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一通电话铃声在一间小公寓响起。
薛晓惺忪了下眼睛接起电话,耳边马上传来同窗好友安溪微急促的声音:“薛晓,我们接到教授通知,在城东以南十余公里外的一处山丘地带,有个疑似古代墓,我发位置给你,你自己开车过来,我们先去了。”
“好!”薛晓一下子清醒了,作为一名大学研究院的考古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
简单洗漱完后,带上工具箱和笔记本便立马驱车赶往现目的地。
约一个小时后,因地形原因,薛晓不能将车开上山去,只能下车,顺着地图指示,饶了半个山,走了二十几分钟才到达墓地现场。
所有考古人员已经换上专用衣帽和手套。
安溪向薛晓看过来:“薛晓,快换外套,马上要开棺了。”
“哦,好。”
换衣套很简单,很快,薛晓就加入了队伍。
此时展现在她眼前的简易构造的四方墓,中间是一口铺满尘土半风化的棺木。
薛晓问旁边的安溪:“欸,这墓怎么发现的?断出是什么朝代没?”
安溪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刷土,一边回答她:“听说是有个农民阿伯上山砍树,突然泥石塌陷就露出了个洞,然后打灯就看到了里面的棺木,就上报了。至于它是哪个朝代嘛?具体还得问李教授,他研究了下棺木上的文字,给出估算是这墓已经有上千年了。”
“什么!”薛晓自开始考古以来,接触过最早的墓也就四百多年,这口墓虽然简单,但有上千年历史,那也值得跑几趟了。
李教授闻声看了眼薛晓这边:“安溪,薛晓,你们到边上来,再过半小时就开棺了,你们帮助张文逸做好现场记录。”
安溪、薛晓:“好。”
两人从墓坑上来,张文逸已经拿着相机在拍照和录像了。
张文逸:“安溪薛晓,你两拿笔记本记录周围的地质环境,以及出土的葬品。”
安溪拿起笔记本书写着,一边念叨:“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葬品,可能是个纯棺墓。”
薛晓拿塑料袋取了些土壤样品,再环视四周的环境,南面是山,再看棺木的朝向,是向北而葬。
“安溪,古代人信风水么?”
安溪埋头苦写:“这不废话么,你以为司南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那就奇怪了。这墓面北而建,东不见阳西不迎风的,南边又是高山,连年潮湿,怎么看都不像是埋葬的好地方。”
安溪停下书写,思考了一下:“嗯......可能他们只是小户人家,随便挑个地方葬的呢。”
薛晓拿过笔记本,接着写了一会,又道:“小户人家不会专门挑这高度的山丘之地埋葬,你以为葬个人建墓不用花人力财力?刚才看到那口棺木,虽比不上历朝皇室官家的,但李教授也预估它有千年之久,小户人家能有这闲钱制好的棺木?”
安溪愣了一下:“好像有点道理。”
薛晓拿笔轻轻敲了下安溪的脑袋:“叫你平时不好好听课。”
安溪摸着头:“行啦,一会开棺后,所有谜底就揭晓了。”
半个小时,在所有人的忙碌中过去了。
“准备,开棺!”
棺木盖和架子绑紧,李教授一声令下,四人四个角,抬起架子往一个方向走。
在场考古人员都摒住了呼吸,薛晓和安溪等人站在李教授旁边,是墓的上方的最佳视野。
随着棺盖缓缓抬起往外移动,在黑暗里沉睡了千年的棺,重新有了光。
光线照进漆黑的棺内,一点点将它的真容揭露。
‘轰......’
棺盖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小而沉闷的声音。
“哇~”
安溪等人在上方哗声一片。
棺木里面躺着一副尸骨钙化侵蚀严重的骨架,服饰已几乎腐蚀完,已经看不出原样和原色。
而骨架右手边掩盖着一条长方形的器物,因为被东西挡着,看不清是什么。
“下去看看。”李教授说着就带了几个助手下去。
留在原地的薛晓,看着棺木里的人和物,突然心生闷意,轻抚了下胸口,将微紊乱的气息调整好,但心脏还是跳得比平常快。
安溪发现了薛晓的不妥:“你怎么了?”
“有点心慌,可能是没吃早餐的原因。”
“唉你真是,低血糖又犯了是吧。中午休息我再和你去吃点好的。”
“嗯。”
墓坑里,李教授站在棺木旁的升降梯上,张文逸在他对面用摄像机记录着全过程。
没有人在大声说话,现场有的是忙碌的声音。
李教授拿着工具,轻轻挑开遮住器物的衫布,直至将它展现在眼前。
张文逸拿着摄像机的手停顿了一下:“是把古琴。”
“嗯。”
古琴表面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土,木和弦虽有腐蚀和破损,却依旧能看出用的是上好的木料和金属丝制成的。
李教授伸手将古琴轻轻托起,转身递交给他身后的助手。
墓的上方,薛晓的目光从古琴出来后,就再没有在那上面离开过,直到古琴被带走放进保存箱里,而她心跳更明显了。
李教授继续着动作,这下是要将棺木里的衣服取下。
就在他小心地翻动着衣布时,一块圆形的玉制器物从衣布中掉落。
李教授捧起玉石,从形状和成色上看,这是块用于装饰的玉佩。
‘不对。’
李教授摩挲了几下,玉佩的两面有刻字,看了一会,他可以确定,是大篆。
“哈!”李教授突然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张文逸不明所以。
“果然如我所料,这座墓,是先秦时期所建的。”
张文逸一惊:“什么!”
李教授将玉再递了过去给助手,一边说道:“是先秦时期的墓,从墓的大小和结构来看,应该是官室家中人的独墓,只不过为什么没有殉葬品就得考究一下了。”
“会不会是已经有掘墓人来过了?”
李教授不否认这个可能,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难说:“我刚到时就对墓进行了勘测,这是闭口墓,没有被入过的痕迹。”
说完又继续手中的活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