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松,你从哪儿听说玉佩会在沈家?”付锦川骑着马靠近周齐松看了一眼。周齐松回了付锦川一个眼神便策马加速往王府骑去。
“这年头替人干活还捞不着好!我真是欠你了。”付锦川嘟囔着驾马追上……刘铭玉看着这两人,摆摆头在下一个路口拐走了……
锐王府书房内,管家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周齐松,似乎有很多话欲言又止。
“世子,付少爷又在咱们府中住下了。”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
“嗯。”
看管家表情很是丰富,似乎还有话说“还有事?”
“世子,那付少爷在咱们府中待得有些频繁了吧。这传出去......外面现在已经传的都......”
周齐松淡淡一眼
“传的越不好听,我越安心,知道吗?”
管家叹了口气,退出屋外。
面对空无一人的书房,周齐松难得的心情有些浮躁,就连战报都看不进去了。他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个梦。一个女子拿着玉佩摔倒在雨中,喊着“先生,您的玉佩~”然后重重的摔倒在雨中,雨水很大,光线很暗,他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他知道,如果她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她。
周齐松的名声向来都不太好,他在瑞朝一直是凶名在外。十四岁上战场就与最狡诈的南牟大战,三年之后平息了南牟的战火,让南牟对瑞朝俯首称臣。同时也保住了本已岌岌可危的安国公府,所以他虽为世子,但却是安国公府实际的掌权人。
外面都传说周齐松看起来凶神恶煞,仿若杀神,更可怕的是他阴险狡诈,口蜜腹剑,脾气也阴晴不定,叵测难猜。所以即使他位高权重,手握实权,真正的好人家没有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已经二十多岁了,说亲的大都是一些庶女旁支,家中不受待见或是家世低微之人。
不管谁来说,在周齐松那里都没过去,听说他这世子府里,丫鬟都没几个,二十多岁了,连个通房都没有,既然不好女色,那么传言渐渐就开始走偏了。
周齐松的同性好友中关系好的也屈指可数,其中便有那付锦川,刚好这付锦川又貌似潘安,风流倜傥,所以这外面的传言就越穿越玄乎,甚至连付锦川早上衣冠不整的从周齐松房子里出来的内容都已经有好几版本了,其内容和细节也越加香艳。
周齐松对女子一直并无好感,特别是在南牟的经历,那里的女子生性豪放,行事泼辣,最可怕的是那里的女子经常以自己的身体为毒,欺骗他们瑞朝的战士,而多有士兵因此而受伤甚至致死,他在南牟待了近十年,因此对女子的观感也并不好。自从这谣言传出,他自己倒是乐得清静,再没有谁没事儿干往他跟前凑了。
对他来说,似乎只有这个梦中的女子,是特别的。说起来也奇怪,这个梦他这一两个月来,反复会出现,而且冥冥之中,似乎有谁告诉他去沈家去看看。他知道付锦川没有什么收获也是正常,他那日见了沈家的所有子女,似乎并没有谁能给他梦中的熟悉感觉。
沈府内,经过昨日一事,沈林兰意识到这院中其实也并不安全,而且她的花确实也遮掩不下去了。因此临近三月之期,她特意让剪秋禀报管家,邀请沈修元到他院中去查验她这三月来的成果。
“今日剪秋来找奴才,说大小姐说,这两个多月的禁足让她有了新的认识,她才认识到原来老爷一直以来对她的用心良苦。大小姐还说,希望老爷有空可以去她院子里看看,她准备了礼物,因为现在还没到三月,所以想邀请老爷去她院子里拿一下礼物。”
管家等到沈修元下了朝之后,汇报完府中事物之后,说了今天剪秋来找他的事情。
“哦,那我就去看看吧。”
他今日下朝时间早,心情也还不错,听管家这么说,便放下今日淘来的《雅玩集》,去了甘雨阁。
剪秋听到沈修元回来的消息后,沈林兰便在临窗的案几上开始写字了,都是抄了一些当代文士咏物明志的诗词。等到沈修元到了甘雨院门口,看着上面的牌匾,点了点头,止住了想要通传的两个婆子,和管家安静的走近了甘雨院。
一进这甘雨院,就发现这甘雨院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不修边幅、恣意生长的花草被打理的别致优雅,一片片、一簇簇、一支支都透露着生机和情趣。最吸引人的莫过于院落内扶桑花构成的亭子,这样别致的花亭,即使他身为工部侍郎,也前所未见。
而墙边的一排花墙,更是给人铺面而来的极致美感,他见过花墙,但是如此花团锦簇,则必是数年以上的苦心经营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而眼前这些,竟然是两个月内就有此效果。他在一番惊讶之后,又有了满腹疑问。
沈修元转过头一看房子,发现沈林兰似乎专注的在窗前写着什么。于是他走进屋,给发现他要行礼的剪秋一个禁声的手势,走到沈林兰背后,看她究竟写了些什么。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百啭无人能解,因风飞过蔷薇。’
“林兰”看着沈林兰抄完一首,沈修元在她身后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她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笔抖了一下,一滴墨水落到了宣纸上。
沈林兰顾不上这些,立刻将笔放下,转身给父亲行了福礼
“父亲。”
“林兰,为父见你这次禁足期间,如你所言,确实反省良多。你这字,都比以前进步了不少,为父甚是欣慰啊!”
“父亲,以前林兰总是不懂父亲的良苦用心,经上次一病,突然茅塞顿开,更觉以前所为非好女儿所为。因此这段时间林兰通过整理花园,修炼自己的身体,还通过读书,让自己更能理解父亲。父亲一直以来照顾林兰不易,请受女儿一拜。”
说吧,便跪在地上,给沈修元行了一个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