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花开阴阳，修道彼岸
闳绍‘卧槽’出声，根本没想到，这死老头居然会是黄泉老人。
情不自禁尿了一下，以示尊敬。
“我也卧槽！巫老大啊，当着外人的面，为何点破我高贵的身份？”黄泉老人神情肃穆起来。
只见他轻轻摇身一晃，猛然放出气势，“这下可好，身上的光芒再也藏不住了哇，哎呀呀呀~”
“戏真多！”臧大嫣从背后踹了他一脚。
老头子站在坑洞边缘，顿时失去平衡，双手撑开划起了圆圈，口中哇呀呀叫着。
好悬没真的掉下去。
收回重心，黄泉老人瞪着臧大嫣，呼呼直喘气。
“夸你两句怎么还喘上了？”巫凡无视这两人间的小插曲，督促道，“赶紧给我想办法，不然的话，回头就告诉我家老祖宗。”
“你一直躲在幻境，消极怠工，彼岸花都快枯萎了吧？”
老头子唉声叹气：“遇到你们巫家人，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哟。”
“不过就算我是花农，也仅限于彼岸花，你问这方面的事，还不如去找木曜天的姮家……”
“啊哈，有了！”老头子说着说着，突然振奋大叫，“这藤球既然能喷出源源不绝的枣核，必定是开花结果而来。”
“现在它集中全部的能量，放在了狂暴上，那么……”
就见他往腰上一摸，摸出个巫凡无比眼熟的事物。
『机械莲蓬头』：全自动机械灌溉装置的重要组成部分，附带特殊效果，可促进植物百分之二十的开花结果速度，不可重复累加。黄泉老人专属，专利号ZL356904012345。
这不就是那天劫道封魔岭，黄泉老头掏出来的凶器嘛！
原来还有这样的效果，只是……
臧大嫣转头四顾：“糟糕，附近没有水源，花洒发挥不了作用啊！”
几人的喜色登时卡在了脸上。
巫凡却是淡淡一笑：“怎么可能没水，这不就有三个现成的水龙头么？”
“？”
“！”
“咳，那啥，女生请回避。”巫凡扯了扯裤腰带。
臧大嫣眼珠乌溜溜直转，啪的一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说你手指缝开那么大干什么，向后转！”巫凡脸上挂下黑线。
确认臧大嫣背过身后，他找了根树杈，将花洒架在洞口上方，调整好位置。
然后对其他两人道：“要不我们来比一比，谁才是又准又狠的真男人。”
“谁怕谁！”
＊＊＊
当液体如雨水一样，从莲蓬头中喷洒而下。
正处在狂暴边缘的藤球，根须全部停止了蠕动。
久旱逢甘霖，整颗球剧烈震颤着，疯狂汲取从天而降的‘营养液’……
经过三人追肥，一朵朵娇艳的小花，在藤球上由内而外绽放开来。
包括最外层虬结的根须上，都遍布了花朵。
整一个绣球似的。
老头子解释道：“赤枣妖球为了步入狂暴状态，必须集中所有力量，强行抑制本能般的开花欲望。”
“但花洒百分之二十的开花速度加成，打破了平衡，让它的努力付诸流水。”
“这一下彻底失控，陷入了无尽的开花期。”
“而生机总量有限，它哪里还有狂暴的余力？”
“厉害厉害！”巫凡的称赞真心无比。
黄泉老人一边放水，一边哈哈大笑：“小菜一碟，不过是灵机一动。
“什么姮家，什么草木无情道，哼，在红尘幻境里面，老头儿我才是花木界的大拿！”
“怎么，听起来好像和姮家有宿怨？”巫凡同样还在放水，嘴巴闲着也是闲着，问问八卦转移彼此的注意力。
毕竟眼下的场面……其实还是挺尴尬的，就像呃，木兰诗第一句是啥来着？
黄泉老人收起笑意，说：“你们真以为我躲在幻境不出，是怕巫花怜那个老太婆吗？”
“嗯？难道不是？”巫凡讶道。
“废话，虽说我种那么多彼岸花，确实是被胁迫居多，但那也算我的业余爱好啊。
你可以理解为相互合作，各取所需。
至少在地府沉沦的那段岁月里，凭借一手天下绝伦的种花技术，老头我的黄泉道是撑过来了。
要不是几十年前，姮家出了那档子事，我何至于跑路。
可那也是他们自找的，我还觉得委屈呢！”
“几十年前？”闳绍皱眉思索了会儿，插话问道，“是姮娥仙子被放逐月上冷宫的事吗？难道，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就是你？”
“呸！”黄泉老人朝地洞里的藤球喷了口唾沫，“什么始乱终弃，无非是对外粉饰的言辞罢了，明明两情相悦，却要生离死别……
“诶？你们别这样看我啊，那男的不是我，我倒听说是巫家的人哦？”
巫凡啧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有些扯远了，少提无情道的腌臜事儿，我也不爱听，说回你自己吧。”
“我自己的事啊……也不能说和巫花怜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许正是因为她对彼岸花看重，姮家听说后，才起了好奇心。
“他们修炼草木无情道，一生只培育一株本源伴生灵木，可以通过它来吸收无穷的灵力。
“而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谁见了都会认为是修炼草木无情道的最佳选择。
“所以很多年前，姮家就和我有过接触，获取了彼岸花的阴阳奥秘。
“嘿嘿，然后就出大问题了。
“只要老头子我不说，没人知道彼岸花看似无情，物极必反的背后，到底拥有着怎样凄美的爱情故事呢？
“哪怕姮家的人天分再高，在伴生灵木上开出了白色曼陀罗，可它依然代表着对爱情的想往啊！
“无情道的人死板套用彼岸花的真义，真可谓是自掘坟墓啊哈哈哈哈！”黄泉老人说出了埋藏多年的秘密，心中畅快，无以复加。
“……”
“怪不得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你这一下子坑惨了不少人，包括姮家天资最好的一批天才，全被你一网打尽了。”闳绍看老头子的眼神都变了。
这也太阴险了吧。
巫凡也在暗自嘀咕，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这，你还有脸说我腹黑？
“不对！”巫凡突然抖了三抖，扎紧腰带。
转头厉声喝道，“死老头，那我家老祖宗的彼岸花，又是怎么回事？”
“你特么是不是也做了手脚？”
“如果是的话……”
“……那就太好了啊！”巫凡眼神饱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