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莺啼来通报天界抓走了嗷莫大圣,众人还只是在愤愤不平或者惋惜的时候,我跟跛脚大仙就已经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了。
因为在整个蓬莱仙境,就只有我们俩人知道那嗷莫大圣的本尊的可怕力量。
本来我们是不应该让拥有那么可怕力量的嗷莫大圣离开我们的视线的,但想到那嗷莫大圣神通了得,除了天帝,一般人都抓他不得,便也就放心了。
未曾想,他却会为了保护我的妹妹甘草而被抓将了去。
大仙叹了口气说:“天意啊,一千多年了,终究还是躲不过去。”
我不明所以。
大仙说:“陛下,你现在就需要快点回到那优婆罗树王体内去了。”
我说:“现在就算我恢复了前世的银转轮王身,也是无济于事了呀,那傲烈帝,估计已经籍着那七巧玲珑象玉佩的强大力量,早已突破银转轮王境界了吧,而且他现在还有那玉佩随身,所以我必是打他不过的了。”
大仙说:“陛下,我自然是知道你打不过的呀。”
“那你还让我快点回去优婆罗树王体内修炼?”
“你自然是打不过的,但有另一个人打得过呀。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人打得过那傲烈。”
“谁?“
“天帝!”大仙说
“靠!这还用你说,问题是,那天帝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呀,消失了一千多年了吧,现在要去那里寻找?”
“陛下,你还没察觉吗,这天帝曾经的座驾,亦也是你现在的座驾,火烈马王就一直在这蓬莱仙境境内,而那天帝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贴身七巧玲珑象玉佩,也在离这不远的混沌大陆化为人形。”
“其实,天帝从一千多年前,就一直在这蓬莱仙境中,在那优婆罗树王体内!”
“什么?”
我感到了震惊。
“现在,只能你去把那天帝请出来,方能化解这蓬莱仙境的危机。”
“为什么只能是我?”
“因为天帝,就在那九重玄关的第七重。”
这九重玄关,原是久远劫前上一任天帝留下的,跟这优婆罗树王一样久远古老。
我前世为银转轮王时,亦只是参悟到第六重,而也因为参悟到第六重,才飞升银转轮王境界。
而这第七重,却是一直参悟不破的,而现在跛脚大仙却说那金转轮王的天帝就在这第七重中,这是何意?难道说,这第七重就是跟天帝有关的吗?
于是我与跛脚大仙,一起来到了优婆罗树王体内的第七重关。这玄关都是一级一级往上的,这第七关,已经快接近树冠了,也越发的玄妙难测。
只见那重关上面隐隐显着两行字:
风宁待泉生,泉生风波起。
莫谓纠缠苦,泉心流不已。
需解得这道诗谜,方能进得关中。
这道诗谜我自己早已烂熟于胸了,因为前世为银转轮王时,都在这里参究了好久,却还是一头雾水。
这风啊泉啊宁啊的,真不知道是在讲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我却懂了,这是一首预言诗,未到时候是解不开的。
我前世解不开,那是因为我前世还不知道他的下一个转世,叫做甘泉,而他的爱妃紫奕仙子的化身,后来天界的人都喊她阿宁,还有这个风,是什么风呢?
难道,是风陵渡?
千百年前,我跟阿宁跟风陵渡的名字,就已经一起写在了这里,看样子还是纠缠在了一起的?
而这风波起,是何意?难道是说因为他们遇见了我的重生,所以便起了风波,这风,还是风陵渡的风吗?
最后一句,泉心流不已,这应该就是说的我了。我的心,泉心,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沿流不止,而按全诗来看,这一切也都是因为我的心奔腾不已造成的。
这,难道就是解题的关键?
这道诗谜的关键,原来就是我自己?
于是我放松全身,宴然而坐。泉心流不已,泉心流不已,我默默念叨着。这个心,可是心念的心?
我这一疑惑,顿时止住了。是的,是心念止住了,我只剩一眛灵知灵觉,在我的前面,亦宴坐着一个人,那灵知灵觉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我,我就是那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天帝。
瞬间,我被吸了进去,我看到我的第一世,第二世也都被吸了进去。
待我睁开眼,我知道
我,就是天帝。
我那第一世的铁轮王,那自焚银轮的鸿毅帝,那富家二少的甘泉,就是我,天帝的化身。而天帝,亦是他们。
我是天帝,亦是甘泉!
