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三人,越想越是叹息。
“要不,我们去找郎中问问?”李母试探性地询问。
“问什么?可别把成功的脑子,给完全治好了。”一听到郎中,李父分外机警。
“问一下郎中,怎么维持住成功的脑子?”李母将想法讲出。
“这……”教书先生陷入沉思。某刻,忽然觉得这事,似曾相识?
“先别急,十五号休沐,我去镇上找一个好友。他,好像有经验!”
……
六月十五,村塾休沐。
早早的,周毅在教书先生处吃过早饭。就准备出门。
教书先生看着周毅,询问其是要去哪里。
周毅很诚实,直言不讳:“先生,我要到旁边石家村去打擂,卫冕七村魁首。”
教书先生已经完全阻止不了周毅,此前手段频出,都被周毅驱使村中族老轻松化解。
此刻听罢周毅的直言不讳,只能一脸悲催地看着眼前,三花聚顶已消,俊俏非凡的周毅。
一个尊敬师长,又偷奸耍滑的全新大龙哥?!
教书先生悔已,之前他在给周毅‘回忆’的时候,不应该只说尊敬师长,安分守己,热爱学习。
还应该加上,老实巴交,乖巧伶俐,温文尔雅……
教书先生正悔恨莫及着,周毅招呼一声,施施然的就出了门。
院子外,十数个村中孩童,早已等候多时。看到周毅出来,都双目放光,齐声招呼道。
“大龙哥!”
“大龙哥!”“……”
周毅颔首回应之后,一挥手,领着一众孩童,浩浩荡荡出发。
教书先生看到这一幕,长叹。紧接着也出了门。
……
周毅没有直接出村,而是招呼缺门牙带路,朝着村子西边走去。
他,要去正一正大龙哥的威名,会一会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山羊胡,老树!
……
清晨,旭日东升,正是朝气蓬勃时。
村西,一个低矮山坡半山腰处。东南坡,有一处小院,正沐浴在阳光里。
小院内,被收拾得井井有条,柴火被码得整齐,有硕大一片菜地。菜地上郁郁葱葱的,纵横整齐地栽种着各式青菜。
又有一公鸡,数母鸡,在院内优哉游哉地刨着地,寻找着吃食。
好一片怡然自得的田园人家。
山羊胡拿着一把小小的锄头,正认真地给小白菜松土,除草。
山羊胡看着娇嫩欲滴,郁郁葱葱的小白菜,心中欢喜。想着,过几天就可以给村尾陈寡妇送上几株,好言好语一番,事情就成了。
山羊胡露出了笑容。
山羊胡的笑容僵住了。
身子一哆嗦,手里的锄头也拿不稳了,掉落,砸歪了两株小白菜。山羊胡顾不得心痛,慌张站起身。
只见,院子篱笆外,以一俊俏少年打头,呜呜嚷嚷站了一群少年郎。
“大,大龙哥!”
菜地,危!!!
山羊胡悔已。
……
周毅远远的,就看到有人在菜地里干活。认出是山羊胡。
周毅靠近,看着山羊胡认真仔细地打理着菜园,脸上开始挂上了淡笑。
他当然不会夺人所好,掀人菜地。不过,他倒要看看,这人胆子为什么这么肥?竟然敢与他大龙哥二号为敌?!
大龙哥一号,可是说过:人若犯我,就把他菜地给掀了!
一个有菜地的人,竟敢如此嚣张?气焰滔天的,竟敢套路他?!
“我当时是鬼迷心窍!听信了你爹的鬼话,说要帮我跟陈寡妇说媒……”山羊胡将周毅迎进院子内,一张老脸写满了悔意。
周毅没说一个字,山羊胡就竹倒豆子一样,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阐明。
接着,又快步跑进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油纸包。一份蜜枣。
“大龙哥,我给你赔个不是了。这是我特地到镇上买的蜜枣,可甜了……”
“我回来当晚就睡不着,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跑去镇上买回来了。就等着给你赔个不是的。结果几天你都没来,去你家找你,也说去了学堂……”
山羊胡不断告罪。
周毅接过蜜枣,知道了原由之后,便摆摆手,示意事情过去了。
山羊胡看着周毅脸色,知道事情算是了结了。终于松了口气。
周毅就要离开时,山羊胡忽然道:“大龙哥,我前几日看到你爹娘,在地里跟教书先生说了很久……怕是,商量的不是什么好事……”
周毅闻此,分外警惕。李父可不是什么良人,指不定又想了什么坏主意。
周毅颔首之后,带着一众孩童离开。一句话没说,单凭大龙哥的赫赫威名,就将山羊胡给震慑住,折服。
……
接着,周毅领着一众孩童,顺着河道旁的小道,逆流而上,到了钱塘村。
找到老妇,将早已洗干净,折叠好的衣服归还。连声答谢一番。
小女孩看到周毅被一众孩童簇拥的场面,又是直摇手,欢呼雀跃地呼喊着大龙哥。
周毅笑着回应了一下,将刚好从山羊胡处获得的蜜枣,给了小女孩。
这又惹得小女孩高声欢呼,尖叫,甜甜地叫上一声大龙哥。俨然一副小迷妹模样。
周毅与老妇闲聊了两句,问及小女孩的父母。
“娃娃她爹娘,在三年前一次走商途中,遇到了贼人……哎,可怜的娃娃这么小就没了爹娘,和我相依为命。”
周毅也知道了,之前借给他的衣服,正是属于小女孩父亲的。
又询问了几句,有什么难处,需要帮忙时以后可以去找他。老妇笑呵呵地摆摆手,说日子过得好得很。
周毅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与老妇以及小女孩作别。领着一众孩童,开始沿着大道赶往石家村。扬起一道尘烟。
“阿婆,阿婆。我也要去看打擂!”
