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星期天。
一家人吃过早餐。坐在餐桌前,为周毅的行程讨论了起来。商量着,今天是不是继续去少年宫里画画。
周毅直接表达了不去,去少年宫也没什么可学的,不如自己画。
苗婷婷有些迟疑,闭门造车可是要不得的,画画还能无师自通了?
“现在网络很发达的。有不懂的东西,我可以上网查。”周毅道。
“宝宝,你才上几天网啊?这就懂网络了?你爸天天上网,也没见能学到什么。”
教师出身的苗婷婷,对教育,对学习有着自己的理解。
“怎么就扯上我了。”在旁听的黄德发精神萎靡地小声嘀咕。
“我懂的。我是天才,老师也这么说。”周毅熟练地说着似是而非的理论,是跟舍友学来的偷换概念技巧。
“是的,宝宝是个天才!老师也这么说。”黄德发给予肯定。
“……行吧,先自己画着先吧。”沉吟了片刻,作为数学老师的苗婷婷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点头了。
……
上午,周毅拿了一根圆珠笔就在纸上画了起来,继续画海獭。
涂涂画画了几页纸,周毅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味。
“没有水,海獭毛都是干的。”于是周毅呼唤旺财模拟水面环境。
“不可以哦,主人。这不在智能助手的捏脸范围之内。”海獭没有变化。
“这不应该啊!你模拟人的时候都可以有衣服,怎么模拟其他生物就没有生存环境了?!”
周毅有些不死心,没飘在水面上的海獭总是少了点味道。他在这方面尤为执着。
“啪!”海獭的四周一圈出现了水波,直接将海獭的毛发打湿。
“可以显示了呢,主人。旺财向规则裁决提交了申请,它通过了。”智能助手甜美的女声响起。
智能助手显示的画面是没有音效的,但周毅看着海獭在水面欢快地拍打,眼睛敞亮。这也可以?
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水流声,是海的声音,是浪!
“规则裁决是什么?”周毅想到更多。
游戏规则在制度了之后,除了遵循,还可以对它二次修改?!
“规则裁决就相当于客服,玩家对游戏规则有疑问,可以通过申请规则裁决进行辩解。判定成功之后,规则会适当修改……”
“规则裁决是联网的?就是联系游戏公司?”周毅问道。
“不是的,主人。《唯一集团·模拟人生》是一款单机游戏,自发售之后游戏与唯一集团就不再有关系。所有的售后服务……”
海獭仰面躺在水上,揉着被浸湿的脸颊。
周毅懂了。这游戏就相当于是一件衣服,卖出去之后所有售后一概不管。
不过,游戏的量子计算机加载着各种程序,可以解决游戏内发生的全部问题。
疑问,漏洞,更新等等,量子计算机内都可以处理好。
周毅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操作空间,又想了片刻,却没想到具体的点。于是作罢,只记了下来。
继续画画。
……
下午,黄兴咏那边来了消息,老馆长想见一见周毅。于是,一家三口出发。
老馆长看起来很年轻,丝毫看不出退休多年六十多岁的样子,三十多都有人信。
头发乌黑,面上没有什么皱纹。穿着白色背心配短袖衬衫,肌肉扎实。
这造型一下惊住了周毅一家三口。
老馆长与苗婷婷简单聊了下之后,表示可以先送周毅到附近的画室,学习一段时间。
以少年宫的名义去学习,也不用掏钱,少年宫报销。
“这怎么使得啊,本来就麻烦馆长您了。这孩子学习的钱,我们给就行……”黄德发连忙道。
“你们也别争这个了。东来昨天报了少年宫的画画班,老师却教不了,这就当是少年宫的补偿了。”
老馆长抬手制止黄德发的话,臂膀上肌肉虬结的模样,使这个人都威严了起来。
“而且,等以后东来画出名气了,对少年宫,对兴咏的宣传部都有好处。”
最后,黄德发推脱了几下,就应了下来。
这是又可以白嫖?周毅想着,这学画画都不用学费的?
然后众人又聊了一些家常。老馆长还和周毅聊了起来,看到周毅说话条理清晰,丝毫不似三岁小儿。
老馆长问了问周毅的兴趣爱好,梦想目标。
还问了些哲学方面的问题,逐渐摸清了周毅的情况。脸上也慢慢出现了满意的笑。
接着,馆长开车带着一家三口回到少年宫。
步行两百对米,来到一个远离主干道的巷子里。里面有一家,书写有“桥志画室”和“桥志咖啡厅”的地方。
房子是一栋居民楼,带有一个小院子。
房子有五层,一二楼是普通咖啡厅,三楼是买画的画廊,四楼是画室。
老馆长熟悉地和服务员打过招呼,直上四楼。
四楼,桥志画室。楼层的一半多被打通,只有几根承重柱,显得很开阔。
大热天的,空调开得很足。
场上有几个年轻男女,有说有笑的很是轻松。正凑在各自的画架前画着素描,瓶瓶罐罐和水果的静物。
“水平一般。”周毅评价,这几个应该是高中生,高考美术的风格味很浓。周毅一下对这画室有些失望。
“馆长来了,这是?”其中一个三十多岁,扎着小辫子的男人迎了过来。
老馆长脸上带笑,打趣道:“小刘,这次给你带了个天才过来……”
……
“等等!天才也不是什么都会的啊,也要学习的过程的。”
“而且少年宫的老师,也只管画画这方面。画画是天才,其他的又不一定是……”
睡前回顾一天的苗婷婷,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坐起。思路绕了几圈,找到了问题所在,早上周毅说的话。
“宝宝不老实啊,黄德发。”苗婷婷拍醒要打呼噜的黄德发,将刚刚的思路说了出来。
“没有吧?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宝宝都说了自己是个天才。天才学东西快很正常的。”黄德发说道。
“可是少年宫的老师,也就在画画这方面看得准,肯定了宝宝画画的天赋而已……”苗婷婷指出矛盾点。
“你这话说的,画画的老师当然说画画的事啦。也许宝宝学了音乐,音乐老师也说宝宝是个天才呢?”
黄德发的思路在辩护儿子的时候,转得尤为快。
“这……”苗婷婷陷入了思索,好像是这个道理。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睡吧老婆。明天还要上班呢。”黄德发拍了拍苗婷婷,继续了睡眠。
苗婷婷又想了一圈,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于是闭眼,思想放空,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