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玉的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就逆向追查了章玉身份，当初他是拿着省厅协查允探证过来的，不是我们青山执法局系统的人。”
“确定了确实有这么一个娱探，他家在我们青山市，但工作在下辖的彭县。我们在他家，发现了原本章玉的头颅，只剩颅骨和面皮了，里面的脑组织没找到，身体的其余部分也没找到。”
“这个案子，很像是变态干的，我们怕引起恐慌，就没有直接向大众公开，根据法作对现场的勘查，发现有人活动的痕迹，但是没有留下任何可供推断的痕迹。指纹，足印，毛发，任何具有生物指向性的痕迹都没有。”
“然后我们又追查了章玉的活动轨迹，发现他最后出现的时间，应该是在假章玉找上我们的三天前，后面基本上就没拍到什么关于章玉的活动轨迹了。”
“那个协查令应该是假章玉办的，现在省厅那边也没搞清楚，他是怎么弄到的，每个协查令都可追查，但都是有具体的协查案件的，总之，这个事情，现在从上到下都是一头雾水。”
“一名系统内的娱探身份被人冒名顶替，这种事情我们是很重视的，所以还特意找了专家来分析真章玉的情况，专家除了判断真章玉是在假章玉找我们三天前遇害之外，就只得出一个，这不是凶手第一次作案的结论，原本假章玉已经死了，这起案件就该结束了。至于真章玉的身体其余部件，我们只能是尽力寻找。”
“结果就在前天，又发现一起同样手法的案件，这也就是我不得不找你们帮忙的原因。”
“同样手法？”
“嗯，死者叫陈芝兰，女，33岁，单身，东方重工青山分部的员工，她在二十多天前请假回家，说家里有急事，然后就再没返回工厂上班，工厂与她家人取得联系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回家，家里也没有急事，整个人就这么失踪了。”
“家人报案，执法局介入调查，发现在陈芝兰的宿舍里，她的头颅被冻在冰箱里，没有脑组织，身体其余部分也找不到。和章玉案一模一样，但是这一次，有目击者看到，在陈芝兰失踪前，有一名相貌消瘦的小胡子男人曾经出现在陈芝兰宿舍周围，这是根据目击者描述画的肖像图。”
小胡子，看起来很瘦，眉毛很浓，眼睛凹进去看起来很凶。
“不过目击证人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他的描述不一定准确，只是对这两撇小胡子有印象，而且他也无法证明这个小胡子确实进入了陈芝兰的屋内。现在这起案件被上面高度重视，不管怎么样，也要有个最基本的说法，我们查了之后发现，其余方面，确实和章玉案一模一样，有生活过的痕迹，但是没有指向性痕迹。”
这么怪异？难怪严民路连做梦这种事情都愿意拿来试一试了。
原林又看了林鹿一眼，不就是他家员工吗，这算什么关系？
事实证明并非如此，东方重工的员工宿舍区进出核验是很严格的，有林鹿在，这一切就不是问题。
沈易之提出需要重新看现场，四人趁夜就赶到了陈芝兰的宿舍里。
单人单身宿舍，一室一厅，简易，执法队封条还在，一切都保持未动。
沈易之扫了一眼，再看看原林，原林瞪着大眼东看西看，沈易之微不可查的摇摇头，再看看林鹿，开口道：“你们都看出了什么，都说说吧。”
看出了什么？原林愣了愣，女人的宿舍呗？冰箱里放过人头欸，一想都恐怖。
只听林鹿道：“除去陈芝兰不算，房间里，至少有三个人生活过。”
？？原林看怪物般看着林鹿，这小子怎么会知道的？
林鹿指着沙发：“有人睡过的痕迹，死者已经清理掉的情况下，为什么有床不睡？说明床上当时已经睡了人了，这至少就是两个人。”
万一人家就不喜欢睡床，就喜欢睡沙发呢？原林在心里抬杠。
“从沙发的折痕来看，睡沙发的人身高不会太高，体重也比较轻，如果床上的被褥没有动过的话，床上也有人睡过，比沙发上的人要高一些，凶手根本就没做过什么伪装，他们不怕判查查找线索。”
“如果是这样的话，法作怎么可能找不到指向性痕迹呢？”原林抓住了林鹿的漏洞。
“这就是问题啊，这些人，难道有什么特殊办法清理掉指向性痕迹？或许他们很了解法作的采证方式？”
“不排除这种可能。”严民路怅然道：“我们的法作也判断，这里在陈芝兰死后，看得出有三人活动的痕迹，两男一女，他们并没有过多遮掩，但是就是找不到指向性痕迹，怀疑这些人带了头套，手套和鞋套。”
“那血迹呢？血迹也没有？”沈易之问道。
严民路摇头：“没有。这正是让我们最困惑的地方，根据路人描述和监控显示，最后出现的陈芝兰明显有所不同，按推测她应该就是在这里遇害的，但是血迹和身体都没找到。”
沈易之打开冰箱，比对了一下高度，问严民路：“头颅照片呢？”
严民路打开手机，沈易之看了一下，留下的脖子那一截很短，大概有了想法，又问：“切口边缘整齐吗？”
“很整齐，是利刃切割的，但不是房间里的刀。”
在房间里杀人，却一点血迹都没留下，除非整个房间都用塑料膜遮起来，但从凶手的行事风格看，不像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沈易之问林鹿：“你还有什么新发现吗？”
林鹿道：“凶手不喜欢死者的化妆品，将它们推开了，嗯，也不喜欢死者的内衣，换了好多次，我感觉……其中一个凶手似乎在抗拒装扮成死者。”
老严，老易和原林都互望了一眼，同时想起了假章玉，那家伙是化妆高手来着，既然能装扮成章玉，那么装扮陈芝兰也不成问题，但抗拒这种心态，说明他并不主动。
“那么你觉得，他们三个人谁是主导？”老严开始重视林鹿的意见。
原林不自觉的翘起了嘴，这就是不乐意和林鹿走一起的原因了，和老易一起他还会注意到照顾你的情绪，和林鹿在一起，很容易就没有存在感了。
“不像有主导的样子，感觉，就是来帮忙的，睡床上的地位不一定就比睡沙发的高。”说着，林鹿看了沈老师一眼。
沈易之道：“我们再去看看章玉的现场的吧，看两个现场有什么不同，然后，原林你自己决定，选哪一个。”
选哪个房间睡觉做梦吗？林鹿你不知道我有这个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