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要什么补偿?”
布兰德思索良久,最后想出了这样一个回答,这大概是最快能拜托眼前这位女护士的办法了。
“我还没想到,可以先保留着吗?”护士小姐笑得有些狡猾。
他看了看四周,没有熟人,最后只得无奈摊手道:“好吧,记住,我叫布兰德-希尔,如果想好了,可以来第十军找我。”
“艾什,战地医院护士。”
相互介绍之后,她却戴上了口罩,先一步离开,朝帐篷区域急匆匆地走去。
看着护士小姐离开的身影,布兰德的心中有了些异样的感觉。
有些难以描述却又很熟悉,该是在哪里见过的!
“队长!”
一声呼喊声将他拉扯回现实中,看过去,正是副队长克莱尔有些高兴地走来。
“队长,好消息,我们已经确定多兰就在厄利尔准将的旅团,而且没有发现在伤亡名单中发现他”
“哦。。。是的,是的!”思绪仍有些跑偏的他回答道。
“没事吧?”
克莱尔有些疑惑,队长的脸有些红,整个人好像有些陷入了奇怪的情绪,这还是第一次见。
布兰德揉了揉脸,甩甩脑袋,深呼吸了几下,勉强是回到正轨:“好了,我们准备出发吧!”
离开战地医院的时候,他时不时回头,希望能再次看见那位护士小姐的身影。
很可惜,她没有出现。
之后,特别行动队前往了厄利尔准将的旅团报道,希望能寻找到多兰。
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始,军队就又开拔了,他们只能跟着行军队伍前进,或许能在这个过程中遇到。
杰克逊的判断很准确,联邦军不会容忍敌军部队几乎在自己的背后活动。
维吉尼亚军团司令蒲柏下令全军转进,搜索杰克逊的踪迹,并摧毁他的部队。
这位新任的司令长官十分希望敌人会贪恋补给站的补给品。
毫无疑问,他得到的只有失望。
林中设立的两处大型补给站正燃烧着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烧得天空一片黑。
在蒲柏的眼中,犹如末日的景象。
“这次的作战,看来不会很容易啊!”
指挥官的情绪有的时候会影响战局,在战前抱有担忧,忧愁等负面情绪,得到的往往也是失败。
1862年8月29日,联邦军一路追踪,最后在石头岭围住了杰克逊的部队。
这里是布尔溪,一年前杰克逊成名的地方。
一些联邦军的老兵,心里开始莫名的发憷,他们仍记得,一年前那场战斗的可怕。
不管做了什么,都无法突破敌军的防线。
在亨利山前,鲜血染红了山下的那条小溪,水里,山坡上,到处都是穿着蓝色军服的尸体。
那些战死的士兵的灵魂,大概还留在这里。
他们请求了随军的牧师,希望能驱散此地滞留的灵魂,并诚心地跟随着念叨圣经,祈祷上帝的庇护。
在战前,从上至下,联邦军的将军和士兵都没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差不多,输了一半。
而在战术部署上,他们大概也输了。
杰克逊是故意停留在石头岭的,他认为这里是绝佳的防守位置,只要拖住敌人两天,增援就会抵达。
在给军团的电报中,只是简单描述了当前的情况。
李迅速做出了判断,命令约翰的第十军利用铁路靠近战场增援。
“布尔溪!”
收到军令的约翰,第一时间回忆起来的,并不是在这里取胜,毕竟他当时也没怎么发挥,风头全被杰克逊那个家伙抢去了。
他的回忆是那次有些狼狈的洗澡之旅。
好歹也是一名将军,被沿途的一些士兵和参谋看见了如此狼狈的模样,实在是有些难堪。
“至少这次,不会是这样糟糕的情况了。”
“布雷格,准备动身吧!”
约翰的指挥,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动,闪电师利用自己强大的机动力冲锋在前,寻找敌军弱点打开缺口。
剩下两支师团迅速跟进,从缺口突入,配合闪电师布置口袋吃掉敌军。
战术很简单,也十分有效。
对于大部队的调动来说,朴实无华是日常。
布兰德的特别行动队跟随着厄利尔准将的旅团来到了石头岭左翼。
这里的阵地相对薄弱,除了利用废弃的铁路线修筑的阵地外,就是更后边一些的新修建的胸墙阵地。
阵地最左侧,隔着一条河流的一处农场中,布置了一个炮兵阵地,特别行动队负责保卫工作。
“该死,这样怎么去找多兰。”布兰德抱怨着,好不容易确定了目标所在,却有一直忙着行军。
所幸有一点好处,那就是这场大战后,肯定有短暂的休整时间,那个时候就能顺利完成任务了。
唯一的变数,就在于多兰能不能在这场战斗中活下来。
“队长,你看,敌人要开始进军了!”
