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津玮从角落的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牧童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妈找我？啥事？”
“就是你昨晚用的药，婆婆说里面有可以作为梦引的成分，想跟三伯问清楚。”
牧童看了看周围的小弟，见大伯跟三伯完全没有避讳的意思，便直言道。
牧津玮闻言，摸了下鼻子，昨晚的他是太冲动了，今天都没有脸面去找侄女了。
“大哥，那我先过去一下。”
牧津玮转头看向牧志钧，余光点了点角落的箱子。
牧志钧明白三弟的意思，微微点头，“你先过去吧，会等你的。”
牧童不明白伯伯们在打什么哑谜，只能装作没看见，转身离开。
牧津玮大步跟上，众人目视着他们离开，大门被关上后，迅速涌到放置箱子的角落，盯着箱子里的东西，有些兴奋又害怕的讨论着。
“这个……我们真的能用？”
“不是能不能的问题吧？”
“我……我第一次见到真家伙！”
“得练一练手感。”
“练啥呢？平日里在射击场里玩的最久就是你！”
………………
“童童，婆婆口渴，你去楼下倒点热水来。”
牧婆婆小心翼翼的仔细察看了牧津玮拿出来的药粉后，没有说什么，而是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牧童去楼下打水。
“好的，婆婆，你等下。”
牧童看了看房里的热水壶，里面已经没有水了，牧童提上水壶，开门走了出去。
房门一关，牧婆婆便盯着面前的三儿子。
“小玮，你给童童用这个药！”
神情诧异又愤怒，精通药理的牧婆婆一眼就看出里面有一种对神经有害的成分。
只要吸入呼吸道，就会粘附在黏膜上，迅速吸收，对神经产生不可估量的伤害。
“妈，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这种药的只是很少量的，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会给童童好好调理的。”
牧津玮见母亲已经发怒，忙上前，半跪在牧婆婆面前，双手抓住牧婆婆的手，低声求饶着。
“牧氏一族从来不会亲人相残！你用这种药之前可有想到童童是你的侄女？！”
牧婆婆不会这么容易妥协，三儿子的行为已经触犯族规。
“妈！妈！没有这么严重吧？！童童昨晚太过惊慌失措，我只是想让她睡一觉而已！我没想到要伤害童童！”
牧津玮此时已经开始害怕了，他知道母亲的脾性，这次怕是要受罪了。
“还在狡辩！你大姐是怎么照顾你的，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女儿？！”牧婆婆越说越气，看着面前的三儿子，心里有了决定。
“等这件事结束后，你跟我回家。”
牧婆婆说完就不再看三儿子，起身走到卫生间，将瓶子里的的药粉倒进马桶里，按下了冲水键。
“妈……妈……我错了……我只是难以接受大姐她……”
牧津玮跟着走了上去，试图得到母亲的原谅。
“滚出去！”
牧婆婆听到这些解释，却更加生气了，牧氏一族的人对待死亡从来都是释然的，人活着就要对活着的人负责，而不是执着于过去。
但是小儿子现在的状态，主要还是要怪她自己。
在小儿子还小的时候，她却一直在国外忙碌，五年多没有回到国内陪伴丈夫和儿女，当时就连丈夫都对她颇有怨言。
牧婆婆想到这里，便软了语气，“你出去忙吧，事情过后，回老家跟妈生活一段时间。”
“那我出去了。”
牧津玮三步一回头，见母亲只顾着低头整理衣物，都没有抬头再看他一眼。
走出房间后，牧津玮的三魂七魄像丢掉了一半似的，他明白，自己让母亲失望了。
牧婆婆听到关门声后，却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眼紧闭的门，叹了口气，呆坐在床上，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张老旧的全家福。
里面的孩子们都还是小孩，她跟丈夫也还年轻，现在过去三十年了，大女儿不在了，丈夫也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