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带我去找他们,老易有危险!”
原林顾不上许多,抓住章玉的手就要拉他去找沈易之。
“别急,别急,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你先说,我来分析分析。”
“哎呀,来不及分析了。我看到那个死者最后看到画面,她看到一双鞋,那双圆头靴,就穿在严民路的脚上,他就是凶手!”
章玉愕然难以置信:“不会吧?他可是判查,你确定你有看到严民路?”
“我,我没有看到他的脸,但是我确定那双鞋子绝对是同一双,我看得很清楚!鞋子可能相似,但是那双鞋的鞋底被碎石子还是什么扎了两个三角形印记,这种印记总不可能是巧合吧?一模一样!今天他审问我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说,严民路穿的鞋就是当年凶手作案时穿的那双?这么多年了他还留着?嗯……18年前他还不是判查,他就住在这山里,他不信你真的在梦里看得到案发的事情,他是故意穿上这双鞋的?如果你真的认出了那双鞋子,他就会——”
“杀人灭口!”两人异口同声。
老易说不定已经遇害了!严民路明显比老易魁实得多,又是专门吃判查这碗饭的,出其不意偷袭,老易死定了!
与原林急着要救人不同,章玉很冷静,拉住了原林:“不急不急!严民路是我们四人里体格最好的人,但是他对你还存有怀疑的话,就不会急着动手,这么多年他就将尸体扔在那里没去管它,说明他对那个犯罪地点很有信心,他认为是巧合,而且现在又有判查的身份做掩护,他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动手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他一个人对付不了我们三个,说不定他就是想趁机引开老易,好一个个收拾呢?要是老易栽了,我们两个在这大山里,跑也跑不过他,打也打不过。”
“他们没有走远,有动静我听得到,他还没有动手,我们两个不一定是严民路对手,得商量个法子,我觉得我们可以这样……”
听到严民路还没开始动手,原林沉住气,用最短的时间和章玉商量了个办法,原林便大喊了一声:“老易。”
不远处传来回应:“你醒啦?我们马上过来。”
等能看到沈易之和严民路的脸时,原林伸手打个招呼:“我去上个厕所,我刚才都跟章玉说了,他先说给你们听。”
老易提醒了一句:“别太远。”
“噢。”原林就钻进树丛里。
沈易之和严民路来到篝火前,章玉道:“那小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他说他看到了具体的案发过程,凶手是用的一块石头,差不多这么大……”
章玉的话令严民路非常震惊,原林那小子看到的果然和法作推断的极为接近,真的做梦能沟通死者留下的记忆吗?
“忽然!”章玉说得绘声绘色,严民路听得聚精会神,重音一顿,沈易之和严民路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借着声音的掩饰,原林从严民路身后的树上一跃而下,手里握着根小臂粗细的干柴,照着严民路后脑就是一棍。
只听“嗵”的一声,严民路应声而倒,原林兀自紧张的喘气道:“老易,这家伙,就是——你干什么!”
却见沈易之愕然看着发生的一幕,还听原林解释呢,站在沈易之身后的章玉同样抄起一根木棍,对着沈易之头顶就砸了过去。
原本商量的是,原林借上厕所躲在那棵树上,等章玉说一个凶手行凶过程吸引严民路站在树下,然后原林找机会将严民路敲晕,制服他之后再问鞋的问题,可章玉向沈易之发起突然袭击,却大大出乎原林的预料了。
听到风声,沈易之偏头避开,但章玉这一棍又急又狠,砸在沈易之右肩,“喀嚓”一声,脱臼了!
见沈易之丧失大半战力,原林就算有成人高度毕竟也是个学生,章玉握着棍子笑道:“我要感谢你呀,原林同学,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找到杀了小婉的凶手,今天晚上,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杀了他!”
什么?难道这个章玉,就是当年失踪案里的那个男朋友?但是,他只凭自己的话就认定严民路是凶手了?连我自己都无法确认吧?我们不是说好只先制服严民路,然后再问出真相吗?
“不要相信他的话。”沈易之在一旁提醒道:“郑晓婉的男友和她同岁,比章玉小了不少,他刚才很明确想要杀了我,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目的就是杀死我们三个人,尤其是你!”
“什么情况?”原林有些茫然了。
“他担心你真的能从梦里辨认出凶手来,这么说的话,章玉你就是杀害郑晓婉的真凶!”
原林震惊:“这!这不可能啊?我明明在梦里看到的是严民路脚上穿的那双鞋子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应付好眼前的情况吧!”沈易之捂着胳膊,在摸索脱臼的位置。
“哎呀呀,真是麻烦,你们为什么就不肯老实的去死呢?”章玉舔着他那厚厚的嘴唇,手持棍子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
“不管你是谁,今天你谁也杀不了。”原林站了出来,同样握着一根棍子,沈易之似乎摸到了脱臼的位置,试着活动了一下肩关节,露出痛楚的表情。
“臭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呀!”章玉挥舞着树棍,原林持棍反迎上去,两根棍子砸在一处,原林虎口一麻,木棍差点脱手,章玉那家伙好大的力气!
“嘿嘿,小子,你对力量一无所知!”章玉举棍连砸,原林双手握棍横举,堪堪抵挡,待砸到第四下,咔的一声,原林手里的棍子竟然从中折断!
但这时候,沈易之已摸正错位关节,单臂撑地,额上略有冷汗,力从腰发,上身一拧,“咔咔咔”一串声响,脱臼关节已复位。
另一边,原林有些狼狈的扔掉半截木棍,就地翻身一滚,从章玉挥棍带起的劲风下避开,章玉咧嘴狞笑,追着就要一棍子劈下。
“蓬”的一蓬火星袭来,沈易之从火堆里抽出半截还在燃烧的木棍,同时将火堆朝章玉打去,章玉抬手遮脸,原林翻身爬起,抢上去捉住章玉手腕,不让他发力挥棍。
沈易之火棍横扫,章玉手臂一发力,将原林扯到身前挡住,原林身不由己被带得腾空而起,他从未感受过和别人有过如此巨大的力量差异!
更可怕的是,沈易之竟然没有丝毫收手的意思,照着原林的后背就是一棍敲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