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林不明白,被一枪打死的家伙还能有什么不对劲?难道他还复活了?
和严民路朝章玉看去,初看还不觉得,再一看就是一惊!
地上躺着的那个人,额头分明中弹,但是,但是……他不是章玉!
这个人嘴唇很薄,不像章玉那种翻起的厚唇,他的鼻头也比较正常,不是蒜头鼻,耳朵是比较大,但不招风,眼睛狭长若凤眼,和豆豆眼也是两回事,更夸张的是,除了发型相似,他的整个脸型,已经从方圆形变成了瘦棱角型,小肚腩也不见了,怎么看都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是他!就是他!”原林还没从章玉突变的震惊中回神,又被严民路惊吓了一番,只听严民路大声道:“那个跟踪郑晓婉的人就是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原林盯着老易,想听他给出科学的解释。
“呃……”沈易之声音还有点沙哑:“这家伙,应该是用了某些改变容貌的办法,不是单纯的化妆,比如嘴唇外翻变厚可以用隐形胶贴,鼻孔变大可以塞东西,但是脸型变化这么大,或许是……练习过面部肌肉进行外貌改变?这家伙力量超乎寻常,他的肚腩自然是伪装的。”
沈易之扶了扶小框眼镜,总结道:“所以说,这个家伙才是18年前跟踪并奸杀郑晓婉的真凶,当他探听到18年前的凶案被发现之后,就化妆成娱探想跟我们一探究竟。18年前他作案时不仅被老严看到了,同时他也看到了老严你,估计没看到老严你的脸,但他同样是看到了你的鞋,他知道自己被人看到过。”
“这家伙并不是大山里的人,但他说他有亲戚在山里住过这应该是实话,所以他可能是临时起意,在犯罪之后心里很慌,就逃走了,但是由于他对山里环境很陌生,事后他自己也找不到自己犯罪的地点,这才让尸体留在了犯罪现场。他估计后来就跑去躲回紫海草原那边,没敢去查找犯罪现场。”
“如果是这样的话?”原林有疑问:“娱探的身份是真的吗?”
严民路点头:“省厅的协查令做不了假。”
“这就奇怪了,犯罪现场被找到才第三天,他这么快就能弄到娱探的身份?还有,他刚才想杀了我们三个,大家明明看到他和我们一起,他就不怕……”原林说了一半不说了,如果这个章玉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话,他真的不怕被人知道是他杀了人,因为那个特征明显,外貌丑陋的章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欸?”严民路蹲在章玉边上,翻起他的嘴唇,眼皮,鼻翼,耳朵等反复查看,还用力扯了扯,这不是化妆,也没什么化妆会在死后恢复原貌吧?
控制肌肉改变容貌?严民路蔑视的看了一眼沈易之,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除非他一直在用章玉的身份或是更早的时候开始借用章玉的身份,来策划某些事情,但是现在人死了,也没办法问了。”
虽然容貌陌生,但这荒山野岭,三更半夜的,原林心头是很慌的,刚才是关心老易,然后身体连平衡都没恢复,没想那么多,现在恢复了部分体力,看到尸体就有点后怕上涌。
就在刚才,自己和老易差点被全灭。
转移注意力,原林将思绪放回到严民路身上来:“所以,当年你跟警察说了这个家伙吗?”
“我没有。”严民路有些后悔,当年他害怕,他怕警方将他当做嫌疑人,也怕凶手没被抓住报复自己,后来走上判查的路,多少受到此案的影响。
“现在这个叫章玉的人死了,留下一具谁都不认识的尸体,后续怎么处理?”沈易之不关心以前发生了什么,只关心接下来该怎么解释。章玉去哪儿了?这家伙又是谁?判查要怎么结案?那些娱探又会怎么报道?这些都是问题。
严民路主动站出来:“这个因果我来担。”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既然章玉说出了部分事实,他可以从林场开始查探章玉的身份,而章玉娱探这个身份本身也可以追查一下,等弄清楚章玉的真实身份,他就会公开自己年轻时看到的那一幕,然后再编造一段无意间发现了18年前的失踪尸体,执法局合理布局,诱使当年案犯主动露出马脚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将尽量淡化沈易之和原林的参与过程,并将转移今夜发生的事情。
沈易之不是太相信严民路的能量,怕他搞不定此事,和他反复探讨细节,不管怎么说,三人也算同生共死了一次,而且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只能重新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严民路对原林做梦的事情非常感兴趣,毕竟此前他从未接触过类似案列报道,连听都没听过,在仔细询问过原林可以回忆起的内容之后,和自己的记忆相互对照,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这种超自然现象如果能好好运用,将成为破案利器。
原林却显得纠结万分,这严民路到底可不可信呢?他频频看向老易,沈易之猜到原林想说什么,回想了一下自己对严民路一路上的观察,然后暗暗对原林点点头,原林这才开口问道:“我想了解一下,当年失踪案这名死者的身份。”
一栋普通的居民小区,原本叫章玉居住的房间里,一个留着中分头的干瘦小胡子男唰的拉开冰箱,翻找了一阵,对冰箱速冻层摆着的那个人头视而不见。
如果原林等人在此,就会发现,那个人头,赫然就是娱探章玉。
“砰”冰箱门被关上,小胡子不满道:“真是的,冰箱里的东西都要吃完了,无面那家伙还在摸什么?他还没找到当年看到他的那个人?”
沙发上坐着一名用彩绳编了许多小辫子的女子,看起来三四十岁,扎了条头巾,穿着碎花裙,吃着爆米花,看着无聊的家庭剧。
“幽姬,再开个梦启呗,这样等下去等到什么时候?”小胡子的指甲远厚于常人且尖锐,他用指甲在墙砖上制造出钢刀划玻璃的声音。
“你着什么急,梦提示我,明天就会有结果了。我们要做的事不能留下任何痕迹,无面在进入梦境之前留下的跟脚需要他自己去解决掉。”
“少狼的性子是这样的,幽姬你不要怪他。”房间的阳台上还站着一名穿黑长衫的男子,整张脸隐藏在黑色八角帽下,隐约可见他眺望着远方,目光深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