搜寻出一只白色的吹风机,对着镜子吹着她那湿漉漉的头发,渐渐的成为一片片飘动的乌云,三年来,这吹头发的声音已经成为这个宿舍最准时的闹钟。

  少时,那被被子掩盖住庐山真面目的温婷,从被子下伸出纤细的手臂,像巫师做法一样在空中缓缓滑过一圈才又垂落在身体两侧。露出一张可爱的鹅蛋脸,眉清目秀间显得英姿煞爽,她重重的呼吸了几次,似乎要将因蒙头睡觉少吸的氧气找补回来。对面侧身睡着的李艳似乎早就醒过来了,听到她的动静,缓缓张开一双细长的眼睛打量着她,声音沙哑的说:“你这样睡觉会严重影响呼吸,头部空间变小,吸收不到足量的氧气,光循环吸收二氧化碳了,会降低新陈代谢效率,影响发育,你看你小脸憋的通红,像两颗煮熟了的鸭蛋,咳咳...,哎呀,你快起来吧,说的我都想吃早餐了”。

  温婷笑着又合上她那双明秀的眼睛,等李艳扭过身子不再对着她时,她突然跳起跃到对面李艳床上,身手矫捷像猿猴,李艳还没反应过来,温婷已经在她身上乱挠一通。李艳大声急笑着,慌忙撕开被子,蹦出两段丰腴的白膀子,二人嘻嘻哈哈的闹在一处。

  温婷虽身材瘦弱,力气却不小,又居高临下占尽优势,她指东打西、动作花哨,让人防不胜防,李艳顶不住,颤声说:“亲,哈哈...,你饶了我吧,哈...哈...哈...,依...芸,快来啊......,救我”。

  杨依芸见惯了她们的玩笑打闹,不慌不忙的把吹风机收进储物柜,才缓步走到他们身侧,笑着想要把他们俩分割开。“李艳,大清早的别浪笑了,乖乖的啊,让姐再睡会儿”,正当她们三个人闹得难解难分之际,尤曼娇那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向她们飘来。李艳在杨依芸的帮忙下终于摆脱了温婷,急忙跳下床来,趿拉着拖鞋躲进了卫生间。

  “还睡呢啊,你又不准备去上课了么”,杨依芸疑惑的回过身来跟尤曼娇说,尤曼娇比她们大两岁,跟她是一个系的,两个人从入学开始就是形影不离的姐妹,可是尤曼娇上课的频率越来越低,把时间用于在外面做兼职模特儿。

  “上不上的吧,等我睡醒再说,好困啊...”,尤曼娇似乎真的很累,眼睛都没睁开,口齿不清的含混着说,她整个假期都在做模特赚外快,同时间还要应付那些围绕在她身边的行行色色的男人,的确是蛮辛苦的。

  温婷坏笑着给杨依芸递个眼色,蹑手蹑脚的走到尤曼娇身旁,拿出手机“卡擦卡擦”拍起照来,俏皮的笑着说:“曼娇姐,你睡觉都不拿掉那些垫子吗!”。

  尤曼娇这才翻身坐起,左手抓着床沿,身体向前扑,伸出右手去抢她手机,温婷早已弯着腰下蹲,灵活的闪避到一旁。尤曼娇已被她搅的睡意全无,穿上拖鞋站在门口,叉着腰怒声说:“今天你要不给我删了,休想出门”,温婷色迷迷的眯起眼睛,在尤曼娇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上细细打量着,尤曼娇被她盯得莫名其妙,背脊一阵凉意

  温婷却忽然咧嘴一笑,右手抓住窗帘一脚猛地扯开,唬的尤曼娇忙扑倒在床上,扯过被子来裹上她那诱人的胴体。不等她做下一步反应,一旁正准备脱掉睡裙换衣服的杨依芸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窗帘又拉上,嗔怒着说:“你个疯子,要死啊”,一面说,一面伸手在温婷腰间挠了起来。尤曼娇见机行事,果断加入战团,杨依芸、尤曼娇二人都身材高挑,温婷哪还能有反抗之力,直笑得肠子打结、脸色潮红,实在逼不得已才出声求饶。

