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外面的人,死掉没有?”
谢凡朝门外喊道。
“咳咳,该死的,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林宏武在门外,哑着嗓子大声喊道。
谢凡嘴角勾起,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说道:
“呵呵,看来阎王香也不怎么样,你吸上一口还能活蹦乱跳,亏你还吹的震天响,一寸香一寸金,简直是要笑死个人。”
林宏武一听,立刻面色涨红,梗着脖子不服气的说道:
“你放屁,我们林家的阎王香举世无敌,就算是大罗金仙吸上一口也受不住,我是提前吃了解药才没事的。”
说完,他回过神来,面露阴笑,继续道:
“小子,你说这些话,一定想故意激怒我,好让我打开房门,进去把你好好教训一顿,嘿嘿,如此简单的计谋,我怎么可能会上当。”
谢凡非常可惜的摇头叹息,说道:
“没想到你这么聪明,我是骗不了你了。”
“哼哼,小子,这一回我看你怎么吹回来!”
林宏武说着话,从袖中抽出一根中空的竹管,竹管经过特制,气流只能从一端进,另一端出,堪称放毒杀人的绿色环保二极管。
屋内的谢凡,看到身侧的窗户格栅伸进来一根竹管,一缕烟线从管口缓缓吐出,他的视线转回身后一扫,停在一把圆凳上。
江湖十大致命武器之首圆凳,既可以当作武器,又可以是一件家具,运用之妙在于一心。
窗户格栅中间的竹管还在吐着烟线,谢凡两手掕起圆凳,举起耳后,照着竹管,沿着垂直方向,猛地一抡。
砰。
一声闷响,竹管在巨力的作用下,瞬间缩了回去,紧接着,门外便响起一声痛苦的叫喊,
“啊——”
林宏武拽出喉咙里的竹管,张口一吐,呸的一声,地面多了一滩混合着唾液的血水,两颗略显焦黄的门牙,在血水里滚了两滚后,不知蹦到了哪里。
看着两个白点崩飞,他双目一瞪,摸了摸嘴,手指竟然在没有开口的情况下,触碰到了自己的舌头尖。
至此,林宏武终于确认,自己的门外没了,这让他又怒又急,发出老鼠钻进烂风箱一样的尖叫声,
“嗬,我的门牙!”
“哈哈,对不起,我把你的门牙打掉了,你以后再也磕不了瓜子了。”
谢凡放下圆凳,哈哈大笑。
“你跟我等着,老子要把你困个十天半月,生生饥渴死你。”
林宏武放完狠话,转而趴在地上,撅着屁股,一寸寸的翻找地面,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两颗门牙。
呸,呸。
吐了两口唾沫,他把门牙沾染的泥土吹掉,然后放进嘴里压在舌头下面,着急忙慌的离开精铁房屋。
掉落的牙齿,如果及时装回去,还是有可能重新长好的。
察觉到门外无人,谢凡收敛起嘴角的笑意,伸出食指放进口中咬破,鲜红色的鲜血从指尖冒出。
然后,他用滴血的食指,在房门上画了一个圈。
呲呲呲。
一阵阵白色的烟雾冒出,空气中多出一股呛人的刺鼻气味,精铁所铸的房门像是被无数细小的虫虱啃食一样,出现了一圈密密麻麻的蜂窝似的坑洞。
咣当。
半刻钟后,一块不规则的圆形铁块从房门脱落,砸在地上。
谢凡从缺口钻至门外,拍拍身上的灰尘,他的目光看向林宏文离去的方向,口中低声喃喃,
“要是我把林万生父子全部干掉,素素就没有亲人了。但是要真这么算了,我心里膈应的慌,真是两难取舍,算了,先去看看素素,然后再做决定。”
他往外走了几步,闪身进入一处花丛后面,等到有一个低头缩肩,神色匆匆的丫鬟经过时,窜至其身后,用笔直的食指抵住丫鬟的后腰,口中低喝道:
“别喊,要不然我一刀捅死你。”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梨花带雨的说道:
“不要杀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说着话,这丫鬟就开始扭开自己衣服的扣子。
“住手。”
谢凡皱起眉头,心中想着,林家的丫鬟都是这么驯服吗?口中则是严厉制止了丫鬟的下一步动作,毕竟时间地点人物全不对,
“带我去岳灵素的住处。”
丫鬟松了一口气,模样中半是庆幸半是哀怨,低眉顺眼的答道:
“好的。”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丫鬟似乎对林府颇为熟悉,带着谢凡躲过了许多家丁护卫,两人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一路通畅。
谢凡对丫鬟夸赞道:
“你地带路,大大地有功,我地,不会亏待你地。”
丫鬟低着头,妩媚一笑,说道:
“奴家身柔体弱,手无缚鸡之力,公子身强体壮,两手之间力有千钧,奴家是万万不敢起任何反抗之心的。”
谢凡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我有这么厉害?我都没发现。
看来,优秀的人,即便隐藏的再深,也会被自身不经意间露出的才华所出卖,所以,我要更加低调才是。
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对丫鬟说道:
“你很有眼光,当丫鬟真是屈才。”
丫鬟微微抬头,歪了歪脑袋,十根白葱似的手指搅动着衣角,以一种害羞又大胆,含蓄又奔放的复杂语气讷讷说道:
“我被困在林家,要是有一个人能带我出去,我也想过有那么一天,可是林家严得很,我好烦。”
为了让丫鬟有继续带路的动力,谢凡画着大饼说道: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帮我做事,我会带你离开林家的。”
“嗯。”
丫鬟咬着嘴唇,从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待到两人路过一处假山时,一个歪斜矮胖的身影忽地从假山后面蹦了出来,一把抱住丫鬟,死死搂住,来回摇晃,用含糊迟钝的声音不满的说道:
“你最近都不来找我了,我想你想的晚上睡不着觉。”
“放开我。”
丫鬟把那人一把推开,用视角的余光扫了扫身后,口中低喝道:
“我还有事要做。”
“你猜不到,我刚才去喂猪,摔了一跤,居然把屎拉到裤兜里了,哈哈,我都便秘三天啦·······”
那人的话说到一半,左眼便看到了丫鬟身后的谢凡,只是一眼过后,嘴巴立刻向两边咧开,哭出声来,
“你又找了一个相好的,把我给忘了,呜呜······”
谢凡感到肠胃一阵不规则的蠕动,他十分的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那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意味,穿着烂布袋似地衣服,体形矮胖似冬瓜。
他站着的时候,两条腿成一个不对称的椭圆,是个罗圈腿。
他的脸上,一双眼睛能分别看向不同的方向,目光浑浊且无神,显示其神志也有问题,大概率是个弱智。
而他身前的丫鬟,从背影衣服下的轮廓,和耳际的半边侧脸,虽然画着手指粗的一字眉和两根香肠似的烈焰红唇,但是怎么也算不上丑,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别致。
两人之间的对比,像是乡村版的美女与野兽,叫人一眼瞧见,如同一口吞下了一整只死老鼠,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