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一章开始之前,我想讲一些原始人的事儿。当然这是有些高雅之士所不耻的,但希望你们记住,你们现在展现出来的一些形态正是从一群猴子开始的。学术界比较认同的还是非洲的一群猴子受不了草原上仅有的那几棵树于是开始下地了,这就是追求私人空间。当然有些说法说是在爬树这个技能上我们的祖先没竞争过那群猴子,被赶到地面上去了。你看,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群不擅长爬树的猴子们先给咱们上了第一课。于是漫长的进化之路就开始了,这个时间跨度是非常巨大的,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我感觉都不能形容这个时间跨度。之后我们的祖先开始意识到男性女性,开始有组织的,有目的的生活后便有了分工,男性出去捕猎,女性收集一些乱七八糟的食物。但由于那个时候科学技术非常落后,男性捕猎成功的概率非常小,并不是人们想象的出趟村子就凯旋而归,人人有肉吃。所以女性收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成了支柱性产业,很大一部分日常食物消耗都源自于她们。这就产生了一些变化,女性更注重收集食物的过程,比如今天和隔壁的一个女性一起出去收集食物,一路有说有笑,非常高兴,收集到一些东西就可以交差了。而男性出去哆哆嗦嗦的,拿着差不多跟烧火棍一样的武器,然后通过智慧、力量还有运气抓到一头猎物,这回回村里可是脸上有光,因为肉还是比树根好吃,吃完不饿,所以男性更注重事情的结果,通过一些手段和技巧达到某种目的,这是男性所擅长的事,什么手段和技巧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达到了目的,手段和技巧只能写在草纸上,通过一步一步的演算去获得结果。当然现在很多人说人们越来越中性化了,人们更多注意是男人的性格中有了女性的性格特点,其实女性的性格中也有了男性的特点,就像职场里女性开始和男性一样注重一年的业绩,在任何事情上也注重成败输赢。
扯远了,回到钟诚身上,在钟诚打完刘明辉之后的几天。阿静老师组织了一次数学测验,钟诚居然排在了班级中游的位置,看来母猪又上树了。这是钟诚最后几天坐在陈雪雁旁边,这次测验,钟诚差点把脑浆子洒在卷子上,拿出了毕生所学,他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一个解决同桌问题的机会。
这个人叫冯帅,一米九的大个子,身体健壮,跑起来地都在颤抖,说话语速非常快,但是口齿不清,还有点口吃,每次说话班里的男生女生就都乐了,他是个性格很独自,但非常平易近人的人,而且心地善良,善解人意,不拘小节。跟他在一起就会感觉这个人把什么都看清了,好像在和林子里的大熊在一起。钟诚很欣赏他,凑巧的是他一直自己一个人一桌,在最后一排的一个角落里。鉴于钟诚最近两个月的学习态度,阿静老师还是给了他这个机会,因为她实在不愿意看到两个男生做同桌,但是一直到高考钟诚都很稳定,没再惹什么事,反而因为冯帅并不严肃,给钟诚创造了一个宽松的学习环境,成绩一直在提升,这让阿静很欣慰。
一月份,发生了两件事。陈雪雁给钟诚写了一封信,因为钟诚从来不用智能手机,想悄悄的说什么只能写信,写了满满两张稿纸,很庄重的用粉白相间颜色的信封封上,甚至贴了邮票,钟诚是喜欢集邮的。但是钟诚并不想看,保留了这封信,大致内容感觉自己能猜到,现在自己只想学习。说到学习,钟诚并不是想考个好大学这种原因,而是想站起来一次,一次次的上树让钟诚想到了这个大一些的目标,即使抽烟打架的学生也能考个不错的分数,打碎大家固有的想法。钟诚很喜欢小城的一草一木,甚至HLJ的一草一木,外面的世界自己不想去了,在齐市考个大学挺好的,甚至上大学钟诚都不曾想过,只是想证明自己。
