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心迷神罩，刚才你也见我用过，效果很强，是件极品法宝。”
“虽然跟夜幽莲子的价值可能没法比，但我身边也没什么好给你的了，你先拿着，等以后……”
郑谦话没说完，池暄芸已经惊讶开口：“给我？”
郑谦点了点头：“虽然我还是占了点便宜，但你就当是尊老爱幼吧。我辈分比你大，年纪比你小，尊老爱幼你一次都占全了。”
池暄芸被他逗的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一脸认真道：“小师叔，你不用给我补偿的，如果不是你想帮忙除妖，我们肯定也遇不到这个机缘。”
“但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就被妖除了。”
“可最后还是靠你的符箓才……”
“停！”郑谦打断道：“不用论功行赏，你就当这是师叔给你的见面礼，可以吧？”
“可是……”池暄芸面色犹豫起来。
郑谦直接将幻心迷神罩扔给了她：“拿着吧，看你刚才跟人斗法时就一把飞剑，我这个做师叔的都觉得寒碜。”
“那……谢谢小师叔。”池暄芸终于还是收起了罩子。
郑谦摆了摆手：“走吧。”
说着，他往湖边走去。
池暄芸看着他的动作一愣：“小师叔，你也走吗？”
郑谦不答反问：“我不走，难不成就在这里傻等吗？”
池暄芸更愣了：“那这夜幽莲子……”
郑谦斜了她一眼：“不要了，你留在这等吧。”
“不要了？”池暄芸呆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我也不要，我跟你一起走。”
郑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傻呀？”
池暄芸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不大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自己傻。
而她这副呆愣的模样，看着就更傻了……
郑谦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问道：“那蛇妖在龙山城是为了何事？”
“等莲子成熟。”
郑谦又问道：“那我们是在这里发现他的吗？”
池暄芸适才反应过来，一脸恍然大悟。
而后她没忍住抱怨了一句：“小师叔你直接说是回上面去不就好了？”
“嗯，我的错。”郑谦点头道：“我没想到你这么傻。”
“我才不傻！”
池暄芸先是反驳了一句，而后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模样，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郑谦也笑了笑，示意了她一眼，而后率先扎进了湖里。
池暄芸在他身后顿了顿，扫了四周一眼后，也跳入湖中。
又经过一番“夜游”后，两人从井里钻了出来。
此时虽是晚上，但月光不弱。
且两人才从溶洞中出来，这乍一看之下，只觉四周有种“明亮”的感觉。
“小师叔是打算就在龙山城住下吗？”池暄芸开口问道。
“嗯。”郑谦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一眼，一眼……
而后偏开了头：“你回去之后，可别出……别我把的行踪告诉师伯了。”
池暄芸表情平静，但脸颊泛红。
她先是运气蒸干了衣服后，适才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郑谦：“我已经出卖过你一次了，以后肯定不会有第二次。”
死也不会！
郑谦瞥了她一眼，见她衣服已经干了，适才转回头。
他想了想道：“虽然我曾指责过你，甚至现在想起来还有些不舒服。”
池暄芸刚想低头，但随即想起了什么，梗着脖子，没低下去。
有虽然，自然就有……
“但是，如果换了我是你的话，我肯定也会跟你一样。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求生是人的本能。”
“甚至我不会像你这般还有悔改之心，我只会一条路走到黑。”
“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造成的后果也无法抹除，但你可以尽量去弥补。”
“回去之后，惩罚你可以认，但偿命，不能认。”
池暄芸看了他许久，轻轻点头。
郑谦看着她笑了笑：“那就……保重吧。”
池暄芸也看着他笑了笑，微微摇头。
郑谦没理解她的意思，递过个询问的眼神。
“我只是说我准备回去了，没说……现在就走。”
郑谦：……
所以，我裤子都，不是，我感情都白酝酿了？
他面有不善起来：“故意的是吧？”
池暄芸连连摇头，满脸歉意道：“对不起小师叔，是我没说清楚。”
说完，她又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了一句：“我也没想到啊。”
她嘀咕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郑谦听清楚。
郑谦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便明白了，这丫头分明是在回击他之前说的那句“我没想到你这么傻”。
NND。
郑谦虚指了她两下：“我记下了。”
池暄芸一脸无辜，一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郑谦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还傻愣着干嘛？赶紧看看哪家房子没人住！”
池暄芸乖巧点头，放出了神识。
这龙山城里的百姓，少说被黑蛇吓走了一半，自然有大把的房子空着。
没一会儿池暄芸便指了指旁边的一间宅院：“这家便刚好没人。”
郑谦微微颔首，而后直接跃墙而入。
池暄芸自然是紧随其后。
宅院不小，装修的也挺精致，看的出是户有钱人家。
确实，就算城里闹妖物没人管，穷人家也没多少会走的。
因为走了便等于抛弃了家业，去别的地方或许更难活下去。
想到这，郑谦又想起刚才与黑蛇斗法之时，黑蛇那庞大的身躯貌似毁坏了不少建筑。
他默默叹了口气。
前身便是因修士斗法余波而家破人亡的。
与其同病相连的还有关依涟。
城里闹妖物，修士来降服，父母被震死，关依涟成孤。
还有眼前的池暄芸。
好好一个小姑娘，莫名其妙被风云神教逼着立下天道誓言……
在这种仙凡混杂的世界，凡人真的是连刍狗都不如。
“小师叔，你在想什么？”
池暄芸见他一副沉思的模样，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郑谦抬眼撇着她：“在想你什么时候走。”
池暄芸听的一滞，表情有些落寞起来：“小师叔就这么讨厌我吗？”
郑谦哪会吃这套：“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讨厌。”
池暄芸默然垂首：“那我……”
郑谦眼神一亮：“现在就走吗？”
池暄芸摇头，一脸坚定的看着他：“我会努力让小师叔喜欢上我的！”
郑谦：……
他露出了个标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