  尤曼娇从她手里抢过手机来,翻看着把刚刚拍下来的**都删掉才作罢,李艳一边刷着牙,一边不忘伸出头来,幸灾乐祸下,嘟嘟囔囔着的骂温婷活该。

  姐妹四人结伴来至餐厅吃早餐,此刻正是用餐高峰期,吵吵嚷嚷,青年男女们的欢声笑语夹杂着餐具的碰撞声。琦昱学院的餐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矩形的宽敞大厅里密密麻麻的摆放着餐桌座椅,非要找一点特别之处的话,一定是餐桌上那只白瓷花瓶中的时新鲜花了。因为现在是秋季,所以现在花瓶中插着各色的新鲜菊花,黄色的、粉色的、白色的鲜花随意点缀着这个普通的餐厅,为这里增添了一些鲜活的气氛,让人精神振奋。

  尤曼娇穿着杏色低领领针织衫,配着淡粉色紧身短裙,脚下咯吱咯吱的踩着一双白色尖头细高跟鞋子。她挺胸抬头的左脚右踏、右脚左踏,妖娆的扭动着腰肢,不时地引来或艳羡、或嫉妒、或贪婪的目光,昂着的那五官匀称的椭圆形妩媚脸庞上,犹如盛开的红玫瑰花蕊的朱唇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嘲弄的浅笑。

  杨依芸挽着尤曼娇的右臂,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扭动轻轻晃动着。她已经换上一身咖啡色的休闲套装,脚下一双小白鞋,简简单单的装束更衬托得她如清水芙蓉一般淡雅高洁。对于周围同学的异样眼神,他们已经习惯成自然了,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径直走向常使用的那张餐桌旁,把带着的书本放在桌上。

  温婷和李艳二人也相互挽着走在她们后面,她两都是中等身材,习惯于走在杨依芸和尤曼娇身后。她俩总有说不完的话,一路上欢声笑语的。李艳鼻梁上多了一副黑边框眼镜,在白皙丰润的肌肤映衬下,像极了国宝那张娇憨的脸。温婷穿着宽松的T恤配着同样宽松的牛仔裤,尽量让自己瘦弱的身材看起来丰满一些,一双大眼睛灵活的转动着,在取餐窗口前瞄来瞄去的。

  其实食堂的早餐她们早已经习惯了,各自买了自己喜欢的三明治或者蔬菜煎饼等来果腹。少时,温婷和李艳吃完后,跟杨依芸和尤曼娇告别,他们所学并不是同一个专业,李艳和温婷在一起上课,杨依芸和尤曼娇在一起上课。

  等他们离开后,尤曼娇扔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煎饼,喝了口果茶,从右手边的一个精致手提包里拿出口红和小镜子,认认真真的在那饱满的嘴唇上涂抹一番,轻轻一抿,露出满意的笑容。杨依芸顺着她的动作的了那精致包包一眼,感觉眼生的很,就随口问:“以前没见过你这款包包啊,看起来不错,新买的吗?”。

  “哦!是啊,一个朋友送的,好像是什么名牌,要两万多吧”,尤曼娇眉毛上扬,眉飞色舞的说:“你别说,好东西就是好东西,款式设计的简单大方,质量轻柔,不像那些下等货,死沉死沉的”。

  听说是朋友送的,杨依芸有些诧异,尤曼娇豪放爽快,这几年交往过很多异性朋友,但是没有一个有过深入交往,更别说收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了,考虑到她个人感情生活错综复杂,不便多问,就婉转劝着说:“曼娇姐,大家还都是学生,用这么奢侈的名牌,会不会太招摇了啊”。

