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寒不得不承认他那天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确实做错了。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薄唇轻启，“但是你能不能留下？”
“凭什么？”宋意舒不愿意，推开顾亦寒就要出门。
顾亦寒闭了闭眼睛，又道：“你要是留下来我就帮霍眀谌出来。”
宋意舒不妥协，“霍眀谌没有做的事他就是没有做，他会出来的。”
顾亦寒嗤笑，“你知道是谁这样害他吗？你就这么肯定？”
“是谁？”宋意舒终于不再往外挤，急切地问。
“他父亲。”顾亦寒寒眸微眯，声音凉嗖嗖地说。
他跟霍眀谌成为好友，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霍眀谌和他有相似的经历，都是父亲不爱。
不同的是，霍眀谌的父亲偏爱二儿子，他的父亲是任何儿子都不爱，只爱自己。
宋意舒有些动摇，但又不愿意就这样相信他，“我凭什么信你？”
“不信就算了。”顾亦寒摊手。
“你不许碰我。”宋意舒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轻声道。
“还有我们两个要去一趟民政局，确定我们是在婚姻存续期内。”宋意舒看着顾亦寒，又提着第三个要求，“你也不能伤害他。”
她的手放在腹部，呈保护的姿态。
那里还一片平坦，顾亦寒的眸光闪了闪，喉结上下滚动，哑声道：“当然。”
那是他们的孩子，是他和宋意舒的孩子，他怎么舍得伤害他。
“空口无凭。”宋意舒弱弱地说，她既害怕顾亦寒，但为了孩子又不得不这么做。
她这是想让他立字据！
顾亦寒皱了皱眉，他对她而言就是这般地言而无信吗？
“这么不信我？”顾亦寒笑了一下问。
宋意舒心口发紧，细微的痛，不记得那些事了，还会为曾经的事心痛吗？
“给我检查身体的医生说我之前流过产，元气大伤，差点不能生育。”宋意舒抬眸，灰蒙蒙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和你有关么？”
“谁跟你说的这些？”顾亦寒眉间褶皱更深，有些不悦，“又是霍眀谌？”
这个霍眀谌，现在他巴不得他在牢里待一辈子。
听了他的反问，宋意舒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他都不否认，是真的，“别说了，立字据吧，不然我现在就走。”
“我们之间的事情他根本不懂。”顾亦寒试图解释，但宋意舒垂着眸，一副不想听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我一会儿就让陈卓草拟一份协议。”
顾亦寒答应了，宋意舒放下心来，“我不想和你睡一个房间。”
“你睡这里，我搬走。”顾亦寒很好说话。
对宋意舒来说，正是严肃谈判的时刻，可她却偏偏掉链子了，肚子咕噜一声，表明主人已经饿了很久了。
从昨天从机场回来她就没有吃过饭。
她尴尬地捂住肚子，顾亦寒也是一愣，随即好心情地笑了笑，“早餐很快就好。”
他说完就下楼，宋意舒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
心里突然又空落落的，浓烈的愁绪包裹着她，霍眀谌被警察带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她曾听方嫂提过霍眀谌的父亲和弟弟，他的父亲严肃冷酷，偏袒幼子，可到底是有多偏袒，才会下狠心把大儿子送进牢里。
顾亦寒的话到底该不该信？
他们出来这么久，她不能坐以待毙，不如跟方嫂联系一下一起找找对策。
房间内的座机突然响起，宋意舒被一声铃响唤回了思绪，顾亦寒卧室的电话，能往这里打的一定是和顾亦寒的关系非常不同寻常的。
她没有接，电话一遍接一遍的打来，她只好接起。
“喂？”
“下楼吃饭。”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原来是顾亦寒。
他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过来更加的低沉磁性，像是凑着宋意舒的耳朵说话一般，宋意舒下意识地将电话筒挪远了点。
忍不住想要心动，想要喜欢。
她本不想下去和他独处，但她确实饿了，她不吃可以，但肚子里的宝宝不可以。
她进了浴室，发现洗手台上摆着一只粉色的牙杯和一只黑色的牙杯，里边各有一只牙刷，是两个人生活的痕迹，她什么也想不起来，不敢贸然猜测，拿起旁边放着的一次性牙刷拆开包装刷了牙。
简单洗漱过后，她下了楼。
顾亦寒正端着两杯牛奶往餐桌上放。
他系着不太合身的围裙，粉色调的色彩柔和了他的冷硬的面部轮廓，听到声响，他转过身，微微笑道：“下来了，快来坐下。”
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宋意舒一阵恍惚，脑海里突然闪现一双眼睛，那双眼睛也是带着浅淡的笑意，温温柔柔地对着她。
“意舒？”顾亦寒见到楼梯上迟迟不动，疑惑地看着她。
宋意舒回神，一步一步地下楼。
“帮我解开这个。”顾亦寒见她下来，背过身站在她面前，稍微弯下身子。
宋意舒视而不见，“你自己来。”
“是死结，我解不开。”她虽然拒绝的利落，但顾亦寒并不放弃，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
宋意舒垂眸，确实系着一个大大的死结。
她无奈地伸手，开始解。
平时不怎么注意，可他这样弯着腰站在宋意舒的面前，他才发现他的腰身精壮，肩膀也很宽阔，是那种宽肩窄腰，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是她觉得这应该是她喜欢的类型，因为她解绳子的时候没忍住瞟了好几眼。
还有他当着她的面换衣服时，虽然她及时转身了，但还是看到了他绷紧的肌肉，不是那种很大的那种，但是线条轮廓很好看。
她想着想着，突然脸烧了起来。
怎么可以想这些，她的男朋友是霍眀谌啊。
“怎么系这么紧？”她解开后掩饰性地埋怨。
“不好意思。”顾亦寒用带着笑意的声音低低的道歉。
他系围裙时一不小心打了个死结，本来懊恼地想要直接拽掉，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反而用力拉紧绳子，又反复系了几次。
他想让宋意舒帮他解开，拉近他们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