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造物弄人
小静嘴皮翻动很快，吐词也很清楚，张景听起来也不算费劲。
沈去从景医堂出来，到家。
一桌饭菜刚好不温不热，入口恰好合适。
长孙迢淼坐在沈去的对面。
饭桌上，她随便问了一句，沈去什么事情耽搁了。
小玲不敢隐瞒，大致说了一遍。
长孙迢淼听了，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说小玲的力气没她大，那日按照系大师的指点，在小河滩边寻得沈去。
与他交手，全程只用脚，就怕手上的力气控制住，重伤他。
沈去，差点没把饭喷在长孙迢淼的脸上。
面对沈去的质疑，长孙迢淼带他到破天荒大铜钟前。
长孙迢淼只是轻轻一拍，沈去感觉天地玄转，两腿一软，倒地不起...
张景听挤眉：“破天荒，不至于。长孙小娘子，这手力要多大才能拍响啊，还是轻轻一拍...”
破天荒钟，楚国传承的镇宅铜器，从鼎，演变成鼎钟，再到破天荒钟。
粗略一看，仿佛大铜鼎倒扣，没有鼎脚，鼎耳，外方形，内圆锥空，壁厚。
用沈去的说话，破天荒钟，简直就是大型的方石舂，只不过不是石头凿的，而是青铜浇铸造。
拿个撞铜钟的圆木棒，两三个人一起用力，也撞不响破天荒。
后堂屋内，长孙迢淼给沈去喂了药，褪去他上身的衣服，然后用内力灌注他胸口。
沈去迷迷糊糊，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城内河道，河边，某一处，有树。
一个俏丽的背影正对着沈去。
“终于等到有缘人了。”
“我？”沈去惊讶：“姑娘，你的声音如此沧桑，嘶哑...”
俏丽背影侧身，用手指着一个坐在在河边堤岸上垂钓的老者。
原来俏丽的女人站在老者身后看钓鱼，说话的却是钓鱼的老者。
“过来坐坐，看老夫钓鱼。”老者继续说话，并没有转身。
沈去坐在老者的右手边，环视了河面，有个毛线的鱼浮漂，再看老者手中和旁边，有个毛线的鱼竿：“姜太公钓鱼，没鱼钩，可他老人家有鱼竿鱼线鱼漂...你这大爷，连竿线都省了，往河岸边一坐...若是招揽人才，这也太装逼了吧。可惜我不是人才，告辞...”
沈去，起身，暗想，驯夫城无聊的混吃的人太多，这个钓鱼的老头更胜一筹的无聊。
俏丽女人瞪了沈去一眼。
沈去又规矩地坐回去：“您好，我挺能接受，招安。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俏丽女人真的就瞪了沈去一眼，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瞪一眼，也没什么的。
只不过沈去是仰望俏丽女人，人头蛇身。
比埃及金字塔的狮身人面像更为插眼。
“小白，为父说过多少次，以德服人，莫要显出真身吓人。”老者专注水面，仿佛在看水面的鱼漂，搞得好像真的再钓鱼一样。
沈去双手撑堤岸，身体往挪远些，一对蛇妖父女...
“明白，以德服人。义父，我下次忘记了，你再记得提醒我。”叫小白的俏丽女人恢复人身。
“年轻人，老夫是唐门老祖唐三藏，你信吗？”
“信，老人家您说什么，我都信。”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沈门后生沈去死。”
“当年老夫一手缔造了大唐帝国，全凭三藏法，一统江山。这次仙游回来，看到我唐门的大唐江山竟然被楚小佩夺走了。”老者露出自豪的神情：“这三藏法，便是藏才，藏富，藏兵，收揽天下人才，收缴天下财富，训练精兵良将为我所用，”
沈去暗想，我尼玛，这读音该是cang，你个糟老头读成zang，吓得我以为你找了白蛇马，还要招揽我做沈猴子，陪你一起去西游呢。
沈去故意转话题：“楚小佩，谁啊？”
“如今楚国的女王，你不知道吗？”
“晚辈愚钝，最近才从楚西外族那边游山玩水，游玩过来。对楚国的国事不曾知晓。”
小白一脚，沈去落水。
小白破口大骂：“你个王八蛋，去死吧，唐靖萱是唐门第十五代嫡传弟子，也是我义父的后裔，让你入赘唐门，你丫的有病是不是，入赘驯夫城的长孙家族...放着第一美女不要，跪舔长孙家的怪病女？”
“小白，注意，以德服人。”
“好的，义父。若下次忘记，请义父再提醒。”小白语气一转，眼神一下很贤惠，说话声音很温柔甜美：“沈...去死，你赶紧上来。水里凉，别冻坏身子了...”
沈去上了岸，继续坐在老者身旁，很小心很谨慎地说：“唐三藏大师，请问您认识系大师吗？系大师说我错过了机会，不能入赘唐家，娶唐靖萱大小姐，晚辈也是痛心疾首。可系大师接下来安排晚辈进入驯夫城，入赘长孙家，娶长孙迢淼。晚辈若是有半句假话，甘愿天打雷劈...”
话音未落，但见五雷轰顶。
老者叹息一声，拍着沈去说：“老夫干涉凡间唐门之事，已是逆天了。这点天雷算什么...”
我尼玛，不算什么，你个糟老头子，自个儿扛雷啊，别tm的传电啊，有点科学常识行不行啊！
沈去身体抽搐，口吐白沫，一下扑倒在河水里，扑腾挣扎几下，坠入河底。
“义父，要救吗？”
“算了，天意啊，造化弄人啊，这么善良的孩子，宁可死也不愿意为老夫所用。我们还是去招揽钱苏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