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慕卿歌的目光,贺知深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终于醒了?这是什么时候醒的?昨晚放浪勾引他的事情终于想起来了?应该看了他很久?
贺知深想着,正要调侃她昨晚的行为真的很浪,但还未开口,慕卿歌率先道:“你是在查谁给我下药的事情吗?”
贺知深顿了一下,言简意赅道:“嗯。”
慕卿歌立刻认真道:“我知道是谁。”
贺知深眉头跳了一下,打量地看着她。
慕卿歌赶紧认真而坚定地道:“就是邓春燕,她知道我的过敏原,偷偷在水里放了东西,从小到大,这个伎俩她用过很多次......”
听到这里,贺知深脸色铁青,已下意识打断道:“什么?”
昨天的情况真的很危急,要不是他正好在,能够快速将她送进医院,后果可能很严重,邓春燕竟然这样做过很多次?!那慕卿歌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次差点被害死?
想着,他的牙下意识地咬了咬。
慕卿歌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只微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这次她下药下得非常重,我猜她是想直接害死我的。”
说着,慕卿歌抿了抿唇,努力下了下决心,然后开口带着恳求的语气道:“贺知深,我知道我们迟早要离婚,但现在我还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所以邓春燕这样做也是想害你,害贺氏,我死了事小,你要是背上个克妻的罪名,贺氏的股价要是因此而浮动......”
贺知深皱着眉听到这里,终于再也忍不住,直接吼断她,近乎一字一顿地问道:“慕卿歌,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其实听到第一句就太阳穴狂跳地忍不住了。
“迟早要离婚”?
“我死了事小?”?
“背上克妻的罪名”?
一想到这三句话他就抑制不住地狂怒,简直想直接扒开慕卿歌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而慕卿歌正常的说着,被她吼得差点傻了,愣了一会被他锐利的眼神瞪得后知后觉地回答问题:“额,我想说,我是想说,哪怕你不看在我是你名义妻子的份上,就,就看在自己的份上,也要狠狠惩治邓春燕。”
慕卿歌话音刚落,贺知深弯下身,倏地凑近她,近乎鼻子贴着鼻子,低低地,玩味地道:“我有说过不会狠狠惩治她吗?”
慕卿歌猝不及防,被他凑近得心跳倏地漏了一下,然后不受控制地狂跳,近在咫尺地四目相对,贺知深长长的睫羽根根可见,连在眼睑下投下的阴影她都清晰可见,实在很长,扑闪着的时候,让人脑子一下子就宕了机,只会下意识地把头往后仰。
看着慕卿歌微愣了的表情,贺知深突然来了些兴致,随着她的后仰,他越发凑向前,并玩味地问道:“你想怎么惩治她?”
慕卿歌愣了一下,抬眸直视向贺知深,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然后不确定地问道:“让我来惩治她?”
贺知深直视着慕卿歌的眼睛,在她刚才问出这句话时,他脑里有根神经倏地跳了一下,像猝不及防地被人拧了一把,因为她刚才在问话时,眼里透出来的狠意和精明完全不同于平时。
这又是她的另一面?不像平时那么软弱可欺,而是十分的生动有趣。
她到底还有多少个另一面?
想到她昨天主动勾引的样子,他的小腹不由便紧了紧,眼皮跳了一下,和她拉开距离直起身道:“可以。”
说着,贺知深的神情严肃起来道:“不过,你得老实告诉我,你的皮肤是不是后天造成这样的?”
慕卿歌先是诧异地“啊?”了一声,然后心中后知后觉地狠狠一疼:贺知深这是有多介意她皮肤的颜色?甚至幻想出这是后天造成的!
顿了一会,她摇摇头,用坚定的语气道:“不是,是天生的。”
说完,她仔细地观察着贺知深的神情,他似乎松了一口气?难道他并不希望她的皮肤是后天造成的?