而就在我天帝,金转轮王醒来的同一时间里,我那人间的故乡,应该说是我甘泉的故乡,眧雍,突然间山摇地动,金光满天,那神秘的风雨桥下,就在那断桥处,一轮金轮飞旋而出,然后直没入天际。
这一切,我以为只是一瞬间,但其实在那玄关的外面,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此时,优婆罗树王外面,傲烈帝的大军已经来了。
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但我指的并不是那刚刚才飞升银转轮王的傲烈帝,现在在我的眼里,他也只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罢了。
因为在我天帝的灵识中,我看到了亿万年的过去。。。
“陛下,徒儿圆满的完成了陛下千年前交待给我的艰巨任务了,此刻又见到了陛下您,徒儿其实也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悲伤,徒儿此刻很矛盾。”
“跛脚大仙,其实我也是如你一般啊!”
“我们真正的考验,又开始了!!!”
我,天帝,用近乎疲惫厌倦无奈的语气说。
此刻,外面的世界,蓬莱仙境,天界,幻境,金色的优婆罗花漫天飞舞,漫天飞舞~~
当我和跛脚大仙一起在优婆罗花树王里的时候,外面,傲烈帝已经杀了过来了。
我的大哥甘燧急忙召集大家,想用我上次对付混沌大陆来犯时的那种方法,来对付傲烈帝的天兵天将们。
其实,我大哥他们是没有看到过傲烈帝是如何在弹指一挥间,便彻底消灭了一个仙境洞府的,如果他们看到过了,就知道在绝对实力的银转轮王面前,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而正当我大哥他们正在慌乱的时候,远远的天边,却突然杀出来了一队黑衣服装扮的人马,冲破了傲烈帝的包围圈,直朝我大哥他们奔驰而去。
“呵~~这个时候还有人来送死的么?也好,刚好都一起消灭了吧,免得我以后的麻烦!”
傲烈帝傲然得意的笑着。
待得那队人马跑进前来,我大哥他们才看清,原来是风陵渡,风陵渡率队来救他们了。
风灵儿看到她哥哥,开心的直奔过去拥抱,而我妹妹甘草见到了风陵渡,却是惊喜万分,又担忧万分起来,现在这情景,多个人就是多个来送死的而已吧。
风陵渡下得马来,抱了抱他妹妹,又看了看甘草,然后对大家说:“我父亲知道大家有难,特地让我过来保护大家,大家先忍耐忍耐,待得满天都是金色优婆罗花飞舞的时候,大家就都能得救了。”
说罢,风陵渡便把一个碗一样的东西抛上天空,瞬间,那个碗一样的东西便把整个蓬莱修道院,连高大的优婆罗树王都一起笼罩了起来。
“这碗叫做混天碧玉碗,是上品神器,可以保得大家无事。”
大家听得风陵渡这么说了,终于也都欢呼雀跃起来了。
外面,傲烈突然见修道院被一个不想知名的东西保护起来,便急忙运起气来,祭出了他自己的银轮。
“轰~轰~轰~~”
随着一片耀眼的银光,修道院旁边的小山,都被夷为平地,然而,在保护罩里的修道院,却丝毫无损。
“这~这不可能!”
傲烈帝再次祭出他的银轮,然后,结果都是一样的。
就这样,过了几天,傲烈帝都无法撼动分毫。
这日,当傲烈帝又要祭出银轮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满天飞舞的金色优婆罗花。
“这是,金色优婆罗花?不!我才好不容易成为银转轮王,金转轮王怎么可能出世?!!!”
傲烈帝一脸的不相信。
此刻,我跟坡脚大仙一起,刚好从优婆罗树王体内出来,我飘飘而下,穿过了碧玉罩,来到了傲烈帝面前。
傲烈帝见我金光绕体,气场不凡,逐也慌乱了。
“就算你真的是金转轮王天帝,我傲烈也不怕你,我还有强大的象玉佩加持!”
“你说的是这个么?”
我指了指戴在他胸前的玉佩,那玉佩便飞到了我的手中。
“这玉佩,不过是我年轻时候闲得无聊的时候做的玩意,怎么,你也喜欢么,喜欢我可以另做一个给你。”我淡淡的说。
傲烈帝彻底疯了,颤抖着祭出了他的银轮,向我杀了过来。
我逐也祭出了我的金轮,只一瞬间,傲烈帝的银轮便被击得粉碎。
银轮破灭,傲烈帝也随着气脉破灭而死去。众天兵天将见傲烈被我击杀了,逐纷纷放下了武器,并高呼:“天帝!天帝!”
