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晗顶着一双熊猫眼站在教室阳台，自从前晚收到那份文件，她就一直心神不宁，整整两夜都未睡好。
当夜她将具体情况反映给所属网站，但技术人员给出的反馈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入侵痕迹，这还是G网成立至今头一回遇上这样的怪事。
要么资料并非从他们内部泄露，要么对方是个黑客榜上有名的高手。
无论哪一种，都是他们不能轻易招惹的存在。
但以她的身份，又怎么会得罪那样的厉害人物？
她想不明白。
且那人在发送文件后就消失无踪，实在让人猜不透目的，但愈是这样愈是让人不安。
杨晗叹出一口气，望着楼下树林中的零星人影，苦恼不已。
她入行四年，从最初级的跑腿人到TOP10，一步步走到今天，完全是一双腿不怕苦不怕累才跑出来的成绩。
那时候她才十一岁，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只有那份想要活下去的念头。
她努力赚钱、还债、生活，靠做那些不光彩的事来养活自己，却又想要活得堂堂正正。
为此她一直将杨晗与代号V分得很清楚，直到秘密被人知晓。
那一刻的慌乱让她明白，之前的自己多么自欺欺人，杨晗与代号V从来都是一体。
一损俱损。
“到底是谁？”她紧锁眉头，喃喃自语。
忽然，她有些游离的目光一凝，聚在林中那道懒散漫步的身影上，猜测道：“她吗？”
“不可能。”杨晗摇头，自我否定。
那日莫攸给人的印象确实深刻，张狂的底气十足，但若说她是那个让G网技术人员都束手无策的人，杨晗还是觉得太过天方夜谭。
“还是等吧，总会再来。”
她轻揉太阳穴，一筹莫展，无奈回了教室。
树林中的莫攸望了眼教学楼的方向，兴味盎然，杨晗那着急焦虑的模样，着实让她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但还不够。
小惩大诫，若不深刻怎能长记性？
......
莫攸这两日过得很清净。
三米之外伤敌被传得神乎其神，人人自危，师生见她犹如老鼠遇猫，唯恐避之不及被抓去当了下酒菜，哪里还敢主动招惹，就连议论莫家八卦都变得小心翼翼。
直到今日上午，刘德全在全校宣读她的处分，整个校园的诡异气氛才消散一些。
估计有些精明人的脑子又要开始转了。
她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机，正显示一通陌生来电。
“莫小姐，我是白亦棠。”
电话那边传来男子温润的嗓音，莫攸淡淡“嗯”了一声。
“上次谢谢你救了白凌。”他的话语中携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莫攸翘起二郎腿：“你很生气？”
白亦棠因她突如其来的问话静默了一瞬，平和回应：“那几个孩子做得太过火。”
“所以你给了她们教训？”
“教训谈不上，只是教了一些做人的道理。”
“道理？”莫攸咀嚼着这个词，意味莫名。
白亦棠的道理倒是讲得好，只要不以武力解决，即便将人赶出南川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