另一件事发生在小城医院,一个耳朵很疼的青年去看病,接受治疗以后还是很疼,那个青年感觉自己的脑袋快炸了,想到那个一本正经的大夫,他抄起棍子又去了医院,活活把那个医生打死了。这件事很是轰动,因为小城就那么大。在钟诚的学校更轰动,因为那位可怜的大夫是一位学生的家长,而且那个学生学习很好。这位学生叫什么钟诚一时还没想起来,应该叫朱士杰,这个人很有意思,一向学习很好的他处了一个对象,而且从初中到高中,很长时间,在初中就很有名,老师竟然默认了,到了高中也一样。在父亲意外去世以后,朱士杰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却又遭遇了一次打击,他的对象选择了分手,他的对象是个文娱活动很厉害的选手,在市里的歌唱比赛取得了名次,而且每年都取得了名次,只要学校的任何大型活动都有她露面的表现,所以她很出名,叫杜明月,她在小城另一所高中也很出名,中考的时候两个学校都找她谈过,都希望她加入他们的“团队”,学习也很好,在当时确实是个能力很强的人。但是她的长相其实很普通,只不过长的比较顺眼,眼睛很大、很亮。多年的上台表演让她学会了如何收拾自己的形象,所以大家看着比较舒服。本来高中这种类似和尚的生活就很乏味,天天唠的事情就那些,然而每次露面都有她,所以她成了很多男生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就像一位文工团的女兵在部队慰问演出,自然战士们会讨论很多天,有些为之倾倒。
所以朱士杰和杜明月是让人羡慕,嫉妒和祝福的一对,然而这个官方默认的情侣现在黄摊子了,这让大家很震惊,有人说杜明月有了新欢,还有人说杜明月早就厌倦了她的男朋友等等,总之矛头都指向了杜明月,这让杜明月整个一月份都处在被人诅咒的状态。忘记说了,她也是阿静老师班级的,阿静老师对她的态度是“敬而远之”,这个词确实不准确,但意思是对的。她愿意参加什么就参加什么,拿到荣誉了自然是好事,拿不到也是自己班级露脸了,而且杜明月确实不惹事,那些风月之事教导主任从来没问过自己。
然而再厉害的人,性格也有软弱的一面,也有欲望的一面。群众的眼睛确实是雪亮的,有些时候看到的也是片面的。
杜明月在巨大的舆论压力之下又犯了错误,她的一个闺蜜突然在早自习的时候把两个人所有的礼物全还给了她,据说杜明月勾搭了她闺蜜喜欢的男生。这还不算完,三个礼拜的时间,杜明月找到了新欢,是一个长的比她矮一个半头的男生,长相很丑,但是在班里很有话语权,很聪明的一个男生,这回杜明月的人设彻底崩了。
如果把杜明月比作一个小明星,大家都是这个圈子里的吃瓜群众,接下来的事也能说的顺畅些。杜明月的一切举动都会被放大,抬到道德的制高点,但是杜明月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啊,这里不是强行拉钟诚出来,在陈雪雁之前态度对钟诚比较好的就是杜明月,毕竟出席过各种活动,见过各种各样的老师和学生,杜明月知道不能用某个生活习惯去定义某个人的好坏,而且她也养成了对待任何人都比较温和的态度,说句到底儿的话,毕竟人设不能崩。
周日的时候,钟诚独自来到教室自习,他这么做已经三个礼拜日了,今天碰到了杜明月,碰到这么个新闻人物,钟诚有点尴尬,其实钟诚和杜明月以前一直保持着一个月在一起八卦两三次的频率,有一次都上课了,老师才发现两个人坐在了一桌继续唠,有的男生还找到钟诚,让他离杜明月远点,如今两个人再碰上有点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
“你告诉告诉我,你都干了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咱们校刊是周刊,那你已经上一个月头条了。“钟诚看到杜明月冲自己一笑的样子,确实有点同情,顿时感觉自己这个周末是完不成学习计划了。