风陵渡逐也收起了神器,并向我走过来。
我见到了风陵渡的时候,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会是你?为什么是你?!”
风陵渡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跨上了战马,列好了队伍,表情严肃的对我说:
“天帝,我是代表我的父皇,按惯例来向你下战书的!”
好吧!终究还是躲不过的!
我逐也跨上了火烈马王,左手执着象玉佩,右手托举我的金轮,高声呐喊:
“众天兵天将在哪里?”
“在这里!!!”
众天兵天将逐列队站在我的身后。
“众居士在哪里?”
“在这里!”
跛脚大仙逐代表众居士站在我的身后。
“众天女在哪里?”
“在这里!”
阿宁逐也代表众天女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逐率领众天兵天将,居士,天女,左手执象玉佩,右手托着金轮,金光环绕,神采奕奕,表情庄重的对风陵渡说:
“我,天帝,代表天界,接受你们阿修罗界的挑战!!!”
据说,每一个天帝的诞生,都立刻会有一个阿修罗王来下战书。这就像一个古老而庄重的仪式一样。
我知道,一旦这个古老的仪式一结束,那剩下的,就又是无休无止的战争。天界与阿修罗界的战争,已经延续了亿万年,残酷,惨烈,悲壮!但又无关对错。
而最令人痛苦的是,它还是无休无止的,漫长且看不到尽头。就像白天与黑夜的互相侵夺,轮转不休。
作为天帝,可以享受无上荣光,但世人却不知道,天帝亦也会如此的痛苦,亿万年了,我身为金转轮王,可以左右着人世间的所有国家与个人的运势,但却左右不了我自己作为一个天帝的宿命。
傲烈,你以为天帝是那么好做的么?要不是一千多年前,我受够了这无休无止的战争,在最后一场战役之后,为了能用金轮封住阿修罗界联通外界的出口,逐选择于此优婆罗树王体内坐灭,你们这一千多年来还能这么逍遥快活的内斗么。
世人都说,不作不死。看看你们这些后辈劣质的神仙,还真都是喜欢自己作死的主。
如果不是非逼着我重新出世,你大可以做你逍遥自在快活的银转轮王天帝。
宿命?哦,或许,愚蠢和作死也是一种宿命,或者是宿命的帮凶。
在我坐灭前的最后那场战役,打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悲壮。
无边无际的阿修罗圣兵,如蝗虫一般黑压压的向着天庭飞来,他们全部都变身成如山一般的巨人,面貌丑恶,力大无穷,凶神恶煞,心狠手辣。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打了快十年了吧,我的大将军,既现在的甘燧,早已经在天界的外围与一般的阿修罗士兵战死,据说还是惨烈的牺牲,如他前世的前世,无尽的前世一般壮烈。
而那跛脚大仙,那个时候还是一威武的大将军,刚刚受我的点化,飞升成仙。为报我的恩泽,于南天门外带领剩下的众天兵力挡阿修罗圣兵,既哪些可怕的丑陋巨人。本也想如甘燧一般壮烈牺牲,却未曾想被一圣兵踢下天界,命虽保住了,却从此落下了那一拐一拐的残脚。
而仁德大仙,亦化身为巨灵神,与哪些阿修罗圣兵扭打在一起,后来被敲中了脑袋,逐变得偶尔有些疯疯癫癫且失忆了。
最后,南天门终于破了,阿修罗王亲自带领无数的圣兵冲了进来,这是他们几千年来第一次突破了南天门,都异常的兴奋,个个都杀红了眼,那真是天界的浩劫。
那个时候,我因连年不休的征战,身心俱疲,灵气耗损,就连那七巧玲珑象玉佩,亦在某次战争中遗失,早已无力再祭起金轮,正在天宫之中休养。
听闻得南天门破了,心里只想,天界终于还是完了,完了更好,就连此刻外面漫天飞舞的优婆罗花,都好像是在为天界唱起了挽歌,那漫天飞舞的优婆罗花下,无数的天兵与阿修罗兵正在厮杀,优婆罗花飘过他们的刀剑,又化作了他们的血水。
我已经深深的厌倦了这一切了,只是,天界完了,人间亦不得独生,就算那幽冥地府,亦不得独存,真真的是三界的浩劫了。
