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渊连胜三场!进入前三!”随着学院长老的宣布,聂明渊清楚地知道,自己又离目标近了一步。
“哇!那个聂明渊真的好帅啊!今天场上对决那么优雅,真是迷死人了。”
“你们听说没有,他进学院就已经是二印境修为了。真是太厉害了!”
“二印境!以前就修炼过吗?”
“那就不知道了,以前的陈师姐跟他走得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陈师姐后来去王城了。”
“真是太可惜了,不然可以找陈师姐问一下了。”
几个女孩子的议论,引得周围的女学员们投来好奇目光。后面的杨雯雯和沈清秋听得仔细:“清清,想不到明渊这么厉害!…”杨雯雯说的话,沈清秋完全没听在耳里——自从上次见到聂明渊,她心里就总萦绕着一种奇怪的感觉,连周围的声音都像隔了层屏障。
“清清,…”杨雯雯见她没反应,伸手摇了摇沈清秋的手臂。沈清秋这才一下反应过来,眼神带着几分慌乱:“啊…怎么了?”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杨雯雯有些气恼,又带着点担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快点回去了!”沈清秋避开她的目光,语气里藏着几分心虚。杨雯雯眼睛突然一亮,凑近了些,语气带着猜测:“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
沈清秋立刻猜到她要说什么,慌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又警惕地扫了眼四周的人,接着用威胁的眼神指了指杨雯雯。杨雯雯吐了吐舌头,乖乖闭了嘴。待沈清秋松开手往前走,杨雯雯又忍不住惊喜地笑了笑,快步追上去:“清清,你上次说要去神境历练一下,不如等这次比武大会完了,我们就去吧?”
“还是算了吧,我们就两个人,怎么去嘛。”沈清秋皱着眉,一脸愁容。
“我们可以找一些人同路啊,比如说明渊!”杨雯雯看着她,语气带着提议。沈清秋一听到“聂明渊”的名字,心里莫名一紧,下意识反驳:“你说什么呀,他才三印境修为,跟我们去,有危险怎么办?”
“看得出来,明渊是个沉稳的人,而且脑子不笨,何况我们不一定要深入,只在外围,应该没事的。”杨雯雯试图说服她。沈清秋还是有些顾虑,没立刻答应。杨雯雯拉着她的胳膊,语气笃定:“放心好了,这事交给我吧。”
第二天一大早,学院的比武场就聚满了人。三个境界的比武,今天迎来了最后一天的比试。三印境修为的学员人数较多,所以场外早早地就聚集了不少人,大家三三两两凑在一起,都在讨论今天最后的赢家会是谁。杨雯雯拉着沈清秋,挤过人群,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坐下。不多时,台上的长老上前一步,抬手摆了摆手,高声宣布:“第一场,聂明渊对战李长安!”
随着长老的话音落下,聂明渊和李长安同时纵身跳上擂台,双方对着彼此躬身行礼。礼毕,李长安瞬间握紧手里的玄铁长枪,枪尖在晨光下泛着冷光,脚下一个箭步猛冲上前,枪身如离弦之箭,眨眼就到了聂明渊的脸前。聂明渊眼神一凝,脚下轻点,微微退后两步的同时往旁侧闪——枪头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划过,带起的风掀得他衣领猎猎作响,连台下都能听见那股凌厉的枪风。
不等李长安收枪变招,聂明渊右腿屈膝微抬,朝着对方的小腿踢去,却被李长安迅速抬膝挡住,两人膝盖相撞,发出沉闷的“咚”声。下一秒,聂明渊手腕一翻,腰间长剑“呛啷”出鞘,朝着李长安持枪手的手腕划去;李长安反应极快,身体猛地往后仰成一道弧线,避开剑锋的同时,手里的长枪顺势下沉,枪尖直刺聂明渊的腰部。
聂明渊瞳孔微缩,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冰凉的枪杆,借着李长安前刺的力道猛地往旁侧一甩——李长安被这股力道带得往前踉跄了三步,才稳住身形,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看台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议论声都停了,目光紧紧锁在擂台上,生怕错过一丝动作。
李长安调整姿势后,再次发起进攻,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枪尖次次对准聂明渊的咽喉、心口、小腹等要害;聂明渊则凭借灵活的身法左躲右闪,长剑不断格挡,“叮叮当当”的金铁碰撞声在比武场里回荡,每一次交锋都溅起细碎的火花。