小女孩看着周毅,威风凛凛地领着一众孩童的模样。开始缠着老妇,撒娇道。
最终,老妇受不住吵闹,也答应了。两人出门。
……
石家村,要在河流的更下游。位于河道汇入大河的交汇处,环境多砂石。
距离不远,不过三里地。周毅等人走了一刻多钟,便到了。
石家村的村头,临近河滩的一处空地上,沙滩、鹅卵石遍布,河阔天空。
此刻,已经呜呜嚷嚷的,聚集两三百号人。都是来凑热闹或者比赛的。
多是石家村的村民,以及少部分其他村子赶来的参赛孩童、围观村民。也有一些小贩在人群中穿梭着,兜售花生瓜子等零嘴。
七村擂台赛,已经举办了十三场。
一开始,只是原身大龙哥组织临近两个村子的决斗,只为争夺玩耍底盘。后来逐渐增加了参赛村落,三村,五村,七村。举办地点,也设置成了在各村村头轮流举办。
随着规模壮大,擂台赛也已经被各村村民知晓、围观,成为了附近每月一次的热闹盛事。
村民们,除了这天到镇上赶集,一般都会赶来围观,看热闹。
看着一众孩童在擂台上咿咿呀呀,一本正经地摔跤,打擂,也算是一件趣事。可以排解乏味的生活。
而这十三次擂台赛,原身大龙哥连赢了十三场。
村民们,既想看到大龙哥究竟能卫冕几场,又想看到有某个孩童能把大龙哥拉下马。这种纠结的情绪,一时也成为了噱头,使村民们不断捧场。
周毅领着一众孩童到来,马上引来了全部人的注目。此起彼伏地招呼着:
“大龙哥!”
“大龙哥~”
“……”
一阵哄闹,甚至将河道里的鱼群都惊起了些。慌张地跃出水面,划过一道划线,砸出一片水花之后,又消失在河水里。
对于才年仅十岁,身高不过一米三的大龙哥。众村民没有丝毫小瞧,都热热闹闹的跟声,招呼着。
他们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大龙哥的事迹。对其小小年纪就乐善好施,急公好义,啧啧称奇。
私底下逢人说起,都竖起大拇指,夸赞:英雄出少年。
周毅被簇拥着,进入人群之中,真正感受到了人们的热情。以及原身大龙哥闯下的赫赫威名。
孩童们争相要在大龙哥面前露脸,村民们也想近距离瞧瞧这麒麟儿。
穿过一众人群,来到了一处被一众孩童守卫着的圆形空地,擂台。
擂台就是普通的沙地。不过是被提前捡拾了上层的鹅卵石,又从别处匀了些细沙,摊平。使得在上面决斗的人,不会磕伤碰伤。
一众守卫的孩童,都是各村来参加打擂的选手。年龄在八到十二岁之间不等。高矮肥瘦各不相同,但身子骨看着都结实,经得起摔打。
选手们,远远地就看到了周毅。待周毅走近,都齐声呼喊了一声,大龙哥。
眼神里,有崇拜,有敬意,有不服,有战意,有彼可取而代之。
……
擂台赛没有马上开始。丸子头和缺门牙,已经安排一众虾塘村的孩童,各自拿着一个小碗,开始逐个人头收钱。入场费。
收得也不多,成人三文钱,小孩免票。一文钱,可以买一个烧饼,或者在小贩手里买半捧瓜子。
门票很低,算是薄利多销。
孩童们从擂台边分区域地,往外收门票。没有耍赖不给了,即使偶有要耍横的,也会被周围的村民调笑,磊落一番。
毕竟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在场的孩童还有一些就是自家或邻居家的。为了三文钱,丢不起这个人。
最后全部门票被收齐,一共获得一千零九十五文钱,三百六十五名成人。后面到场的人,也会有专门盯梢的孩童负责加收门票。
从缺门牙口中得知,之前最高的一场擂台赛,门票收了近一千五百文钱。
收来的铜钱,都堆在了一起,使用带来的麻绳穿成了十串。十吊钱,一两银子,提起来沉甸甸的。
而且,缺门牙还表示,等下五个小贩还会每人交上十文钱,作为入场费。
说完,缺门牙拿出零碎的九十五文钱,招呼上几个孩童。去找小贩买上些零嘴,分发给参赛选手,以及众工作人员。
整场擂台赛,收取的门票,其中八成会给到冠军。剩下的两成则作为各种道具,以及零嘴的开销。
……
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周围已经没有多少人靠近之后。丸子头知会一声周毅,站起来。
丸子头拿着铜锣,一敲。
“呛!~”铜锣声震天。
“各位静一静!”丸子头高呼。
场面逐渐安静,丸子头站上石家村一位参赛选手送来的高凳。引来全场人注目。
丸子头丝毫不慌,傲然平视。对这一幕轻车熟路,当即高声道:
“感谢各位来到,前来捧场。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丸子头开场白连讲了十三届,对于一套话术早已经烂熟于心。甚至最近还针对其中的用词造句,仔细地斟酌了几遍。
“……”
“那么,今天,究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还是老的姜更辣呢?”
“废话不多说,我们直接开始今天的比赛!第十四届七村争霸!”
“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