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有阴晴圆缺,天气也阴晴不定。
早晨还是大太阳,下午就迎来了中雨。
舟冠坐在窗边,心里乱七八糟,回想一年前妈妈葬礼就是这么个破天气,他不喜欢雨天,是因为妈妈。他母亲查出癌症那天是个雨天,走的那天是个雨天,葬礼那天依然是个雨天。
不知想了多久,他累了。
这天他早早的就上了床休息,从母亲走了后,他没有睡好过一天,不是做噩梦被惊醒就是熬到白天也睡不着。
可这天他出奇的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凌晨,还梦到了一个女孩儿,他记得很清楚,梦里他和她一起荡秋千,女孩抱怨他太使劲了一点也不浪漫。
他们就那样笑着,闹着。
舟铭打开烟盒点了最后的一只烟,眯着眼享受这一刻闲暇。
他活了这十几年,母亲走后父亲不让别人告诉他母亲的墓是在哪,在母亲走的几个月后,父亲很快又再娶,还生了个儿子,一家人幸幸福福的,他一直都像个外人。
父亲除了忙公司就是在家陪他的老婆孩子,从来没有管顾过他,就是钱没缺过,他并不讨厌现在的日子,至少不用跟虚伪的人每天都说虚伪的话。
本来父母就不恩爱,母亲住院那段时间他根本没合眼,白天上学下午放学就去医院,一夜夜的陪着母亲度过了人生最后的时光,还算美好,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让母亲看着自己结婚。
而这个所谓的父亲,除了交钱,什么也没有付出,只是急着再找后家。
他替母亲觉得不值,当年母亲是站在金字塔最顶上的富家千金,后来竟然看上了个普通穷男人,母亲的爸爸离世后,公司传给了最宠爱的母亲的丈夫,
谁让这个丈夫真是让人恨铁不成钢,要是没有舅舅舅妈的帮助,两三天就足矣让公司身败名裂。
周日下午。
昨天荆杼和无沁大醉了一场,聊天聊地。直到下午她们才刚刚睡醒,睡眼惺忪。
“妈的,饿死了。”荆杼揉揉眼睛照着镜子看着邋里邋遢的自己。
无沁朝她使了个眼色“走,出门看看。”
“正好你也没走过这周围,走啊,带你熟悉熟悉。”
荆杼很少化妆,今天她气色极其不好,于是随意的涂了个粉底口红。
少女本就亭亭玉立,化了妆之后气色不错,记得曾经有男生说: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男性见了荆杼都得叫声女神。
即便她刚来到这个学校一周,收到的情书可不少,早就在青中出了名“青中这周来了个大美女”“我觉得那个校花根本没法跟她比”“我单方面认证她是新校花!”
下午的天空变成了粉红色,高楼大厦都被照射成了粉红色,乍一看还以为是真上的颜料呢。
小姐妹在一起当然有说不完的话,明天无沁就要跟荆杼一起上学去了,说起来她还挺惶恐的,不过有好朋友陪着一切都不是事儿了。
“冠哥,你就让我进去吧,兄弟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眼前一位少年倚靠在大门前,无力的敲着大门。
“我操,冠个快开门,那不你美女同桌吗,旁边还有一个美女,快他妈开门我操。”
咔擦
“在哪”舟冠一看就休息的很好,精气神很棒。
“?我们是不是兄弟?你怎么这么虚伪?”
“不是。”“在哪?”
“前面呢你看,前方第三棵树下面,那女的不是你同桌吗?”
“好像,是吧。”
“走啊过去打个招呼”顾景硬拉着舟冠。
“不过话说,你同桌怪有钱啊和你住一个小区。”
“闭嘴。”“别他妈拉我。”
“哎呀一把年纪了还害羞,咱们就假装路过,绝逼行。”
“滚。”
荆杼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自顾自的和无沁吃着零食,又是刚去了趟便利店。
一边吃还一边抱怨着奶茶店今天没开门,真烦人。
“同学!”
两人径直看向前方,“我操我同学。”
荆杼挺不知所措的,给她们打招呼的那个男生她连名字都不知道,只好敷衍道“好巧啊,我买了挺多东西的,要一起吃一点吗?”
“荆杼同学你怎么知道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啊!”顾景一路上都拉着舟冠,此时也不例外,硬拉着他坐了下去。
“啊...啊好”荆杼人都傻了,她就开开玩笑......
舟冠觉得丢死人了“后面的树都没你脸皮厚。”
“噗呲...没关系的,一起吃点吧”无沁不忍笑了出来。
黄昏,一弯新月悄悄升起,在它周围,还有俊男几颗星星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今夜星星很多,月亮很亮。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
他们在一起坐了很久很久,虽然根本没聊什么。
大概也就是熟悉了互相的名字,顾景一直在以说陈凌晨糗事为乐,还抱怨了又被爸妈赶出家门了。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二十六次被赶出家门了,每次都到舟冠家请求施舍,毕竟舟冠是一个人住的,也打扰不到别人。
或许这个晚上都在他们心中留下了很深的映象,以至于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她还会向他提起。
次日
周一早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个十足十的好天气。阳光洒满了校园,同学们穿着整齐的校服,站队准备迎接升旗仪式,场面宏观。
听说班级里又来了新同学,也是个大美女,七班的男生们又不老实了,一个个东张西望。
是荆杼无沁挽着进班级的,屋内乱成了一堆,“我操虽然没有前几天来的那个好看,但这个也不赖啊”“我先预订了这女的是我的”“你做梦呢?”“好纯啊”
无沁自然地在黑板上写下名字,没有任何多余表情,坐在了印有她名字的座位,离荆杼不算近。
荆杼长叹一口气,这回连传纸条都没法传了。旁边的男生还没来,后面也有两个空位。
等舟冠他们来时早就开始上课了,虽然老师像以往一样不敢说他们什么。
“同学,你的作业我帮你交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哦,以后我们两清了。”荆杼越说越气,白白帮他写了一个多星期的作业,越想越无语。
“两清?”舟冠碰上了荆杼的手,顺势拿起她的手打了下自己,“哎呦,荆杼同学,这下又不是两清了。”
“......你怎么这么幼稚?”
“...你是第一个说我幼稚的人”
“她们不是说你是校霸吗?”
“什么校霸,他们闹着玩儿的”
“还有说你把别人打进医院的”
“......”“那是人家先找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