  尤曼娇双眉微蹙,不以为意的说:“我的杨大小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眼瞅着要毕业了,大家都是削尖了脑袋要奔前程去了。不是人人都像你,有一份好的家世,给你安排好了一切。我们就不同了,要么嫁得好,要么只能硬起头皮去对付柴米油盐了,再要么就打肿脸充胖子去做女汉子”。

  杨依芸听了她这一篇长篇大论,也认真思考起来,发现还真是的,最近那些逃课成瘾的同学神奇的又回归了课堂,拿起书本认真学习,而那些平时少言寡语的同学也积极的参加各种交际活动,大家都不约而同地为踏入社会做着一些准备,改变自己来适应将来的生活工作。注意到尤曼娇神情萧索落寞,就温和的笑着劝说:“曼娇姐说的对啦,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了,好像更年期来了一样,快收起你这套把,凭你的人品样貌,还有那狡猾聪敏又泼辣的性格,哪就会那么惨了”。

  尤曼娇越听越喜,情不自禁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娇怯怯的顺势打了她一下。他们相互挽着走出餐厅,尤曼娇拨弄了下头发,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明艳动人,她吩咐杨依芸说:“我不去上课了,去外面发廊做下头发,然后就得赶去车展会了,那边薪水挺高的,我可不想错过,要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一声”。杨依芸和尤曼娇相处多年,彼此了解,情同姐妹,尤曼娇今年已经在外面各种展会做起了长期的模特,她是了解的,就随口答应着,二人在岔路口分开。

  杨依芸要赶去二号教学楼上课,通往二号教学楼的是一条陈旧的柏油马路,这条路的两旁栽种着一排排的老松树,那粗壮的枝干无言地诉说着它们所经历的漫长岁月。它们真可称得上是枝繁叶茂,此时虽太阳高挂,气势正旺,在这条小路上却被他们的枝叶阻挡,达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所以这条路有一个口口相传的名字叫“林荫大道”。

  一日之计在于晨,正是传道授业解惑的繁忙时期,这条林荫大道挤满了来来往往的青年学生,大家都行色匆匆的往目的地赶去。杨依芸怀抱着两本上课要用的书夹杂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个人不免感觉有些孤独寂寞,感觉自己是一片无意间掉落江河的树叶,水流向哪里,她就飘向哪里,漂流的生活是无聊冷清的,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柳恋尘,这个在她二十年来平静如水的生活中激起阵阵涟漪的男生,他就像狂风卷起的猛浪,以不可思议方式击中她心底那柔软平静的碧潭,让她在不知不觉中随着他的波动翩翩起舞。

  倏忽间,一道亮光刺入她的眼帘,一时难以适应,她缓缓合上双目,复又睁开。于是,她又一次看到教学楼前广场上那矗立着的蒙娜丽莎雕像,嘴角那温柔神秘的微笑,牵动着人内心内心深处那些柔软的神经。头顶的天空高高的、蓝蓝的,随意的飘着几缕云丝加以点缀,略微有些凉意的清风轻轻拂过肌肤,让人心情畅快,无比的清爽舒适。

  杨依芸还记得,那天也是像这样的一个秋天,她也是在二号教学楼上课,课间休息的时间,她收到了柳恋尘的信息,是询问她是不是在二号教学楼上课的。她有些吃惊的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回给她一个调皮的表情,并诚恳的邀请她课后在广场前见面。跟一位陌生的男生见面,毕竟有些唐突,她有些拿不定主意,苦思冥想的编排着理由来拒绝,什么“跟同学一块来的,要陪同学一块吃饭去”,什么“下午还有课,要早些回去预习“等等。可是她没想到对方是做足功课的,有备而来的,“哦!叫上你同学一起吧,我请你们吃饭,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依芸同学,你一点都不擅长说谎话,下午真的有课吗?”。最后她实在想不出理由了,她也确实感受到了他的诚恳态度,而且这人措辞优美、言辞动人的游说,实在让人不忍拒绝,犹豫再三后,她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这位在几天前因为打错电话而认识的男生给她的感觉是复杂的,坦白说她对他是有些好奇的,在她过去的生活中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人,他是个新品种。他给她的第一印象是个开朗活泼的男生,他似乎很爱说笑,调皮话很多,显得有些油嘴滑舌,却没有阿谀奉承的感觉,尤其是那固执的大男子主义,常让她无奈的摇头叹息。

