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厚非,七日后,地一楼关门歇业,悄悄退出了长安县,天一楼又恢复了往日光景。
清晨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一马车停在天一楼门口。
“小桥,菡萏姑娘,你们昨晚的舞可真惊艳。”白皓腕夸赞道。
“当然,这双人舞可只在陛下寿辰表演过一次,名‘画中仙’。”这可是夏小桥她们那小气师父成名舞蹈。
“你昨夜为何对赵思思说那些话?”顾怀兮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约了赵思思?”夏小桥思考了一番,“顾大人,你不会一直在跟踪我吧?”
“嗯。”顾怀兮非常老实,“那赵思思小人之心,你这般大大咧咧,怕你着了她的道。”
“我可不笨。”夏小桥觉得顾怀兮在碾压她的智慧,“惹她生气啊,我是故意的。人嘛,只有在气头上,才会失去理智,冲动做事儿。”
“你啊——”顾怀兮摇摇头,小计谋还挺多,不省心得很。
“桥妹,我要走了,你们一路小心。”菡萏关切道。
“行了行了,又不是不见面了,不要整得这样不舍。”夏小桥推着菡萏上了马车。
“夏小桥,你贼没良心!”菡萏看着她一副赶走自己的样儿,心中甚是不爽。
“师姐,代我问候师父她老人家啊!”夏小桥最见不得这种分离的场面,赶快走赶快走。
“等一下!”菡萏跳下马车,她还有一件事儿没做。
夏小桥疑惑地看着她走向身后的沐阉人,师姐该不会是……
“沐大少爷,京城一约,别忘了。”菡萏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菡萏姑娘慢走。”沐琰朝她点点头。
“师姐,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夏小桥觉得他们两个非常不对劲。
“你个小妮子,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乱打听,我走了!”菡萏挥了挥衣袖,踏上了马车,径自离去。
待送走了菡萏仙子,夏小桥眯着眼睛看向沐琰,强势问道:“沐阉人!你们两个背着我做了什么?”
沐琰避而不谈,换了个话题:“夏大小姐,别忘了,天一楼盈利三七分!”
“呃——这天气挺好。”夏小桥背着手回了酒楼。
望着外面白茫茫的薄雾,街上稀疏人影依稀可见,白皓腕很是纳闷,这天气哪儿好了?
“夏恶魔,要诚信经商!”沐琰在她身后吼了一句,生怕她不给钱。
“以前就听说这长安繁华似锦,顾公子,我想出去逛逛这长安城。”白皓腕看着前边打闹的沐琰和夏小桥,心中深觉羡慕,又有些悲凉,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
“白姑娘,最好天黑之前回来。”顾怀兮担心她一女子,不会武功,但见她有些无法言说的心事,便提醒了一句。
“顾公子放心。”白皓腕朝他点头示意,一个人往长安街上又去。
清晨,街上的商铺都已开门营业,微凉的天气使得街道上人烟稀少,隔岸的柳枝朦朦胧胧,烟雾中的长安县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小娘子,喝杯热粥暖暖胃吧。”街边的粥铺老板热情地对白皓腕说。
白皓腕笑着落座,要了一碗米粥,问道:“店家,这长安最热闹的地方在哪儿?”
“小娘子可是问对人了,长安来往商客、使臣众多,他们最爱去的地方就是朱雀大街。”粥铺老板感慨道:“朱雀大街有座寺庙,许多小娘子都会去那里求姻缘呢!”
