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四年,赵眠在胡邦待了四年,做了四年的人质,十九岁的薛则大获全胜,整个胡邦成了恒朝附属国,用最大的阵仗接太后回家。
夕阳西下,红日沉没,赵眠奔跑着跑到前面,头上的毛绒随风飘摇,额上的珠链叮当作响,后面的嬷嬷宫女跟着让她跑慢些,少女欢心喜悦的心情随着悦动的步伐定格在少年心中。
她瘦了,长成了大姑娘,不再是以前娇滴滴的小娃娃,再没人拦住她回家的步伐,一袭红衣掩不住眼底的委屈,那少年也成了大将军,长身玉立,新冒出得胡茬,偶尔几根不听话得发丝随着他的笑都变得温柔。
没有轿辇,没有华丽的鞍辔,整整四年,草原上没让赵眠学会骑马,薛则背着阳光上马,朝她伸出手,她把手搭上去,手心一握,轻巧的被拉上马,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比起当年幼弱白皙的手,现在的手修长粗糙,而他的全是茧子,却温暖厚大。
薛则两只手握着她的手没放开,“抓紧缰腿夹马,腿蹭马肚子,向一侧拉马缰绳,用鞭子晃悠,再不走用鞭打,”他抓得紧,她学的慢。
太后回来后甚少提起在胡邦的事情,多了嗜睡得毛病,每日都在睡觉,薛则叫了太医诊断,说是无大碍,大概是压力太大,以前太累,如今放松下来,还是看她自己,多带她出去看看,让她高兴些。
赵眠恢复后位,加冠荣耀非常顺利。后来知道皇上早早下了硬手段,谁都不许说任何不好的话,她永远是这恒朝最尊贵得女人,若让他听见半分不好,违者斩。
老五冲过来抱着她问她苦不苦,一天到晚拉着她的手贴身照顾,薛则在旁直接提起来扔了出去。三个王爷在封地不能随意过来,送来了最近时兴的戏本,戏班,吃食,甜点各种应有尽有。
赵眠看着乐了,至于吗,她在胡邦时,他们也经常送来些玩意,虽然自己经常见不到全部东西,起码都见过的,有时,他们也经常做客为由来看看。又不是真的四年不见,现在自己这不是好好的。
或许在胡邦崩的太紧,回来之后每日就想赖着床不出门。赵亭夜经常拿着夫人做的吃食给她送来,吃得多睡得多,赵眠说自己想休息她没事,不用一直看着,你们自己好便好。
最麻烦的是薛则,每日都来,一开始看着她睡觉,赵眠偶尔偷偷睁开眼,看见他在睡的更熟了。
以前小的时候打扮的老气,去了胡邦穿的胡服随意,而今她只想按着自己得喜好随意穿,反正也不怎么出门,皇上也长大了,也能自己处理公事,守得住国家。
小五年纪尚小,跪在赵眠的床边,抱着她的得胳膊说,“眠眠,整个恒朝薛则功高盖主,尽得民心,或许不久后的一天,会改朝换代吧,到时候哥哥跟我是不是会离开皇宫…”赵眠没有睁开眼,朦朦胧胧觉得回到了八岁那年,自己没有见过那个金光闪闪的男人,只有父亲每日定时给的白玉甜不许多吃。
在床上瘫了半月后,薛则把她搬出来,搬到院子里得贵妃椅上晒太阳,少女弯曲的曲线出来,玲珑妖娆,她又懒,姿势更是随意,薛则便找毯子给她盖着,看着她不许揭掉,他是皇叔,平辈的还压不住,就算身份能压,可是这天下,大概能动他的不多,就连一直跟着自己在胡邦的,剩下来的大宝以及嬷嬷,赵眠瞅了一眼他们倒是强壮了不少,只是薛则一来躲闪的眼神,飘渺的身影,还是放弃了找人揍薛则。
她自己找麻烦就不盖,不仅不盖毯子,还要穿的随意华丽,三个王爷在封地巡逻的漂亮衣服首饰这时候便派上了用场,左右这里是皇宫,是她自己得懿德宫。
薛则便把宫人都退下,只留几个小宫女每日送饭。
他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不是那清心寡欲的神。
抵不住赵眠每日有意无意得勾引。
终有一天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我想要你,我发了疯一样,我只想要你,眠眠,但是…”,薛则俊雅得脸上满是克制,赵眠只着粉红得肚兜贴着他。