  那天在下课几分钟后,依芸同学耐着性子等着教学楼所有的同学们都各自散去后,才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出教室,向教学楼前的广场挪去,让她诧异的是广场上居然空无一人,她有些恼怒和委屈,感觉被耍了,那一贯平静的姣好面容上掠过一丝红晕和怒意。她恨恨的跺跺脚,想要转身扬长而去,发誓再也不要搭理这个无聊的家伙。

  正在这时,那蒙娜丽莎雕像后面转出来一位眉清目秀的男生,浓密的黑色头发向左倾斜,阳光掠过他的发梢,落在那微微上扬的嘴角,看起来这个人起码不讨厌。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四肢也有些僵硬。那男生笑着跟她打招呼:“嗨,杨依芸吗,我是柳恋尘啊,终于见到你了”。她木木的应着,同时留意到他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估计也是紧张,她倒有些放松下来,恢复了一向冷艳的神态。

  “哦,对不起,太阳有点毒,我躲雕像后面去了,没注意到你已经来了,真是不好意思”,男生一面道歉,一面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脖子,显得有些傻,他实在没有想到这几天聊天聊的特别合拍的女生,长相气质居然是这样的美丽圣洁,那份由内到外的高贵气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这同样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类人。“没关系”,她淡淡的说,不再言语,抬头打量着蒙娜丽莎那神秘的笑。

  后来,柳恋尘热情的邀请她一起午餐,她几番推辞,可是柳恋尘好像早就准备好了对付她的一套说辞。于是,她跟着他第一次走进了那间“彩虹湾餐厅”,她为这家餐厅起码名字起的不错,因为她从小对彩虹有一种特殊的迷恋。

  柳恋尘体贴的帮她点菜品和饮品,敏锐的在她模棱两可的言语中,发现她的真正喜好。她诧异于举止绅士,文质彬彬的柳恋尘,隐隐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说的气质,好像有点像电影里的小痞子气质,不像好人,又好像不是什么坏人,实在太复杂难以捉摸。于是她抱着研究的心态,打量着眼前这个新品种,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她想要去了解一下他。

  柳恋尘敏锐的感觉到她的心思,这让他信心倍增,言谈活泼起来,搭讪着问她:“喜不喜欢桌子上的粉菊”。她老实的告诉他:“粉菊是很好看的,要是百合就更好了,不仅好看,而且花香还可以提神”,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她开始收到不同品种的百合花。话匣子打开后,他们又恢复了在电话中畅聊的默契,开始海阔天空的谈论起来,柳恋尘语言幽默风趣,动作夸张活泼,常常可以让她莞尔一笑,这缓解了她初次独自一人在外生活的落寞。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和柳恋尘在一起久了,她也比以前开朗活泼了许多,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影响,也变得俏皮起来,没事时爱跟人开个玩笑,有的时候会突然冒出几句并不属于她的语言,诧异之余,才发觉这样的语言原本是应该从柳恋尘嘴里说出来才对的。青年男女在一起恋爱,是一定会发生化学反应,相互影响的,柳恋尘又怎么会不被她的善良从容而影响呢。

  “嗨,杨依芸,早上好啊”,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杨依芸回身打招呼,是同系的一位相熟的女生,二人一同说说笑笑着走进教室。时间还早,教室里只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位同学,她们在前排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始了课前的闲话家常。