“你坐过来吧。”杜明月确实憋不住了,原来众星捧月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成了墙倒众人推,杜明月实在有点难受,即使再谦逊为人。
“别说别的,先给我签个名。你又去整活动了,肯定签名更值钱了。”钟诚把英语课本假装正经的递了上去。杜明月知道钟诚最讨厌英语,顿时咧嘴笑了,长期镜头下的生活让自己忘记哈哈大笑是什么样子了。“什么情况?咋整成这个样子了。”
“朱士杰很好,对我也很好,他父亲窝囊的去世我也很难受。”杜明月顿了顿,仿佛洪水要开闸出来了,“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高三结束再分手。”
“迟早要分手吗?”钟诚问。
“我觉得是,我不想异地,高中还能一个学校我就觉得很幸运了。”在现在看来,杜明月说了句明白话。“现在很好忘记他,因为每天不停地学习,去跑活动(杜明月认为多跑跑活动高考会加分),每天都忙,我不想高三的生活都沉浸在没有结果的一段感情里,就像明知道要打雷下暴雨了,然后自己还站在雨里。我的声乐老师给我讲了很多外面世界的事情,我觉得外面的世界很好,我也是人,有自己想去追求的东西。他父亲走了,我确实也很难受,为他…(应该是祝福的意思),但我真的不想陷在他那里,即使结果是这个样子。”杜明月瞪大了眼睛,原来女生也会这一招,“我想象我在洱海旁边练声,周围一切都是安静的,没有任何欲望的看着我。”杜明月还是控制不住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淌了下来,她的眼睛比钟诚还大。钟诚静静的看着她,想让她哭一会儿但她很快正常了,其实钟诚也不知道说什么,钟诚见不得女人哭,原先在家里惹母亲生气,母亲犟不过钟诚,就挤几滴眼泪下来,非常好使。
“你闺蜜又是怎么回事?”钟诚觉得还是让她把事儿说完才好,又有点审问明星的感觉,居然觉得有意思起来。
“我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那个男生突然送了我一块玉,而且不是当面给我的,就放在我的桌膛里。我没办法,只好又买了一块玉送回去,都是高仿的玉,并不值钱。”杜明月有点虚弱的说。
“这个事儿你办的糊涂了,怎么能又买一块?”
“我闺蜜已经发现了。”
“那也不能再买一块啊。”钟诚一向心直口快,但又敷衍着说,“你接着说,我不打断你。”
杜明月想了想,可能发现钟诚确实说的没毛病,便接着说:“黏豆包的事儿,我也糊涂了。”钟诚知道她说的黏豆包是她的新欢,是班里男生给他起的外号,因为他实在太矮了,钟诚一米七五,黏豆包比钟诚还矮大半头,而且长了一对黄黄的松鼠牙,但性格很机灵,很有一套自己的东西,所以叫他黏豆包。
“你们是什么情况?”
“我实在扛不住了,我感觉每天来上学就是一种折磨了,感觉咱们班的天花板随时要掉下来砸我。”杜明月又顿了顿,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告诉钟诚。
“说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钟诚说。
“我只是想找个依靠,找个能在老师面前说的上话的人。我…….”杜明月似乎又想哭,但没哭出来,也许眼泪已经流尽了,女生的眼泪流尽了。她干抽泣着,“我知道我又糊涂了,但我没想到所有的事情是这个结果。我并不是那种自以为傲的人,你知道的钟诚,但昨天还对你羡慕备至,崇拜不已的好性格的人,今天就把你踩在脚下,想象着我(你)淫淫的样子,想象着如何勾搭男生的样子并无限扩展下去,骂着臭婊子。他们,他们……”杜明月又哭了起来,准确的说是哀嚎了起来。钟诚居然逗趣的觉得,杜明月哀嚎的声音都挺好听,不愧是歌唱比赛拿名次的选手,但很快钟诚回了神,看着扒在桌子上的杜明月,突然有种想拥抱下杜明月的冲动,并不是想趁机携油,而是觉得她实在太可怜了,刚把她的肩膀揽过来,但她就推开了,把一条胳膊给了钟诚,搭在了钟诚的肩膀上,就像哥们一样,手逐渐拧着钟诚的肩膀,钟诚忍住疼没叫出来,因为钟诚知道,这是对所有群众的无奈和愤怒,我们总是习惯把人人都说的事当成真相,却不想这算是最强大的力量。
