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志钧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庞陡然一冷，让段瑾瑜突然回忆起了小时候跟在牧伯伯身后玩的情景，当时他调皮的时候就会被吼。
段瑾瑜低头，这样的说法连他都骗不了，拿回去糊弄老姜头，恐怕会有反效果，别到时候一生气直接让军队过来找牧伯伯。
“牧伯伯，这样恐怕不行……”段瑾瑜都准备给牧志钧编个更靠谱的理由了。
“没事，你回去后如实说就好了。”
牧志钧一点都不在乎，那伙军火贩子的价值可比他一个马戏团高太多了，最多要被老姜头纠缠一段时间。
牧志钧被人送了出来，过程中依旧带着眼罩，车上只有一个牧志钧的弟子带着他在市区绕了好久，才在一处闹市放下他。
期间，段瑾瑜有无数机会摘下眼罩观察四周，他都没有动弹丝毫。
段瑾瑜下车后，看着周围热热闹闹的街景，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情绪，他不想回组织，他迫切想见到母亲。
抬手叫了一台计程车，直接回了家，用钥匙打开门，一股鱼腥味扑来，但是经历过森蚺液和呕吐物的杂交恶臭后，这种味道倒是清新好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总是有一股鱼腥味，可能是母亲最近喜欢吃鱼吧。
“妈？你在家吗？”段瑾瑜喊了一声，双重身份让他总是忙忙碌碌，还从未像今天这般这么早早回家。
“儿子？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有事吗？”贾竹桃从厨房出来，即使在家里也包裹的很严实。
“妈，你怎么穿这么多？不热吗？”段瑾瑜疑惑道，房间里面虽然开着空调，温度不高，可是在家里还穿这么严实，是很不舒服的。
突然，段瑾瑜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贾竹桃身边，“妈，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被人打了，怕我看到？”
贾竹桃见状连忙后退几步，可段瑾瑜长腿长胳膊，手已经碰到了贾竹桃头上的黑色纱巾。
微微一用力，纱巾遍滑动松开了，再加上贾竹桃后退的动作，纱巾直接脱离了头顶，被段瑾瑜抓在了手里。
“妈！你？！”段瑾瑜的视线追着母亲的身影，却在下一刻被眼前的一幕吓得三魂七魄掉了三魄。
只见贾竹桃原本浓密的头发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微微泛蓝的光滑皮肤。
往下看，两道弯弯的眉毛也不见了踪影，之前温婉的眼睛变得又圆又大，黝黑的瞳孔占据了眼球的三分之二。
往常挺拔秀丽的鼻子竟然缩小成了两个细小的孔洞，嘴唇发白、变窄，嘴边更是有两个细细长长的肉须。
“既然看到了，妈也不瞒你了，半个月前，研究室里发生了事故，我的防护服出了点问题。”贾竹桃温柔地解释道。
看着傻了的儿子，贾竹桃心里不是滋味，自他父亲去世后，她浑浑噩噩了许久，等她醒过神后，儿子已经大了。
变成这样，她没有丝毫后悔，反而在改变了基因后，她收获了不少快乐。
段瑾瑜张了几次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一时难以接受，眼前的状况太过于玄幻。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动着，许久之后，段瑾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妈……你这个样子……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怎么感觉……你的样子像……像鱼？”
段瑾瑜伸手摸了摸母亲的脸，凉凉的，很光滑，似乎都没有毛孔！
“就是在研究鱼类基因和人类基因混合实验的时候发生了事故，刚开始我还没有什么变化，三天后就变成这幅样子。”
贾竹桃索性到卧室换了宽松的衣服，客厅里坐着的段瑾瑜听到脚步声便抬头去看，这一看更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母亲的脖子、胳膊、小腿，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有淡蓝色的鳞片覆盖。
“妈，这很严重啊！实验室怎么说的？”段瑾瑜急得团团转。
是什么实验能造成这样的情况？对母亲的身体有怎样的威胁？能不能恢复？他都不知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实验室的行事风格，要是让他们知道你妈的状况，恐怕要被切片研究了。”贾竹桃拉着段瑾瑜的手，坐在沙发上，安抚道。
得，段瑾瑜看见母亲的手指间都有鱼蹼了！
“别担心，你妈我因祸得福，我现在不仅可以在水里呼吸，还可以夜视，触觉嗅觉变得很灵敏，并且……”
贾竹桃说着就拿起茶几上的哑铃，稍稍一用力，铸铁哑铃从中间断开。
“这……这是特异功能？！”段瑾瑜伸手拿起一半哑铃，断口参差不齐，是被外力弄断的。
“所以你可得保守秘密，你妈我可不想被关起来研究。”贾竹桃冲儿子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