  “经济计量学”是一门让杨依芸头疼的课程,台上的老教授讲的很认真,她在台下也听的很认真,可是脑子里始终乱糟糟的,理不出一条清晰的逻辑思路。她自认为对如天书一般的方程式是缺乏天赋的,无奈之下,只好认真做了笔记,以便在课后慢慢领悟。她暗暗的为自己打气,以惊人的毅力与那天书交流着,坚强她相信这不是不可战胜的。

  中午午休时分,杨依芸回到宿舍,温婷和李艳正在磕着瓜子闲聊着大天,看起来相当悠闲自在。见到她回来,就招呼她一起加入,温婷抓了把瓜子塞给她,李艳一面浏览者手机上花花绿绿的界面,一面不失时机的插播几句,这是她们宿舍最平常的生活场景了。

  中间杨妈妈打来了电话:

  “依芸啊,没打扰你吧,在做什么呀”,杨妈妈的声音听起来感性优雅。

  “哦,妈妈,没什么,在宿舍闲闲聊天呢”

  “嗯,留点时间休息休息,要不然下午会困的”,杨妈妈语气匆忙,夹杂着敲打键盘的声音。

  “我知道的啦,妈妈,你还在院里忙吗”,杨依芸关切地问,杨妈妈是一家连锁美容院的当家人,正处在风风火火的发展时期。

  “是啊,月初的事总是比较多一些,哦,对了,你还记得你金伯伯家的子轩哥哥吗,他从英国回来了”,杨妈妈话锋一转,声音欣喜的说。

  “哦!是吗,十几年没见过他了,他还好吧”,杨依芸思索片刻后,惊喜的说。

  “他挺好的,大小伙子了,个头长得蛮高的,前两天爸爸妈妈去老金家,他倒记性好,赶着叫叔叔阿姨,好半天我们才认出来是他,哈哈,他还问起你呢”

  “是么,呵呵,他从小就是聪明乖巧的”

  “嗯,天气凉了,你别忘了早晚多加件衣服啊,妈妈有些事要忙,先就这样吧”

  “嗯,妈妈,再见”

  挂掉电话后,杨依芸的从记忆深处回想起一些小时候的生活片段。大概是十二年前,杨爸爸创办的外贸公司终于度过了艰难的创业时期,事业开始步入正轨。

  那段时间,杨爸爸总是兴致勃勃,连走路都变得轻快起来,似乎突然间又年轻了几岁。虽然依然是要工作到半夜三更的,可人却是越来越精神,多年创业的艰辛压弯了的腰也直立起来了,朋友也多了,金伯伯就是杨爸爸那时候结交的朋友,两家来往频繁。

  杨依芸小时候常常跟随爸爸妈妈去金家的,在哪里她认识了大她两岁的一个男孩,就是金子轩,他长得浓眉大眼的,有些顽皮。还记得有一次,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一根细细的铁丝,搓成一根针。她好奇的站在旁边正疑惑他要做什么时,却不料他猛的在她胳膊扎了一下,痛的她哇哇大哭。爸爸妈妈边心疼的给她揉着、哄着,边跟正在教训儿子的金伯伯说:“小孩子闹着玩,不碍事的”。从那以后,杨依芸就很少单独跟金子轩一块玩了,心里对他怕怕的,直到他妈妈把他带出国。

  天空有些黑,月亮有些圆,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也早已看不出颜色,只留下淡淡的轮廓,与眼前明月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形成鲜明的对比,这是是一幅明暗分明的天然的水墨画。

  小湖边围着一圈木栅栏,栅栏外铺了一圈青石小路。柳恋尘与杨依芸并肩走在这条小路上,昏暗的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长期的练习使得他们步调一致,他们相依相偎着缓缓挪动。吹来一阵清凉的晚风,他熟练的为她披上一件准备好的外套,搂住她的肩膀,她轻靠在他肩头,柔软的发丝散发出阵阵清香,让他心醉神摇。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挪动着,谁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来打破这静谧的美好的夜。他们贪婪的呼吸着这清爽的空气,贪婪的沐浴着这迷离的月光,贪婪地倾听着彼此的心跳。今生此时,此时今生,这时光已永恒。

