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家时,宫小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赵小楼没去打扰她,而是轻手轻脚,将提着的半只烤鸭放在客厅里的桌子上,而后自己径直走向主卧,原来宫小瑶父母所住的房间。
宫小瑶自从回到现实世界后,就开始摆出这幅半死不活的德性,就连电视台为六人做的专访都只到了五人,独独宫小瑶没有去。
现在的宫小瑶每日与酒为伴,像一个活死人一样,赵小楼对此持袖手旁观的态度,并没有为她灌输:“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振奋,要阳光。”这类正能量。
嘴遁的能力是有限度的,赵小楼自己设想了一下,假如自己的全家都被杀光了,自己旁边有一个白痴没事就宣扬正能量的话,自己绝对想杀了他。
有些苦外人不懂,有些关也只能自己去过。
赵小楼盘坐在宫小瑶父母的大软床上开始修炼《牛魔呼吸法》。
赵小楼如今在战力仪上的数据是:
力量:3.0
元力:0
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练脏境大成,赵小楼自己感觉得到,他无法与‘筋骨境’一样,到达‘练脏境’圆满的境界,《牛魔呼吸法》的加成到此为止。也就是说他的下一步就是‘归元境’了。
练脏境武者的筋骨与内脏都无比强大,体内生机数倍于常人,武者将生机汇集于气海,凝聚为一,化为真元种子便算达到了‘归元境。’
赵小楼昨夜曾尝试突破,但他在最后转换生机为元力一步功败垂成,这并不是因他体内的生机不足,而是他的的体质强于常人,生机过强,汇聚在一起极不容易被凝练转化为元力,
赵小楼拿出手机,心一狠又划出两万亚联币,在网上买了一快上品补气石符,自己骂道:自己就是贱,好好修炼不好吗?跑老爹那干嘛,不仅上品石符没了还被教训了一顿。
第二日正午,赵家。
吃饱喝足的赵小楼看着空空如也的空间腰包,对赵五郎大叫道:“老爸,里面东西呢?这么大的空间里面一定装了不少好东西,你还我。”
这只空间腰包是他在考试时从秘境里的一个尸体身上摸到的,拿来让身为制符师的老爹想办法破解其上的禁制,
现在倒好,禁止破解开了,两个巴掌大小的腰包里面有超过一立方米的储物空间,但里面的东西都没了。
空间腰包的主原料是恶魔蛙的胃囊,恶魔蛙被人类越杀越少,都临近灭绝的边缘了,因此空间腰包也是有市无价,赵小楼自己认识拥有这东西的就俩人,古行宇和苏梨枝。
试想一下,自己手里这腰包的原主人得有多富,超过一立方米的储物空间得装多少好东西?
现在呢,空空如也?连毛都没有一根。
“没有,什么都没有,你要不信就严刑逼供。来,你打我一顿”赵五郎中午喝了两杯,醉醺醺的指着自己的脸,嚣张的吼道:“来,往这打,你不自称持刀修罗吗?你要是不敢打你就是儿子。”
赵小楼看着眼前这老泼皮有点头疼,自己刚来古阳城时。他不是这样的呀,这是和自己混熟了?
是我提不动刀了?还是你开始飘了?
赵小楼端起桌上的一盘红烧肉转身就走,没话了。
赵五郎见赵小楼怂了,借着酒气继续叫嚣道:“自己吃完了还把肉带走,养情人呀!。我说的话你给我记住。”
至于赵五郎要他记住的话……
午饭时,赵五郎叫赵小楼报名正阳圣武大学,至于原因赵五郎没说,赵小楼也没问。
这或许也是一种默契,就像二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提昨日赵五郎那满是杀伐之气的二胡曲目。
回到宫家时,宫小瑶正在窗边喝啤酒,见赵小楼回来,她嘶哑的开口道:“陪我一起喝。”
“不了,我不想把自己喝废了。”赵小楼说着,将红烧肉放在桌子上向主卧走去。
“站住!”
宫小瑶大口的将罐中啤酒喝干,把酒罐扔向赵小楼,酒罐打到赵小楼后又砸到了地上,发出叮当之声。
“你不就是图我吗?我给你机会还装什么呀?老娘古阳七中第一校花,追我的多了,你又费钱又费力,我给你机会。”
宫小瑶故作姿态的撩了一下头发,将自己的衣襟下扯了扯,而后对赵小楼勾了勾手指,嘶哑的说道:“阿爸来呀,你不就喜欢这个吗。”
赵小楼看着半醉半疯的宫小瑶,突然笑出了声。
赵小楼想起自己初见宫小瑶时,当时的她虽然痴傻,但那时的宫小瑶容貌清艳,身材玲珑有致,尤其是一双丹凤眼甚是美丽,赵小楼若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
可现在呢,这女人靡酒数日,饮食错乱,昼夜颠倒,现在的宫小瑶眼窝深陷,形如枯槁,一头长发乱七八糟,身上的衣服满是酒渍油渍,身上一股酸味,比街边的疯子也好不了多少。
“等修为突破后,我就去租房子。”赵小楼拉开主卧房门,迈步而进,屋门关上之前,一句悠悠规劝从中传出:
“死或活,总要做一个选择,卡在中间才是最痛苦的,你现在的样子如果被你父母看到,他们也会心疼的吧。”
万般唯心,唯有自渡。
赵小楼救不了她,甚至有点后悔当初从蜘蛛怪口中救下她,平白让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赵小楼清空自己的杂念,盘坐在床上拿出上午刚邮到的上品补气石符,想了想又拿出了福灵石符。
福灵石符可以在半个小时内提升使用者的幸运值,堪称有市无价,他有点舍不得。
“啊啊啊啊~呜啊啊啊~”
一阵嘶哑的哭声从客厅传来,哭声撕心裂肺,宛如痛彻骨髓一般,这哭声里有绝望,也有逃离绝望的向往
赵小楼默默的将石符收好,将窗打开,取出半盒‘万岁’抽出一支,点上。
浑浊的烟气滚进赵小楼清澈的肺管,转而又被吐出,其势渺渺无形无相,亦如这不定的人生。
能哭出来就好,赵小楼心中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