赵眠看着,抱着他,伸手堵住她的嘴,“左右我嫁不出去,不能白来这人世一遭,”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薛则听到心理迅速崩溃,你说他要是忍得住那是假的,可偏偏他是战神,他时刻拥有着理智,即使理智短暂得缺失,大手摩挲着女子柔嫩的皮肤,还是停下来,“我要你,有一天,堂堂正正的做我的妻,而不是为了充满猜测与算计”,说罢拿起解下得腰带赶忙推门出去,到门口把门关住没有回头直接离开。
那无数女儿梦想的夫君,那清风明月的公子,那意气风发的战神,面对一个女人衣服没穿好就跑了,跑了…
薛则事后是很后悔,赵眠事后是特感动,甚至第一次感到心动
风有些凉,赵眠抱了下自己,呢喃自语“何必呢,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教我得不是吗”。
“想出去吗”一个月后薛则问她,赵眠发了下愣,“嗯”。每日睡的够了,薛则每日逗她来回翻滚,渐渐有了生气。“寻身民间的常服,天黑我来接你”。
赵眠看薛则选的是青色长衫,自己选了淡绿色的对襟长裙,常嬷嬷给她梳了个温婉的淑女发髻,长发低垂,眉眼温柔,薛则递过来一个珠玉蝴蝶金簪,蝴蝶随着走动摇晃。赵眠看着镜子甚是满意,走到门口问薛则去哪,左拐右拐,一辆马车在宫门口,没有挂牌子,是一辆不起眼很普通得马车。
坐上去,里面有各种果盘,坐垫都修着暗金丝,填着最软和蓬松的鸭绒,赵眠挨着薛则,抬抬头示意桌上的水果。赵眠不是胆子太大了,她一时兴奋,也就是怕两个人太无聊,开个玩笑。
谁知薛则手伸过去,让她躺在自己腿上,橘子剥好喂她,葡萄剥好喂她,苹果削皮切成小块一块一块喂,赵眠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他。
即使粉涂的挺厚,也感觉脸红红的,他跟没事人一样,机械的剥着水果,面无表情。赵眠说“我要吃葡萄”,少年伸手一个,少女咬住了他的手指,温热柔软,赵眠触电一样发了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身体却不由自个的控制,还舔了舔他的手指,甜甜的。
面前男人另一只手覆了她的眼睛,拿出手来,俯身下去堵住了她的嘴。百炼钢敌不过绕指柔,她的唇太甜,太软,轻轻的一点变成了不放,变成了缠绵悱恻。
门外车夫一句,“到了”,薛则起身干脆得下马,赵眠坐起来拿手擦嘴不知什么心情。“出来吧”,赵眠听到薛则冷静如常的声音,慢慢悠悠的出来,他如一个普通得贵公子一般,再无杀伐果断的霸气,扶着他的手,被他抱下来。
今日街上甚是热闹,偶尔看见穿着新衣的少女们在庭院向织女星乞求智巧,薛则解释今日称为“乞巧”节,据说,七姐是天上的织布能手,旧时代妇女向七姐“乞巧”,乞求她传授心灵手巧的手艺。
街上摆满了姑娘们穿针引线的巧物,还有瓜果乞巧,各有趣味。穿针引线、蒸巧馍馍、烙巧果子、生巧芽以及用面塑、剪纸、彩绣等形式做成的装饰品,赵眠看着新奇,各处看,薛则说喜欢什么便买了吧,赵眠没说话,薛则便把她拿起来的都买了。路上得姑娘看见他红了脸,纷纷朝他扔出荷包,赵眠回过头,他停下来朝他微笑,惑吾眸,迷吾心,她跑过去抱他,一路上拉着他,向她们宣告,这个人是我的,挡了所有的香囊。
“诶,你今年二十了,该娶妻了,我这样算不算折你姻缘”,赵眠在耳边问,
“抱歉,错过了你的及笄,没赶在之前把你接回来,我以后会更强大,不让你再去受那委屈,蝴蝶步摇补给你的及笄礼”,薛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说了这么几句,赵眠突然感觉心里沉甸甸的,原来除了爹爹真的有人记得她是个小姑娘,会心疼她,可他呢,他的身前身后有什么呢?