就在这时,玉宁天妃,我的爱妃,天界众女仙之首,拥有银转轮王境界,站到了我的身后,把她自己全身的气脉都注入了我的体内,自己逐气竭而亡,她即后来优婆罗花化身的阿宁。
“天帝,我们来世再见了。”
而这种悲情,在我的识海中,亦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我得了玉宁妃的全部气脉,逐运起金轮,杀了出去。那阿修罗王还有众圣兵们,本来早已知晓我气竭,并无防备着我,不想我却又杀了出来,祭起金轮,一片金光,把阿修罗界最后的全部精锐阿修罗圣兵,全部打得灰飞烟灭。而那阿修罗王,亦被我打得重伤,落荒而逃。
罢了罢了,朕实在是厌倦了这无休止的战争了,天帝我亦不做了,让我做一凡人吧,或许,也许,还能找到解决这宿命的方法。于是我逐于下界优婆罗树王体内坐灭。
但在我坐灭前,我亦要保得三界的安宁。逐祭出了金轮,把阿修罗界的出口,封在了那人间灵气最强盛之处,籍着我天帝金轮的力量,还有那人间人气的力量,封存起来,希望能够从此安宁。
然后我嘱咐跛脚大仙,需守护好那封口,还有我坐灭的优婆罗树王,并世世点化我的转世者,引我从凡修仙。因深愿力故,所以我世世的转世者都是以凡人身出现的,强大的气脉灵识亦被封存,只能用心参悟方得解开。
现在,因缘际会,宿命难改,我,天帝,又出世了,金轮回归,封印亦随之破灭。只怕这世界,从此又不得长久的安宁了。
众仙人听得我们的过往宿命,都无限唏嘘。而哪些后辈神仙,都听得毛骨悚然。而我的现世人间化身甘泉的老母亲,亦听得眼泪涟涟:“未曾想,我的泉儿前世居然这么苦啊。”
然后又偷偷的问我:“泉儿,这天帝,可是我们平时祭拜的天帝?”我说是,她就说:“那岂不就是土地爷的大老板,比土地爷的官还大。“我大笑着说,是的。然后她又打趣的说:“你既是那天帝,那老娘我岂不就是天帝的老母亲啦。”
这……
后来,很久以后,我才发觉我老母亲这句无意间说的话,其实是很有深意的。
我把七巧玲珑象玉佩交给阿宁,并嘱咐她要时时戴着,关键时刻,这玉佩便可化身为嗷莫大圣。而阿宁,得了这玉佩,在玉佩强大的灵力加持之下,亦回忆得了前世,并提升为铜转轮王境界。
我逐问那风陵渡:“你既是阿修罗界太子,本应与哪些阿修罗圣兵一样,可以变身,即便不用变身,亦也战斗力非凡,为何却如此之弱,还未到那天仙级别。”
风陵渡说:“天帝,当年那场大战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小孩,我们圣兵一脉,本来需在成年之后,于那阿修罗界圣山之上,举行仪式,方能获得大力量,并能变身。而当年在你封了那阿修罗界入口之前,我的母亲,正带领我和一队亲兵,出了阿修罗界来寻找我重伤不能得归的父皇。”
“由于你封印的强大,我母亲找到我父皇之后,我们都不得再返回阿修罗界,只得在人间某处定居,后来并诞下我妹妹风灵儿,所以她的灵力亦更弱。”
“我之所以为玉虚幻境弟子,只是为了能参加那命轮胜会,只是为了能进得那优婆罗树王体内,找到坐灭的天帝,寻找到回去阿修罗界的办法。”
“后来,后来,没想到我却喜欢上了阿宁了,那日听闻你的前世,我便料定你可能是天帝的转世,而阿宁的前世应该就是你的天妃了,所以才伤心的离开的。”
“但是,前世是前世,阿宁现在只是阿宁,天帝,我现在以阿修罗界太子的身份,郑重的向你宣战!”
我靠!抢女人的来了!这天界与阿修罗界的战争还没开始呢,这男人间的战争就先打起来了!
阿宁在一旁,只听得脸红耳赤的,既害羞又无奈。
正当我,天帝,正准备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礼的后辈毛头小子风陵渡时,只见天边忽疾驰而来一队人马。
“太子殿下,阿修罗王,刚刚被阿修罗界的人劫持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