正诧异,只听他接着说道:“你的过敏反应有点特殊,苏策怀疑你的皮肤并非天生就是这样。”
顿了一下,不待慕卿歌开口,他继续道:“不过,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应该是他弄错了。”
他说着,抬眼望向慕卿歌,突然转了话题道:“说说看,你打算怎么惩罚邓春燕?我现在就叫人把她绑到你病房来。”
慕卿歌正因为他刚才的话有些失神,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她抬头看向他墨黑的眸子,注视了两秒后,她开口道:“能不能把慕青青也绑来?”
贺知深的眉头因为意外而不自觉地跳了一下,但他并未细问,只是继续道:“你还没说怎么惩罚邓春燕呢?让他跪下来给你磕一百个响头?”
他特别想探究出慕卿歌到底有多狠,好像是探究得上瘾了一般,他急欲地想知道慕卿歌隐藏的每一面,因为那每一面都好似能猝不及防地挑逗到他愉悦的神经。
正期待地等着慕卿歌的回答,只听她有些不以为然道:“那也太便宜她了,我想给她也灌点东西。”
贺知深挑了挑眉道:“什么?”
慕卿歌道:“听说邓春燕酒精过敏,想给她灌几瓶烈酒......”
慕卿歌下意识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站的是贺知深,于是她声音不由小了下来,最后两个字几趋于无。
不过,她话音还未落,贺知深道:“可以。”
说着,他拉过一个椅子坐在慕卿歌旁边,随意地往椅背上靠了靠,便拨通手下的电话吩咐完毕。
电话打完,他又在手机上扒拉了一下,然后,他摁灭手机,顺手将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单手拿过来。
慕卿歌这时才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个价值好几百万的极品电脑,只见贺知深拿过电脑后就噼里啪啦地敲打起来,没一会,他好像还接通了一个视频会议,并且一接通就压低声音叮嘱对面的人小点声音。
对面的人想来肯定极其听从贺知深的吩咐,因为他的话音还未落,对面的声音便降了好几个度。
然后他们就在这种非常小声的交流中开起会来,慕卿歌听着都懵了,先是纳闷这么小的声音,贺知深怎么听清的,接着是看着贺知深渐入佳境不禁纳闷:他这是不打算离开,准备在这里办公?
是要看护她吗?
想到这里,慕卿歌的心跳便倏然咯噔了一下,于是她赶紧打消这念头,假装无聊地望向天花板,但一望向天花板,脑子里便冒出贺知深在后台救了自己的情形,后来隐隐约约中,她好像还听到贺知深对她说:“没事,不要怕。”
那句话非常有力量,非常温暖,真的是他说的吗?
想着,她不由又转头看向贺知深,他低着头,专注地盯着电脑,时不时用几句流畅的英语交流,看来电脑那边有国外的人。
慕卿歌看着看着,不禁有些入神,贺知深工作的样子实在非常有魅力,自信专注,沉稳持重,傲睨一切,难怪外界总是有那么多女人对他花痴不已,这国内恐怕都找不出比他更有魅力的男人吧?毕竟,在他这个年纪取得这样成就的,还只有他一个人。
他救了她,她应该要好好跟他说声谢谢吧?
但他现在在开会?应该会打扰到他?
刚才醒来就应该向他道谢的!
他没叫护工来,而是自己守在这里,为什么呢?
......
正一边看着贺知深的盛世美颜,一边脑中不停胡思乱想,突然,贺知深抬头看向她:“看什么?看够了没?”
慕卿歌惊得头朝后狠狠晃了一下,不知所措得声音都结巴:“啊?我就是,就是,想跟你说声,说声谢谢。”
贺知深嘴角勾了一下,啪嗒一声合上电脑,将其单手放在旁边,然后站起了身。
慕卿歌愣了一下,看来他的会议结束了?
只见他挪开了椅子,走上前来,直接坐在了她的床上,凑近了一些地邪魅道:“比起谢谢,我觉得你更应该说对不起。昨晚你发烧的时候,像只小蛇一样缠在我身上,特别浪特别色地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