拉他快走,走到河边的小亭子,天色晚了,人烟稀了,二人身影倒映波动,“我送你个礼物,只要这个礼物在,你就得永远开开心心,就像我在你身边”,赵眠指着天上圆月,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本将心照明月,希望明月常出门。我赠你月光,还有银河里闪着珍珠般的漫天星光。
他抬头沐浴着微风与星月,没有说话,她就逗他,榆木疙瘩,过了会儿她低头认真的说,“能不能答应我,永远辅助烨煦当好皇帝,稳住国家”,永远不能篡位,自己永远不可有异心。薛则说,如你安好,我一切都应。
赵眠笑着说谢谢,闭上眼睛,却也止不住泪水满面。薛则捧着她的脸温柔的擦干,我都答应你了,别哭了。她埋头在他怀里鼻涕眼泪糊了一衣裳。
等她安静下来睡着后,薛则抱着她回到马车
瞧着熟睡的她喃喃,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你想说的不就是这个吗?
适时天下太平,朝堂稳当,有薛则在,所有势力都保持着平衡。皇上弱冠,大赦天下,封贵妃,昭仪,各国使臣朝拜。
皇上宴会办的极其盛大,他扶着赵眠共祝天下太平,有人偷偷询问是于理不合,不封皇后,太后坐主位,皇上在旁边,其他位置空着,他们两个倒像一对。
直至第二日的猎场上,大家兴致都很高。赵眠说累了不去,皇上专门在懿德宫门守着,她不去,他便不去,使臣们都等着,难免急躁。最后赵眠只得穿了身简单的红色骑马服跟着去了。
胡邦的维雅公主眼里带着蔑视,指着太后说,“不然来比试射箭,听说太后骑射甚佳,不如来比试比试”,皇上一声喝令,指责她不知天高地厚。赵眠站出来说好,应了比赛。
赵眠从一旁摘了朵艳丽得红色花,既然比,不如加大砝码,你举着,我射,如不中,我举。维雅公主听着身边的倒喝声硬着头皮答应了,但是她先来。
一支箭,朝胸口射来,全场惊吓,皇上立马站起冲过去,有人更快,薛则抱着赵眠闪开,赵眠冲他笑,一点不紧张不害怕,冲着维雅喊“没中,接下来该我了”。
赵眠拿着箭比着她的额头,“薛则给你们的教训太轻,现在你们当年给我得羞辱,我要一样一样从你讨回来”,维雅公主惊吓,等赵眠回到位置拉开弓箭,花碎了一地,维雅公主吓得坐下地上,一摊水渍,众人大笑。
皇上说,别人家姑娘都是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你倒好,辣手摧花。赵眠放下弓箭说,如果可以,我也想被娇宠的过一辈子。薛烨煦闭上了嘴,低了头。
维雅公主此行目的是来和亲的,她心仪之人是薛则,自打在战场上听过他的名号,当年和降书见了真人,她就没停过少女的思念,自愿千里迢迢愿结百年。薛则直接让护卫守好了门,不得放任何人进入,他不愿的事,任何人都强迫不得。
薛烨煦去懿德宫,赵眠知他来意,直接打断客套的话,“婚姻嫁娶乃是个人意愿,我是太后,不是月老媒婆,更不是薛则的爹爹娘亲,他给你打天下,守祖业,如今,你想要他的私人事情也不放过吗”?“你才是有私心的吧”薛烨煦慢慢说道,“下面的谣言传成了什么样子,如不是我一人压下…”,
“哦?殊不知皇上也会在乎我的名声?”赵眠挑眉嘲讽得看着他,“小时候示意小五接近我,后来挑唆群臣同意,再后来让小五劝我引诱王爷,还算计,如今竟然说我的名声?你压下来?你听着不讽刺吗”,
薛烨煦张惶失措,“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啊,我的好孩子”,慕璃看着她,“我知道我八岁,先皇把国家托付给了我,你们不服,你的母族不服,说实话我自己都觉得先皇莫不是吃错了药,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便是,左右我不过是个工具,帮你薛家守江山得工具,八年,竟捂不热你的心”,薛烨煦闭上眼睛只撂下一句,“母后,为了恒朝,劝皇叔娶了维雅公主吧,免去许多的麻烦”,赵眠闭上了眼睛。
