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篇》是蝶谷医仙胡青牛收藏的一部医书,萧雨歇作为胡青牛的半个弟子,所以也被强迫着阅读学习。
正如胡青牛所言,这本书萧雨歇压根就没背完,准确的说,还有大半篇没背的。
在萧雨歇看来,练功可比学医有意思得多,毕竟练功提升的实力,那是能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而学了医术,却不一定有施展的机会。
可是迫于胡青牛的淫威,萧雨歇向慕容复交待完去琅州府的事宜后,还是乖乖地回到房中翻开《药王篇》读起来。
这部药王篇艰深繁杂,若不是萧雨歇在此之前已在胡青牛的逼迫下学完了《黄帝内经》等医书,光是药王篇的序章就足够把萧某劝退的了。
饶是已经有了一定的医理基础,萧雨歇埋头读了半个时辰,也还是困倦难当。他往床上一躺,眼前浮现出系统面板。
宿主:萧雨歇
已召唤武将数:2
已召唤武将:胡青牛、慕容复
萧雨歇进入慕容复的详细界面,只见慕容复的详细资料上写着:
等级:飞花境九重
掌握武学:斗转星移、百家武学
等下!萧雨歇从床上一跃而起。这家伙啥时候飞花境九重了?明明几天前还是八重的来着。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被这家伙甩下太远。
在这个世界上,人族的修炼体系划分为多个境界,其中每个境界又分为九重。
最基础的境界为练体境,可以说全世界95%的人都会卡在这一境界。但尽管如此,练体境九重的人,打几十一百个练体境一重的人也是毫无问题。在这个世界上,许多练体境高重的人就已可以横行一方了,在百姓中有很大的威信。
比练体境更高一级的境界为飞花境,到达这一境界的人物,无一不是在地方呼风唤雨的角色。
慕容复这家伙,咋就飞花境九重了?
萧雨歇向来争强好胜,但对慕容复这个武痴,追赶时却总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不过萧雨歇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这家伙从武侠小说中出来,本身就有很深厚的武学基础,自然不是我这个从零开始的人能比的啦。
但自我安慰归自我安慰,萧雨歇还是不愿自己被慕容复甩下太远的,所以他立马盘膝坐好,在床上运起功来。至于《药王篇》的事,随它去吧。
……
次日清晨,萧雨歇亲自送前往城外采购药材的马车车队出行。蝶谷仙药府的供货量大,光靠一块药田自产自销显然还是不够的,所以萧雨歇的策略是在自家药田生产稀有药材,一些常见的药材则需要定期向别处进货。
萧雨歇送走采购大队,正要回府,眼角余光注意到街角一个偷偷张望的身影。他莞尔一笑,向着那人走去。
那人见萧雨歇发现自己,吐了吐舌头,只好从角落拐出来。
“萧大哥。”她甜甜地打了个招呼。
这个女孩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长得甜美可爱,脸上虽然带着几粒小巧的雀斑,但一点也不难看。
“下次再让我逮到你偷窥我们车队,我可要把你告上司刑衙了。”萧雨歇故意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女孩再度吐舌:“你和阿复哥就是喜欢欺负我。”她红了红脸,还是开口问道:“萧大哥,阿复哥他……又出去进货了吗?”
平时蝶谷仙药府进货都是由慕容复主管,所以刚才看到车队出去,女孩顺理成章地以为慕容复出门了。只不过今天她可猜错了,慕容复昨晚便已动身前往琅州府。
萧雨歇刚要回答,身后忽然传来一人愤怒的狂吼,只听脑后风声呼呼,似有重物朝萧雨歇头顶袭来。
萧雨歇手指微曲,正要发功,一个声音比他的动作来得更快:“阿永,住手!”
萧雨歇和那偷袭的人同时一愣。萧雨歇回过头去,只见那偷袭的家伙此时已经朝着药府的方向跪倒在地,府门口,胡青牛正缓步走出。
奇怪,胡前辈竟然认识这家伙。
他低头打量跪在地上的人,是个肌肉发达的年轻壮汉。虽在秋天,壮汉上身仍只穿了件无袖背心,此时一条粗大的镔铁棍正丢在一旁。
“胡前辈,这位是?”萧雨歇奇道。
胡青牛脸上少见的流露出歉意:“他叫周永,是我收的弟子。”
“弟子?”萧雨歇暗自纳罕,胡青牛足不出户,居然不声不响地就收了个徒弟。
胡青牛鼻子里哼了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小子心浮气躁,不适合传我衣钵?要不然你小子天赋比这家伙强上百倍,我何苦费心费力去教阿永?”
那壮汉跪在当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终于按捺不住脾气:“师父,阿永哪一点不如这小子了?要是您不信,我和他比比力气,看谁膀子比较结实!”
萧雨歇心中更加奇怪,这周永何必如此大火气,我有哪点招惹他了不成?
胡青牛脸一板,冲周永骂道:“学炼药要的是力气吗?要的是眼力!你成天就想着和人打架,这种秉性,怎么传我绝学?”
周永脸憋得通红,但说什么也不敢顶撞师父,只好垂下头去。
胡青牛向周围一扫:“秋燕子那小丫头呢?”
秋燕子是刚才和萧雨歇说话的女孩的名字,此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萧雨歇摊摊手:“可能被周兄吓跑了吧?”
周永怒目一瞪:“你!”但看到胡青牛恶狠狠的眼神,他还是把下半句话收了回去。
萧雨歇凑到胡青牛耳边,低声道:“胡前辈,我哪里得罪他了?他好像对我很不满的样子。”
胡青牛诡秘一笑:“晚点儿你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你还是别知道比较好。”他说完转向周永:“阿永,你说自己不比他差,要不你们俩切磋一下炼药术,看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
周永从地上腾地弹起,眼中似有火焰燃烧:“比就比,小子,你敢吗?”他盯着萧雨歇。
“这……”萧雨歇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没头没脑地招惹个敌人,胡青牛已经凑到他耳边嘱咐:
“答应他,赢得他越没面子越好。”
萧雨歇心中一动,向周永回瞪一眼:“好,我有什么不敢?”大踏步往药府后的丹房走去。
周永提起镔铁棍跟上,他故意和萧雨歇并肩而行,时不时把镔铁棍贴上萧雨歇的手臂。他本意是想恐吓一下这小子,不料萧雨歇目不斜视,就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手中的大棍。
两人走进药府的丹房,胡青牛也慢条斯理地跟进。萧雨歇按下墙上机栝开关,两尊并排的药炉嘎吱嘎吱地从地下升起,分别停在他自己和周永面前。
“怎么比?”周永沉声问道。
“你是客人,比法由你定。”萧雨歇老神在在地道。
周永见这家伙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是气打不过一处来,怒道:“好,那比法就由我定。但是我们得加个赌注,谁要是输了,谁就去粪坑里倒立一刻钟。”
萧雨歇皱一皱眉,满脸嫌弃:“虽然你这赌法很恶心,但反正到时候输的肯定是你,所以,我答应了。”萧雨歇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周永这次学了个乖,知道自己嘴笨,不再和这家伙顶嘴。他沉吟片刻:“我们往药炉里放十克金银花、三十克甘草、五十克陈皮,谁先把这些药材烧成药渣,谁就算赢。”
“噗!”站在门框里看好戏的胡青牛一个趔趄,奶奶的,我这是教出了个什么徒弟?学医之人,哪有用这种比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