“谢谢店家。”白皓腕掏了一枚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往朱雀大街走去。
朱雀大街中段便是店家所说的寺庙,铺满了碎石的阶梯,两边皆是梧桐树,拾级而上,便看到有书生在品茶吟诗。
“荐福寺。”白皓腕站在寺庙前,看见明晃晃的三个大字。
她踏步进去,看见有许多姑娘烧香拜佛,便恭敬地拜了拜。
“姑娘也是来求姻缘的?”旁边一女子在白皓腕耳边问道。
“不是……”白皓腕正要回答,却被这女子拦住。
“姑娘别不好意思,来这儿的哪儿有不求姻缘的,我也是来求有缘人的。”该女子还想说着什么,白皓腕笑了起来。
“姑娘可是富家小姐?笑得可真好看。”女子也是不认生,拉着她便往后院走,“悄悄跟你说,这后院有位大师十分灵验,我妹妹前日在他那儿求签,昨日便有人上门提亲。”
女子拉着白皓腕来到一摊位前,女子有利道:“大师,我们求签。”
被唤作大师的那人伸了伸懒腰,睁开了眼,从木椅上爬了起来,两撇小胡子一翘一翘的,看着甚是好笑。
白皓腕心中疑惑,这人能算大师?看着怎么这么不靠谱。
“你们求啥啊!”大师摸着自己的小胡子问道。
“大师,我们当然求姻缘。”女子摸出一串钱放在摊位上。
“好说好说。”大师把钱揣进自己的衣袖,立马从旁边取出签桶,“谁先来?”
女子十分不客气,诚心地摇出一支,递给大师,眼神充满了期待。
大师看着签条,眉头紧锁:“此卦乃鸟雀离林之象,行人怨日气难吞,忽有灾事勿近前,大凶大凶啊!”
女子听完,怕得退后了几步。白皓腕赶紧上前扶住:“这大师看着就像江湖骗子,你别听他胡说。”
“什么江湖骗子,老朽可是开过天眼的。”大师听见白皓腕所说,急道。
“若你真厉害,那你说说看,我是何人?”白皓腕回道。
“开云在线登陆入口求签问卦,老朽可是不会上当。”
白皓腕更觉得他是江湖骗子,但为了让这女子安心,便甩出一枚碎银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胡子大师喜滋滋地收下了银子,眼神锁住白皓腕,嘴里念念有词,定睛道:“百日缺一,姑娘姓白,年芳十九,嫁娶未成,有父有母却无家。”
白皓腕震惊,这人都说中了,不可能不可能。
见她不敢置信的表情,大师又取出签筒放在她眼前,摸着自己的胡子道:“与姑娘有缘,老朽今日再为姑娘算一签。”
白皓腕接过签桶,摇了一挂出来,上面写着:不成理论不成家,水性痴人似落花。
小胡子大师捡起这卦签,看了许久,忽而道:“若是姻缘,此乃下下签,此卦痴人道塞之象,凡事守旧待时也。姑娘,你心中那位并非良人啊!”
“骗子。”白皓腕不信道,拉着那女子转头就走,安慰着该女子,“你莫信他,他刚刚都是胡说一通。”
荐福寺外,几名黑衣人埋伏在一旁的树上。白皓腕总觉得心神不宁,几片树叶掉下,黑衣人直冲白皓腕而去,白皓腕与那女子都无武功,无法逃脱,眼睁睁被抓走。
两人被带去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山洞,洞里一红衣女子握着长鞭,转身看着被抓来的两人。
“是你?!”白皓腕认出眼前之人正是与夏小桥对赌的赵思思,“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抓我?”
“白皓腕,白家小姐,哦,不对,现在已经不能算白家小姐了,我们确实无冤无仇,错就错在你跟夏小桥他们一起。”赵思思摸了摸白皓腕的脸,“长得还挺不错,可惜了。”
白皓腕看身边的女子害怕得瑟瑟发抖,站在她前面护道,“放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黑衣人在赵思思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赵思思冷笑了一声:“哼,杀了她!”
“不可以!”白皓腕挡在她前面。
“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那女子哭喊着,还没说完,便被短刀刺中心脏,倒地身亡。
赵思思看着跪地捂着死亡女子胸口的白皓腕:“自身都难保,还想保护别人。”
“滥杀无辜,你会遭报应的!”白皓腕眼眶湿润,朝赵思思吼道。
“报应?哈哈,我赵家都被灭门了,我还怕报应!可笑!”赵思思收起长鞭,取出一张纸条,吩咐下属,“把她捆起来,这封信送去天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