薛则见到赵眠时,已经是被禁足的第十天,她趴坐在地毯上研究新进贡的棋子,见他进来,她开心的笑邀请他快过来陪自己玩。她没有开口说话,专心的研究下棋,薛则终于在对方连输几局之后,俯身过去,捏着她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明知道你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为何不来找我”,赵眠笑嘻嘻的,“是不是耽误你娶维雅公主了,难得有情郎,您自己跟皇上说下旨赐婚也一样不是”,她的眼睛明亮又魅惑,他慢慢迫近,她睁着眼睛叫声,“王爷”,他笑着,“终有一天,我会给你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来娶你,我的新娘有始至终且有你一个”。
后来听说,维雅公主看上了五皇子,二人情投意合,约会时被人发现,太医诊断,已有身孕。薛则提出为二人办结婚大礼,永结百年。
结婚当天,所有人都在,二三四皇子也从封地赶来,送来大礼,赵眠解除禁足,在喜堂上祝福小五百年好合,早日诞下麟儿,五皇子低着头没有回应,大红喜堂,甚是热闹,在众人的欢呼下,新人进入洞房。
老二薛烨琪老三薛烨珉跟赵眠喝了一夜的酒,酣畅淋漓,醉了三天才起床。等薛烨煦来的时候,老二老三已经回了封地,赵眠好好的待在宫里玩棋子,薛烨煦问她,“为何你不离开”,“我走了,你能放过他们吗”?“现在我已经有能力了,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你相信我”,赵眠笑笑没说话。
先皇薛怀瑾当年找了相国寺主持卜算天命,得知自己已命不久矣,因为挡了真正天子的路,便是自己得亲弟弟薛则。当年他联合太子生母父亲,当时的宰相篡改遗诏,本该是薛则的皇位成了他的,如果现在还江山于他,天命照耀,及时补过,命数还有得救。当时当时尚幼的赵眠被人逗的哈哈大笑,恰巧路过。主持听到大惊失色,“此女天命,娶之得天下”,又皱着眉头说道,“天命天命啊,有因必有果,月老的红线断不得,情之所往,心之所向”。
老太傅和护国八大臣中的五个都已经离世,现在德高望重没有几个,赵亭夜提出,太后为这个国家付出太多,先皇曾说她到年龄便可自己选择去留,随意嫁人,希望皇上下旨废除太后封号,还她自由。薛烨煦说,“这是朕的家事,容不得旁人插手”。
边境流寇作乱,烽烟四起,薛则奉旨带兵去打战。赵眠被皇上派人看管不能出去,在宫人得协助下从狗洞跑出,等在他们必经的山头。薛则临走跟皇帝要了一个要求,皇帝说你回来后朕便答应你。
薛则见了赵眠,说“不如跟我去边疆吧,打完我带你归居田园”,赵眠摇摇头,“我走了,他不放心,我在这他才能让你安心去打战,我不想你不仅得面对外乱,还得面对内忧”。
那之后薛烨煦除了夜晚睡觉,每日上朝赵眠必须在堂,上下朝陪她吃饭,对外宣称孝贤。赵眠得了空就喜欢去城楼看战场离家得男儿什么时候回来,薛烨煦陪着在她耳边低声嘲讽。
夜晚,夜色撩人,无边温柔,天上的月隐去,平静的夜突然变成大雨哗啦啦的下,屋里的人不时得呻吟令人脸红,情意正浓,一声眠眠,他睡了,淑妃一夜绞着手帕咬牙思索,整个宫里名字带眠得只有懿德宫那个老东西了。
薛烨煦机关算尽,终究还是上不了大场面。赵眠被众臣逼着退位,本就无才无德,先皇仁慈扶你荣耀,如今天下太平,当年承欢胡邦,后来纠缠皇上王爷,甚至永安侯,丢人现眼,令人作呕,先帝贤德还允你自由婚嫁,可你尝了权利味道舍不得放,如今还要垂帘听政,望还天下女子一个好榜样,还整个恒朝一个清明。
赵眠出来清清落落的说,“我没有”,说罢还笑着转身离开。
护国大臣,仅剩的三个晚上赐毒酒,宣布太后薨。念其为恒朝所做贡献,谥号德庄文皇后,不功不过,低调简单办理后事,如今边疆大战正在进行,为不影响其军心,封锁消息,等他们班师回朝后再办理后事。
