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易出马

　　“你说清楚点呢？你又梦到什么了？”严民路收起双腿，虽然不信，但也听听这小子又编出什么新花样来。

　　“我梦到我被人打了，就在那个洞口的位置，他打的我左边太阳穴，不像拳头，估计是石头一类的东西……”原林将自己能回忆起来的梦境内容都说了一遍，那些无法回忆的部分就没有办法了。

　　“你确定看到的是一个人？打的是这个位置？”严民路指着自己穴位，兀自不信，尸骸的颞骨是被重物钝击之后产生了骨裂，这小子在发现现场的时候可能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可是，仅凭骸骨判断的话，估计男女都不一定分辨得出来，他回忆的被摆弄的姿势，和法作判断的被奸杀是一致的。

　　尤其是最后，看到的那双腿，那横着的树，难道这小子真的做梦能梦到18年前发生的凶案？

　　不可能啊？这种事情，听都没听说过，但是这小子，编得太像了，他为什么不昨天就说出来？今天才说？新的梦？这是想误导我们判查的判断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严民路严肃起来：“这起案件，是一起极为恶劣的奸杀案，最开始是失踪，后来高度怀疑是谋杀，列为悬案已经18年了，如果你真的发现了什么物证，请你不要有所隐瞒，抓凶手是我们判查的事情，只要抓到了他，你就不会有危险。”

　　“你这样遮遮掩掩，到头来凶手怀疑到你，他还是会来找你的，你反而更危险你知道吗？”

　　原林哭笑不得，我怎么说你才能信我呢？“大叔，我已经说了，我就是梦到的，我真的是梦到的，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没有物证，什么都没有，但我就是……就是在梦里看到了，你让我给你解释，我没法解释，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懂了吧？”

　　严民路长叹一声，摇头，恨其孺子不可教也，原林也将头撇向一边，没法沟通，没有信任的基础。

　　“原林，有人找。”

　　是阿土找人来了吧，不知是谁来接自己。

　　在会见室，原林愣了一下：“老易？”

　　陈金元这个猪队友，把沈易之通知来了。

　　判查先和沈老师沟通了一下，大意就是一定要做好原林的思想工作，有物证什么的一定要提供出来，否则反而对原林不利。

　　“先说说情况吧。判查说你一直撒谎，而且咬定不改口。”

　　“他们不相信我说的，再怎么问我也是那么说啊。”原林又将自己开始的梦和昨晚的梦重复了一遍，还强调道：“还记得那天中午吗，张铁民用篮球砸我的头，我当时是真的腿软，就是在梦里给吓的。”

　　沈易之思索片刻后问道：“你现在身体有什么感觉？”

　　“也没别的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儿有点痛。”原林摸了摸自己左脸。

　　“你的腿呢？有想要抽筋的感觉吗？”

　　“你这么说……”原林摸了摸自己腿肚子，还真有一点发软。

　　“我来帮你检查一下。”沈易之将手搭在原林小腿上，往外一抽，原林仿佛被电击一般，浑身一抖，那小腿立刻不受控制的就要痉挛在一起，还好沈易之又轻轻拍了两下，那种快抽筋的感觉才稍有缓解。

　　“肌酸堆积，你昨晚已经抽过筋了，昨晚你一个人睡的？”

　　“不是，有个小混混。”

　　“他应该看到了什么，可以问他。”

　　“不是，老易，这，这，这什么情况啊？”

　　“你可能不是做梦，”沈易之轻轻推着小框眼镜的鼻夹，眼镜折射出光来：“而是情景再现！”

　　“嘛玩意儿？”

　　“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我们先找到昨晚和你关押在同个房间的混混问清楚。”

　　昆哥已经出去了，不过昨晚的值守倒是反应了昆哥的异常表现，沈易之推断，应该就是原林在抽筋，且浑身发烫，但是这个过程很短暂，所以值守错过了。

　　严民路不屑道：“怎么，你被你学生说服了，现在反过来要说服我？”

　　沈易之正色道：“这种情况虽然很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吴桥村村民吴庄勇梦见自己到了两千多公里之外的燕京，这个一辈子没出过大山的农民能准确说出燕京的街道酒店饭馆，还说出一名餐馆老板的相貌，在那个年代可是电视都没有。”

　　“再远一点，70年代末，白术族红山寨村民苗田芳，高烧后醒来，说自己不是苗田芳，而叫王桂兰，是五洲大战前的人，精通罗刹语，米语，要知道，在这之前，她只会务农，说白语，连神州话都不会说，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思议？这些都是有资料可查的，还上了国家电视台。不信可以马上查。”

　　严民路摸了摸自己的罗圈胡：“你想说什么？这小子的情况和那两个一样？”

　　“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科学解释不了的，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正确的解释方法。”沈易之说出这话的时候，原林看他，感觉他身上都在发光，老易太牛比了，书读得多的人说话水平就是不一样。

　　“原林身上发生的这种情况，要解释起来就得重头说起，涉及到生物电学和思维学，简单来说就是思想是怎么诞生的，复杂一点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我看严判查估计也不是很想听，总而言之，我相信我的学生没有撒谎，他描述的，是他在梦境里经历和感受到的东西，如果你接受并相信这个观点，我想，我们还可以协助你判查这起凶案。”

　　老易，靠谱！虽说不是很想帮这个黑脸大叔查案，但有老易撑腰，原林感觉自己底气足多了。

　　“怎么协助？”严民路觉得这个小白脸的忽悠能力比他学生强多了，人家不讲什么梦境，人家讲科学！心里就我了个大草，这玩意儿还能讲科学？

　　“我们龟城距离大青山直线距离超过五百公里，原林都能感受到这个梦境并重现，昨天是第二次，估计与直接抵达现场之后有所关联，如果，我们能重返现场，我想，原林还会近距离受到刺激，他的梦境将更加清晰完善，找出当年凶手作案的痕迹。”

　　“重返现场？”严民路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