过了好一会儿,杜明月抬起头来,透过蓬乱的头发,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眼神空洞到充实。“好了,你发泄完了。但我们不是情侣,所以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钟诚突然抖擞精神着说。
“什么?你说。”杜明月似乎恢复了生气。
“答应我,好好把高三熬过去,好好活下去,去洱海旁边练你的声去吧,记得到时候给我寄一份录音带。”
二月份,钟诚也不是很清楚是怎么推算的,反正是过年了。到了这一月在千百年矛盾中繁衍成长的中国人终于有了统一的目标,就是要喜气洋洋的,无论有什么矛盾,大部分终归要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一年以来犯的错误,肮脏的事儿,荣耀的事儿,自豪的事儿都随着年夜饭一块下肚成了那个东西。因为过年开始以来就是这个样子,人们赶跑年兽以后就团结着高兴庆祝去了。这里要说一个题外的问题,为什么年味越来越淡了,不那么重要了,钟诚觉得是过年以后还是要向以往一样认真做题,认真读书,就是过年以后大家比较讨厌的事儿还是存在的,那么这个“新年”的词儿就成了病词儿、不准确的词儿。以前过年人人可以吃到肉,可以穿新衣服,可以吃饺子这些现在简单的东西就能很快乐,最起码能忘掉一些去年闹心的事儿。但现在似乎就是让人没头没脑的高兴一下,然后转过头来发现什么也没改变。至于亲戚朋友这个比如钟诚上大学以后发现只要自己回家家里就像过年一样,只是没有积雪和鞭炮,鞭炮还吵得自己整宿睡不着。如果说过年逐渐没了仪式感钟诚是认同的,比如以前人们参神拜佛是因为人们觉得那玩意儿有用所以热衷,过年也是一样,所以是不是应该整出点新的“忘情水”之类的东西过年去卖这个钟诚觉得应该考虑下。
当然二月份还是要上学的,钟诚记得春节只休息了七天不十天,因为距离高考还有四个月。在休息的时候,钟诚照旧去了姥爷家住了一天,钟诚很喜欢去姥爷那里,姥爷叫彭春,是一名退伍军人,会给钟诚讲各种各样的故事,而且在姥爷家不会觉得拘束,关于钟诚姥爷的人生故事这个以后会讲。同时钟诚重新整理了父亲和自己的集邮册,他是那么的喜欢集邮,恨不得和邮票睡在一起,相依为命。
在开学的前一天,钟诚去小城的街上买些书本,HLJ的冬天下午还是有阳光的,显得比平时温暖,街道上的绿化和地面都成了白色,阳光照在积雪上格外刺眼,钟诚记得小时候在外面玩儿口渴会吃它们,甜丝丝的,但是很不卫生,钟诚还是想回到小时候,那个时候寒假还是那么的长,父亲的工厂会发冻柿子和大盒的雪糕下来,现在工厂的效益越来越不好了,这些东西逐渐没有了。又想想这些吃食已经过去有几年,很快就要高考了,钟诚看了看周围,偷摸点了一支烟。
突然一只手拍了钟诚的肩膀,很沉重,钟诚以为是父亲或者老师,吓得半截烟掉在了地上,回头一看,却是黏豆包。黏豆包大笑了一阵,叫着钟诚到了一个角落。
“给我也来一支,过年在家憋坏了。”黏豆包睁着小眼睛,嘴里露出两颗黄黄的牙齿。钟诚正想着怎么发作呢,突然心生一计。
“看没看《盗墓笔记》,给我讲讲就给你抽,一盒都给你。”钟诚知道黏豆包肯定抢不过自己。但没想到黏豆包非常敏捷,先拽住钟诚的肋扇,然后开始嗝叽钟诚的痒痒肉,黏豆包的力气很大,冬天衣服厚重,钟诚无法挣脱被折磨了好一会儿。
“滚蛋滚蛋!给你!”钟诚给了他烟和火机。
黏豆包非常熟练地拿出一棵,然后点上,大吸了一口,“你和明月都说啥了?”黏豆包眼里透出了狡黠的目光。
“这么快就叫明月了?”钟诚知道黏豆包一直自卑,便讽刺他,“她是得有多瞎?”黏豆包狠狠的吸了一口,同时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我问你杜明月都跟你说啥了?!”