薛则战神的称号响亮,有他在,整个前线打的顺利,很快压制所有暴乱,三月之后凯旋而归,所有人围在街上欢迎英雄归来。可是英雄看不到他期待的那双眸。
他急切的去找人群中寻找他的星光,可怎么也找不到。薛烨煦走到他的面前,他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朕真的保不住她,淑妃德妃联合他们的母族,朕的舅舅家要我选择,是要江山还是他们另扶他人。
他抢了她的骨灰,将侯府布成了灵堂,每日形容憔悴,跪坐牌位前饮酒不语,再无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得少年战神将军。
一日夜里,酒醒之间见一女子在他身旁,喂他喝甜汤,还给他盖上被子,轻轻的在他耳边喃喃“你再不振作起来,可就真的见不到我了”。
他忽的惊醒,什么都没有,是一场梦,可是被子是真的,甜汤的碗在一旁还剩着一些。王爷到处发疯寻找,府里的下人说没人进来过,许是王爷真的傻了吧,可惜了。
七日之后,王爷府烧了个精光,什么都不剩,战神侯爷,整个恒朝最尊贵的男人薛则享年二十三岁,匆匆结束了他鲜衣怒马上的一生。
不久,各地出了同个号的商户——昭雪阁。兴起得速度甚快,几个月遍布了各个角落。朝廷下令查,可是没人知道老板是谁,长什么样子,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怎么可能找得到,他们到处游玩,从不停留,到一处便留个点,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为了威胁朝廷,当然薛则是有这想法有这么点私心的。等真正找到眠眠喜欢某个地方得时候或许他们就停下来落户吧。
一年前,当时小五成亲日日寡欢,对待维雅公主日渐冷落,一次争吵之后脱口而出她已经和宫里的联合,赵眠活不成了。悠悠之口,人言可畏。
毕竟是给了自己四年美好,又四年安稳,终究人非草木,小五不坏,只是大哥,只是母族得压迫太重。他只能快点悄悄的找了薛烨珉和薛烨慧,薛烨琪,来了一个偷天换日,破釜沉舟。最后的毒药喝了,解药也喝了,只是得好好调理几年,找了具尸体打扮成她的样子早点化为骨灰,瞒天过海。
没有想到的是拥有无上荣耀的薛则舍得抛弃一切,全身而退,愿与赵眠浪迹天涯,一切都是命数吧,她值得。
薛烨珉薛烨琪薛烨慧三人送走二人,连休息时间都没有,趁着天黑偷偷再赶回去自己得封地,做好事不容易,他们有身后,做不到抛弃一切,做个人情还是可以的。
六年之后
薛烨煦在病床缠绵不断,不到一年,便不行了,临终之际,想起母后让幼小的自己给皇帝下药,他颤抖着下了,慢慢习惯了下的顺手,直到有一天他陪着先皇吃饭,先皇让人重给他做一份,那时候他才知道,父皇明明知道有毒,可他还是吃了,他爱他的母亲,爱他的儿子,可是他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他欠了她当初承诺,他选择以这样的方式还给她。后来在朝堂看着父皇抱着那个明媚得女孩,她坦荡清明,那个女孩指着他说他稳重,他其实只是害怕,内疚,她握着他的手说,“别害怕,以后我会保护你,你想做什么便做,不想做什么便不做”,自己比她大,她却装着小大人的样子去替他撑腰,自己和几个兄弟每日陪着她在一起吃饭,每日说着那些迂腐大臣的坏话,只有那时候最开心,最自由,只是,再也回不去……
十年里后宫争端,朝堂内外,天下大乱。
薛昭黄袍加身当了皇帝时,赵眠和薛则在凉亭外吹风。
赵眠说,她答应先皇的尽力了,也做到不把江山给你,只是谁知道他的子孙还是没个气候,让只有几间小铺子的,自己的大儿子薛昭得了天下,薛则给赵眠扇着扇子笑,此时春意绵绵,来日方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