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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限死亡

第三十七章 瘟疫

无上限死亡 针细 33 2020-12-24 22:25:08

  此篇写给那些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们,天治四十二年的灾难还历历在目,不要再试图打开人类的基因锁,谁也无法预料这背后会发生什么,包括神。

  陈远手指在淡黄色纸张上留下个显眼的印记,他近乎着魔般念着“天治四十二年”这几个大字。

  天治四十二年在书本上出现的次数不多,仅有几次提及都是简略叙述了天灾的凶猛,对它从何而来,又如何消失并没有明确说明,它像是凭空出现又离奇消失。

  只留下几行冷冰冰的阐述:波及范围最广、死伤人数最多、将千年王朝毁于一旦……

  按理来说,这段已经掩埋的历史是很难被陈远知晓的,但谁让他有个爱唠叨的祖母呢。

  你很难想象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在耳边捏着嗓音,绘声绘色地讲述恐怖故事,期间还辅以夸张的动作、神情。

  别人的童年不是美好奇幻的格林童话,就是精彩纷呈的热血漫画,而年幼的陈远听到的则是:“有些人的身体只有半边能吃,剔除掉另一边的腐肉和脓包,再用生锈的铁片划开大腿,饥饿贪婪的野兽将牙齿狠狠地钉在温热的尸体上,努力吮吸还带有温度的鲜血,它们生吞血肉,舔舐骨头上的残渣,灾荒年代,同类就是最好的粮仓......”

  相比于幼小的陈远,祖母的手掌很大,也很冰冷,她的手指戳在陈远的大腿上,耐心地告诉他人类的哪些地方有营养,吃一顿能顶几天。

  这是一个五岁小孩应该听的故事?

  陈远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祖母怎么舍得对年幼的自己下如此狠手,难道是家族遗传的恶趣味?

  那时的陈远才五岁,对世界的认知非常浅薄,他甚至都还无法清晰表达自己的情绪。

  祖母描述的茹毛饮血的画面很难被陈远理解,但是她那低沉暗哑的嗓音所营造出的氛围,才是恐怖的源头。

  所以,年幼的陈远很快就被吓哭了,他溜黑的眼里噙满泪水,肉嘟嘟的脸蛋鼓起,似乎是在表达着不满,眼泪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却不掉落,一副可怜见的模样。

  只要陈远摆出这个表情,祖母就会马上停止那些危言耸听的言论,然后蹲下抹掉他眼眶里的泪珠,悄声道:“男子汉可不能哭哦!”

  谁也无法弄懂为什么男子汉三个字对五岁小孩的威力那么大!

  “我没哭!”

  陈远握紧小拳拳,飞快地用手背抹了下眼眶,然后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红着眼固执地盯着天花板。

  “没哭就好,那祖母又开始讲故事喽,这次我们讲怎么对付这些感染瘟疫的人。”

  在漆**脚楼上,一个瘦弱的银发老太太抱起面前的小孩,阳光从竹板缝隙里透过来,照在祖母勾起的唇角和孩子鼓起的脸蛋。

  …

  直到七岁上小学,陈远才从祖母手心逃离,天治四十二年间的场景也在祖母断断续续的陈述中愈发逼真、可怖。

  那是个人吃人的时代,饥荒、瘟疫,还有变异的食人动物,你所可以用来描述美好、希望的字眼在那片荒野上早已灭绝,留下的只有湮灭人性的罪恶,好人可是活不长的。

  多的是易子而食,同族厮杀,为争夺可以饱腹的观音土,伦理、道德这种只存在于高等社会的东西都在生命面前太过弱小,获胜的人可以连同败者的尸体一起果腹。

  除了饥荒以外,更绝望的是一种名为“天谴”的瘟疫。

  “天谴”的意思是上天的惩罚,光从名字上都可以窥见当时的绝望,感染瘟疫的人类不仅无药可医,而且变得嗜血,并且极具攻击性。

  它们的外型跟电影里的丧尸有点类似,皮肤黢黑,脸部想歪突出,原本退化的犬牙暴起,最重要的是眼球变得混浊,不再具备人性,会攻击任意活着的生物。

  而且被它们袭击的人类也会感染瘟疫。

  除此之外,空气中也存在微量的病毒,能通过呼吸道到达人体。

  所以那时的人都会在脸上裹着一层厚重的抹布,用来阻止空气中蔓延的病毒,即使燥热会让人脸部腐烂,但是为了生存还是得屈服,毕竟能在末世里挣扎的都是顽强之人。

  祖母刻画的末世太过真实,以至于让陈远念念不忘,后来他刻意去查阅这段历史,但是发现不管是在正史还是野传中,都没有详细描述过灾荒情景。

  不过在一些小众论坛里,陈远就遇到过跟自己有类似经历的,都是小时候被家里老一辈科普过这段历史,细数下来人还不少,就好像国家并不对其盖棺定论,也不完全封锁消息流通,允许你们私下讨论,但不能放在明面上。

  从异常物品图鉴大全中看到有关天治四十二年的内容,陈远是懵逼的,童年的阴影再次浮现脑海,他似乎又听见祖母那低沉暗哑的嗓音和脸上的怪笑。

  尤其是怀里抱着的罪恶的源头轻轻地舔了自己的手腕......

  嘶~~~~

  手腕上传来的异样让陈远头皮都要炸了,他只能故作镇定地将观察者从怀里抱出。

  陈远已经无法直视面前的软萌小猫,要知道它可是末世降临的源头。

  喵?

  观察者晃动它那圆润的脑袋,脸上浮现出疑惑,它似乎不太理解陈远的做法,不过它很快又被体育馆地上的碎玻璃吸引,阳光下这些玻璃闪着明亮的光芒。

  “呼~”

  等到观察者远离自己后,陈远才长舒一口气。

  阳光下的黑猫灵活地舒展身姿,然后它奋力一跃,猛地扑到玻璃碎片上,光线通过玻璃的棱角折射出不同的颜色,观察者就在其中嬉戏。

  陈远静悄悄地看着这一切,他发觉自己有些过度敏感了,面前的黑猫还是自己认识的那只。

  历史终究是过往,只能用于参照和警醒,现在的观察者才是他熟知并生活过的,死神的爱宠也罢,瘟疫的源头也罢,未来尚无可知,过去又算得了什么。

  “过来!”

  陈远清了清喉咙,呼唤观察者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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