“你是不是傻?我俩要是好早就没你事儿了。”
“切,你还显摆上了,”黏豆包知道杜明月和钟诚以前总在一起八卦,“告诉我吧,我知道诚哥你是啥人,不会的。”
其实钟诚是犯难的,尤其是黏豆包哀求的语气让自己更无从开口,“其实就是唠她最近压力大。”钟诚实在不想把真相告诉他,这对黏豆包太不公平了。
黏豆包低着脑袋,掐灭了烟,“唉!我知道,她终究还是不喜欢我。”
钟诚想了想,他套不套自己话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两个人有一个已经表明态度了,但是自己实在不忍心说出来,便没说话,轻哼了一声“嗯呐”,虽然自己知道他就是在套话。
“我知道,我真的知道,”黏豆包有点抓狂的挠了挠头,“我这个长相肯定完犊子的,而且名声也不好(因为他打闹起来没轻重,所以名声不好),但是我真的喜欢她,不是因为她总上台表演,我是真的喜欢她那个样子,你明白吗诚哥?”
“我不明白,我要买东西去了。”钟诚不想跟他纠缠下去,因为没感觉他多诚心找自己。没想到黏豆包拽住了他,拿出一包玉溪打开给了自己一支,都是穷小子这烟来的不容易。“听我说完吧诚哥,算我求你了。”他拿着烟,厚厚的嘴唇绷住,小眼睛有神地望着钟诚。看着他这幅样子,钟诚还是先开口了:“你们是怎么到一起的?”
“她前一阵儿很艰难,你也知道,我天天偷着给她传纸条发短信,手机是我爸妈淘汰不用的,求着他们给我用两天,因为我觉得这是个机会。”他说的应该是实话,这确实是个机会。“然后过了一个多礼拜我跟她说:别自己苦着了,我来陪你吧!真没想到她同意了。”
钟诚点着了玉溪烟,确实没想到杜明月前一阵都脆弱成这样了,早知道自己也下手了,好歹自己又上次树,当然没有这么说自己的。这么想着想着居然半天没说话。
“你说句话啊诚哥。”为啥黏豆包这么卑微,因为钟诚以前揍过他,他很怕挨揍,但这个事他确实很勇敢。只不过碰上这种事儿,就比较狗血的,钟诚一向不耐烦,“你都知道她啥态度了,还来问我干啥?你是怎么知道我俩唠嗑了。”
“我周末那天也去了学校,扒门上玻璃看见的。你还想……”黏豆包打太极的功力确实厉害,但很快他反应过来钟诚的话,看来是真的,他懊恼的低下头,手搂着自己的头发,一直搂到下巴,其实黏豆包一直很喜欢明月,文理分班的时候就看上了,不到两年的时间,终于扶正了,有点像袁世凯窃取了革命的胜利果实非得要当皇帝,最后郁郁而终,自己做的大炮仗在自己怀里炸了。
钟诚也知道自己说不清想抱杜明月的事儿,幸好是个黏豆包,要是哪个混混恐怕掏玉溪烟的就是自己了。“我实在看她可怜你能明白不,”钟诚长出一口气,“昨日大伙还在捧她,今天摔死都没人接。”黏豆包拍了拍钟诚的肩膀,有些明白了钟诚的意思,有些欣慰,毕竟还是有人和自己想法一样的。
“既然喜欢她,就希望她有一个好的结果,过程这事儿我来。”黏豆包拱了拱鼻子,又点上了一棵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