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判官辨黑白

　　次日，判官宣丞相入大理寺审问。皇帝、太子也在庭上，门外百姓纷纷来凑热闹。

　　由于沉谨是这件事的线索人物，她也被召入大理寺。她看到了皇帝，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依旧看得出年轻时俊朗的面容，但看起来有些病态，时不时咳嗽两声。

　　来之前几个侍女带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其实就是怕被说屈打成招。可是如果她说了又有用吗，官官相护，理由早就找好了吧？

　　“犯人元氏，丞相派你潜入东宫，企图谋反，是否属实？”判官是个老头，一直抚摸着他花白的胡须。“草民有疑，为何陈将军早就预料好了，就等着去丞相府拦截信呢？莫非陈将军早就知道信件内容？陈将军如此清楚，莫不是这信就是陈将军写的吧？”沉谨不紧不慢地说道，她大学时参加过辩论赛，说话一针见血。“你……一派胡言！本将军早就看你鬼鬼祟祟，便调查一番，果真露出马脚。”“陈将军可真是关心草民，平日里守边疆也不见那么积极。草民佩服。”“你！”陈将军怒目圆睁。“叶丞相，你有什么要说的？”皇帝看了看丞相，丞相说道：“臣的确不知这家书内容，望皇上明察。”“明察？”皇上将一沓奏折扔在地上，“你倒是好好看看，朕怎么明察？”元沉谨好不容易才看出那些奏折上写着在丞相府，兵器，西夏国，反叛等词。“皇上，臣不知为何府上会有这些东西啊！臣冤枉！”丞相颤抖着手拿起了奏折。

　　太子说道：“父皇，丞相也算为东凌国鞠躬尽瘁，如今可能一时昏了头脑……求父皇饶丞相一命，发配边疆。”皇帝微微点头，“传朕旨意，叶志企图谋反未遂，但念其开国有功，以功抵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叶志和其家眷发配边疆，反思罪责。”

　　“退庭。”判官喊道。

　　丞相府的侍女小厮都散了。小玉带着沉谨在她那里存着的银子来了，“小姐，咱还有盘缠。”沉谨笑了笑，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沉谨在钱袋子里找出一锭银子，放在小玉手上，“小玉，你也该嫁个如意郎君了，别跟着我们受苦。”小玉将银子推回给她，“小姐这说的什么话，老爷、夫人、小姐们都对小玉很好，小玉心甘情愿跟着的。”“小玉，真是有情有义之女子啊！苦了你了……”叶丞相说道。这时，沉谨发现小七也在。她的眼里有了一丝光，然后暗淡了下来。“你，怎么没走？我们这可供不起你的吃住了。”沉谨说道。小七挑眉看她，“你这是在赶我走吗？你那晚明明说……”“我……我什么都没说！”沉谨上去捂住他的嘴。“王……小七，还是请回吧，一路艰险，还是莫要连累。”叶丞相很尊重小七的样子。“老爷，小玉都来了，我不来岂不是无情无义了？”小七倒是跟丞相杠上了。“老夫并无此意，小七愿来便来吧。”叶丞相连忙解释。

　　小七，姓王？王小七？“小七你是老王家排行第七的吧？你的兄弟姐妹呢？”沉谨八卦道。“嗯？”小七有点语塞，毕竟是叶丞相差点说漏嘴，现在还得圆回去。“这……算是吧。我们家人比较多。”“那你不回去，你阿爹阿娘不会担心吗？”“他们啊，忙着做生意，估计也顾不上我。”沉谨看着小七，心情复杂，对啊，忙于生计，古代人哪来那么多时间啊。之前丞相天天早朝，丞相夫人主持府内财务以及大大小小的事。

　　“东西收好就快走！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丞相呢？”狱卒态度恶劣，看来是没打点好啊。二姐握着拳头，像是随时就能上去打人。大姐则上前说道，“大哥们，路上多多关照”，她将银子分给两个狱卒。“还是这小美人识相。”这狱卒的眼睛在大姐身上挪不开了。二姐简直想挖了他的眼，大姐拉住二姐，暗示她冷静。丞相夫人看在眼里，苦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