他看向前方的树林中,蓝色的身影交错着绿色的植被,隐蔽性不强,但也还好,毕竟邦联军的阵地还有段距离,步枪是打不到这里的。
身后的火炮阵地却不一样,他们正在填装火药和炮弹,准备开始轰炸了。
这让布兰德心里有些疑惑,不论是实心弹还是开花弹,对于隐蔽在丛林中的目标杀伤力都不会很高。
为什么要急匆匆地开火呢?
没必要啊,而且过早暴露火炮位置,敌人岂不是会用火炮来反击。
他虽然是个步兵,但之前姐夫请喝酒的时候,和炮兵队的斯通聊过一些有关炮兵的知识。
可惜只是个特别行动队的,不方便插手友军部队的指挥,当然还是得让自己的部队提前做好准备。
“全体防炮!”
得到布兰德的命令后,一百二十号人各自进入了提前挖好的壕沟中躲藏。
昨晚挖掘的时候,还被这里的炮兵嘲笑过,说他们是老鼠,只会钻洞。
他差点就和对方干起来,最后是在克莱尔的阻拦下,才免了事端。
事后,也算是想明白了,拿着珍藏的香烟感谢了一番副队长,不然,怕是得给姐夫丢脸。
如同预测的那般,联邦军的炮火反击来得很快。
躲在壕沟里,时不时头上会因为震动掉下些泥土渣,又因为防炮需要张开嘴巴,堵住耳朵,免不得嘴里落进一些。
“呸呸呸!”
布兰德有些忍不住,吐掉了嘴里的泥渣,至于身上和头发上的,已经没空去管了。
好在,震动的时间也没多久,十分钟左右的样子。
“呸。。。离开战壕,做好防御准备,另外,去看看友军如何了!”
“是,你们这几组人,跟我来!”克莱尔主动接手了这项任务。
他们来到了不远处的农场,四处坑坑洼洼的,不知道是哪位主人留下的农场,被打得稀烂。
几座小房子都被炸塌了,还好里边没养牲畜,不然也得交代,那就太可惜了。
友军的火炮阵地同样被打得稀烂,他们在开炮后,没有转移阵地,所以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在火炮这方面,他们的确是有些比不过对面的同行。
“快救人!”
克莱尔迅速组织带来的小组,援救被炸得有些发蒙的友军。
“有人吗?快来帮帮我,多兰,可别死!你小子还欠我一根烟呢!”
一个浑身沾满泥的士兵正奋力挖着一处废墟,手已经挖得看见血肉了。
“多兰?”
克莱尔立刻带来一个小组,来到这名士兵的身边询问道:“你好,你说你的战友多兰在下边?”
那名士兵抬起自己脏兮兮的脸,看了看到来的人:“是,他就在下面,快帮帮我!”
“全体,帮助他!”
“是!”
他们的身上配备着工兵铲,十分适合对付这些残砖瓦砾的时候。
刨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样子,发现了一个撑起的狭小空间,从里边露出了一条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腿。
“多兰,能听见吗?”
“。。。能。。。”
克莱尔也松了一口气,加快了挖掘的速度,最后破开了阻碍,将人从中救了出来。
布兰德在得到消息后,迅速赶来了现场,看着从中救出的,脸上沾满了灰,看不出模样的家伙,心里感慨万分。
终于是找到了!
“队长,他的情况有些不妙。”军医希曼在粗略地查看了一番,“腿被压伤,需要迅速手术,不然就保不住了。”
边说,他边拿出吗啡给多兰注射,好缓解其疼痛。
“制作担架,我亲自来抬,剩余人掩护我们撤向山顶指挥部。”
那里是杰克逊的军团指挥部,战地医院同样部署在那里,从左翼的小农场转移过去,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
“疼。。。疼。。。”
多兰躺在地上,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
可才打完一针吗啡啊!
作为医生,他是很清楚吗啡过量,是会出现成瘾性。
让多兰活下来,这是任务的要求。
可要是将他变成了一个瘾君子,希曼的内心无法接受,这有违医者准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