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后,张小凤又开始眯着掩饰之前差点鸡飞蛋打的小嘘嘘事件。
另外三人却饶有兴致的询问,议论,品评成色如何,李珊兴奋的分享着刚刚的所见所感,仿佛一位老饕刚刚饱尝了一场盛世美味陶醉其间,不甘心满足于口舌之欲,非要将体会公之于天下,感受众生膜拜。
张小凤受够了,这样的经历此生绝不想有第二次。
听着几人没有在说什么,呼吸也均匀起来,张小凤睁眼看了看。
三个魔头中的两姐弟已经在沙发上靠着睡着了。
赵大魔头不知去哪了哪里。
张小凤缓缓起身,忍着疼,光脚踩着地板的感觉,似乎让他浑身舒泰,他四处寻找着自己的随身小包,终于在李珊珊后边撇见了一角棕色。
被李珊珊压着的小包一点点被张小凤单手抽出,忽然一声轻哼,只见李珊珊小脸红红的小声骂了句“流氓”。
张小凤满脸黑线,这是发的什么春,继续缓缓抽动,终于小包脱离了魔股。
他从小包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白底蓝字青色花纹,倒出一枚圆圆的丹丸,收好瓷瓶,一口吞下小圆圆。
把小包放在枕下,张小凤又钻进了被窝。
一会儿,轻轻的脚步往他这走来,应该是赵金鑫,她在床边站定,似乎在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
又一会,一只温暖的小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淡淡的叹了口气,抽回手,轻轻远去。
张小凤暗暗奇怪,不晓得这小野猫又搞的什么名堂。
关门声,有人摇了摇自己右手臂,张小凤张开双眼,看见李珊休在唤着自己,原来要吃晚饭了。
“你姐呢?”张小凤问。
“去接机场接涂空了啊”,李珊休端起面线糊,用勺子盛了点,轻轻吹着,忽然又想起什么,放下小碗,把床轻轻摇起,让张小凤靠着枕头做起,把碗和勺子递给了他。
张小凤真有些饿了,这面线糊也非常的地道,让他赞不绝口,一会便吃的见了碗底。
“这是哪买的啊?味道还真是不错。”张小凤问。
“鑫姐买的,我也不知道啊,等会你自己问吧。还有呢,再来一碗?我姐吃完走的,我吃不了多少。”
“嗯,她又去哪了?”
“没说,不过我看着她情绪似乎不高的样子,说有事处理。”李珊休又盛了一小碗递过来给他。
“她还真是牛,似乎不管我们到哪,她都非常熟悉的样子,下次问问哪里她没去过的像我们再去。”
“那估计一定是没什么好玩好吃的所以鑫姐才没去过。”李珊休肯定的说。
张小凤还真不信那个邪,青龙山好玩吧,有好吃的吧,她不就没来过。
两人吃好,张小凤却徒然有些烦躁,情绪不断低落,便非要出去转转,李珊休招架不住,请示了医生,才同意扶着他下地走走,却并不知某人早就自己下地溜达过一圈了。
走廊里没什么人,李珊休扶着张小凤沿着带扶手的墙边慢慢溜达着,护士站里似乎是正在交班,之前那位被叫姐姐的绿制服跟他对视一眼,脸腾的又红了。
张小凤尴尬的笑笑,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着,直到窗口那站了一会,发现竟然是高层呢,在病房没注意往外看,这病房应该至少有十层不止,楼下的行人车子都显得好渺小。
“哥,你看,那护士小姐姐原来是短发,好帅啊”,李珊休看着刚换好便装从更衣室出来,应该是准备下班的护士小姐姐不由赞道。
张小凤看了下,似乎发现了点什么,尴尬的笑了笑,“啊,下班啦,之前不好意思,别见怪,我眼神不是很好”。
对方甜甜一笑,红着脸道,“没什么,你不是第一个认错的,我也习惯了,不用不好意思,再见啦。”
李珊休也恍然大悟,看着渐渐走远的背影,嘟囔着“竟然也是男的,可我明明看他有做了眉毛啊,还有眼妆,身上香香哒,哎,是了是了,早该想到的,我也想试试那个色号啊,要不我也把眉毛做了?”
张小凤摸了摸鼻子,看来啊休并没有他姐姐预计中恢复的那么好额,或许涂空才是对的。
两人缓缓往回走着,张小凤才察觉,啊休身上有着一种之前未注意过的特殊的味道,一种令他安心的,很舒服的一种感觉,让他之前莫名失落的那些情绪,渐渐变得好了起来,不再那么烦躁。
躺回床上,张小凤拿出手机给赵金鑫发消息问她在哪,却一直没有回复。
李珊休掰了个丑橘一瓣一瓣往他嘴里塞,淡淡的橘香,满满的汁水,冽冽的甘甜。
此时的机场,涂空刚刚走出机舱,赵金鑫刚刚过了安检。
涂空来了,还不知道张小凤住进医院,赵金鑫走了,没有告诉他们任何人。
涂空是到了医院才知道为什么来这的,当见到靠在床上的情绪低沉的张小凤,泪水止不住的流啊流,让张小凤没空再去顾及自己的情绪,咧着嘴逗着梨花带雨的涂空。
过了好一会,终于哄好了涂空,却见李珊休在那里嘟嘴,姐姐在一边翻白眼。
“你们都没见到赵金鑫吗?谁知道她干嘛去了?”张小凤看向大家。
没人知道,很奇怪,张小凤心里空唠唠的没底,搞不懂什么状况,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啊。
虽然他们相识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张小凤已经习惯了那傲娇小野猫在身边围绕、撒娇、龇牙,乱挠,疯跑。
或许昨天他就应该知道,她已经变成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为了她,张小凤可以命都不要。
默默告诉自己不要自己吓自己,她很快就会回来,不要乱想,否则她回来一定会嘲笑死自己,可张小凤现在马上立刻就想让她狠狠的嘲笑。
强迫自己不去拿包里的铜钱占卜一卦,张小凤看着涂空,“本来想带你和大家一起好好玩两天,没想到让你白跑了一趟,跟妈妈报平安了吗?”
“下飞机就有打电话回家了,哥你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修养。”涂空心疼的看着张小凤。
而张小凤的心里也一下一下的疼着,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那样的疼,那样的不可描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