  “累了吧,坐下来休息下吧”,在一片草地前,柳恋尘终于还是依依不舍得开了口。“嗯...”,杨依芸温柔的回应一声,收回环抱在他腰间的双臂,二人手拉着手往草地中央走去。

  杨依芸微微拱起两条修长的腿,双手抱着膝盖,仰着头望着天空那一轮有少许残缺的月亮发呆,月光斜斜掠过她那姣好的面容,整个脸庞白嫩的像一盘牛乳。

  柳恋尘知道她有些多愁善感的脾气,想着要逗她说几句话来转移她的情绪,注意到她脚上一双小白鞋在夜色中格外醒目,就笑着问她:“记得刚认识你那会儿,你经常穿高跟鞋的啊,好长时间没见你穿了”。

  杨依芸深深剜了他一眼,揶揄着说:“哎呀,没办法啊,谁叫某些人没发育好呢,不长个高个子,害得我都不敢穿高跟鞋,要不然某些人会自卑的吧”。

  柳恋尘暗暗责怪自己粗心大意,居然没有体察到她的用意,同时胸中一股暖意油然而生。随即,坏笑着悄悄将手伸到她腰间挠了起来。杨依芸从小最怕别人挠痒痒,她全身上下都好像比一般人更敏感一些,而柳恋尘早已摸清了她的各处笑穴,她早已笑到花枝乱颤,再也顾不得形象滚到在地。

  “别闹了...,再闹...,再闹我可不理你了”,杨依芸颤声说,无奈之下她只好使出对付柳恋尘的绝招,她知道他是最害怕听到这句话的。

  果然,柳恋尘闻言住了手,暧昧的轻轻扶起她的小小的头,把自己的一条胳膊衬垫在她头下。顺势也倒在草地上,侧身躺在她一边,四目相对时,柔情蜜意在他们之间缓缓流动着,杨依芸仍面颊潮红、娇喘微微,柳恋尘伸出手为他整理好鬓边几缕有些凌乱的头发,望着她的目光由温柔渐渐变得炙热起来。

  杨依芸心跳加速,她完全明白柳恋尘的意图,默许的缓缓合上双目,长长的、弯弯的睫毛就像晚风吹拂下河边的芦苇,让人心神皆醉。他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这是专属于他的温柔,他曾流连多次却仍热情不减。她的双臂缠绕在他颈项上,陶醉在他激烈的热情中,温柔的回应着他的热情。

  柳恋尘走在去往住处的路上,他步履轻快,几分钟前杨依芸走进宿舍楼门时的回眸一瞥,还在占据着他的心间脑海,杨依芸对他来说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消除他的所有疲惫和烦躁,就算她只是静静地的在他身边,也可以让他心明眼亮,精神百倍,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何况,那片刻钱的温存更是让他热血澎湃,心情是无比畅快的,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此刻,他完全赞同诗人卢照邻那“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的感叹,他心里暗暗感叹着说:“依芸,你是多么神秘的女生,你又是多么可爱的女生。你的多愁善感,让我心疼,你的温柔热情,将我融化其中,不可自拔。我愿意耗尽心血,只为能多给你一点快乐,我愿意用我所有的所有,来回报你给予的温柔。”

  心情畅快下他情不自禁的吹起来口哨,蹦蹦跳跳的往前走着,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田间地头、乡村小路那自由惬意的快乐时光。一公里的路程似乎在眨眼间就到了,他打开门,趿拉着拖鞋走进卧室,却惊奇的发现精神太过兴奋,根本就没有睡意。灵机一动,把立在客厅墙边的画板架到支架上,铺上一张雪白的画纸。他踌躇片刻,就拿起画笔果断地动作起来,看起来自信满满,修长的艺术家的手潇洒的挥动着,行云流水的刻画出一张清雅高洁的少女的脸庞来,如一湾水般的眼睛聚集着她独有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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