打了十余回合,李长安猛地低喝一声,体内元力骤然催动,淡红色的光晕顺着枪杆蔓延,将枪身裹成一道红光,再次朝着聂明渊胸口刺来;聂明渊也不示弱,体内浅青色元力顺着手臂涌入长剑,剑身瞬间泛起一层莹润的青光,抬手迎着长枪格挡。
“砰!”红、青两色元力在枪剑相交处剧烈碰撞,气浪朝着四周扩散,吹得两人衣袍翻飞。接下来的打斗里,两种元力的对碰越来越密集,“砰!”“呛!”的声响接连不断,光粒在擂台上空不断炸开又消散。
突然,李长安手腕猛地一转,枪尖顺着剑脊快速滑下,避开剑身锋芒后,竟贴着聂明渊握剑的指缝轻轻划过——那冰凉的枪尖带着锐利的气息,只要聂明渊不松手,指腹定会被割伤。聂明渊下意识松开手指,长剑瞬间失去支撑,被李长安顺势用枪杆一挑,“呛啷”一声飞向场外,“钉”的一声深深插在比武场边缘的地上,剑穗还在不住摇晃。
见聂明渊没了武器,李长安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没了剑,看你还怎么挡我的枪!他当即抓住机会,长枪横扫,枪杆带着红色元力直逼聂明渊的膝盖;聂明渊弯腰屈膝,身体几乎贴到地面,堪堪躲过,枪杆擦着他的衣角扫过,带起一片尘土。不等他起身,李长安又挺枪刺向他的胸口,聂明渊侧身翻滚,长枪顺着他的腰部划过,衣料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的皮肉,却没伤到要害。
就是这一瞬的空隙,聂明渊猛地从地上跃起,右手抓住李长安的枪杆,左手凝聚起浓郁的青色元力,一掌拍在李长安的胸口。“砰!”李长安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这股力道击飞出去,在空中翻了个空翻,才稳稳落在擂台另一侧,脚步踉跄了两下才站稳。周围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有人忍不住喊出声:“好身手!”
李长安握着发麻的胸口,心里满是震惊:没了剑,他的动作反而更利落了?连元力都好像比刚才更凝实!他还没回过神,聂明渊已经欺身而上,赤手空拳朝着他攻来。此刻两人都没了武器,聂明渊却完全没了束缚,拳脚间的节奏更快,每一次逼近都带着压迫感;李长安靠着经验防守反击,红色元力在掌心流转,却渐渐有些跟不上聂明渊的速度。
局势很快倒向聂明渊,他死死缠住李长安,不让对方有机会去拿地上的长枪。李长安几次想绕到擂台边缘捡枪,都被聂明渊堵了回去,心里的诧异越来越浓:这家伙没了武器,反而更难对付了!终于,他瞅准一个空隙,虚晃一招后猛地往后退,眼看离自己的长枪只有两步距离,正要冲过去,聂明渊却突然加速,一记重脚带着青色元力踢在他的腹部。
“呃!”李长安痛呼一声,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摔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他撑着胳膊抬头,刚想爬起来,聂明渊的脚已经稳稳踩在了他的胸膛上,力道刚好控制在不伤人,却让他无法起身。李长安盯着聂明渊,心里只剩服气——从没想过,没了武器的对手,竟能把自己逼到这份上。他抬手拍了拍地面,咬牙道:“你赢了!”
场外瞬间爆发出更响亮的欢呼声,有人朝着擂台扔出彩绸,还有人高声喊着聂明渊的名字。长老再次上前,高声宣布:“第一场,聂明渊胜!”
场外的欢呼声愈发热烈,连风都似带着兴奋。聂明渊收回脚,对着李长安优雅地鞠了一躬。李长安捂着肚子,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聂明渊,眼底没了敌意,只剩真切的佩服:“想不到你没有武器也这么厉害,佩服!”
聂明渊对着他回了一礼,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容,目光扫过台下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看台上杨雯雯兴高采烈地拍着手,沈清秋听着周围那些女学员的呼喊声,聂明渊在她心里的形象更加高大了。沈清秋暗自低下头,脸上泛着红晕。场中的聂明渊则淡然自若。
“第二场!聂明渊对战白天明!”
白天明足尖点地,纵身跳上比武场,双钩在掌心一转,钩尖寒光乍现:“请赐教!”聂明渊颔首应下,右手按在剑柄上,周身已隐隐透出青色元力。两人对峙片刻,空气仿佛凝滞,聂明渊率先动了——长剑“噌”地出鞘,剑脊映着日光泛出冷芒,直挑白天明心口。
白天明眼神一凛,双钩交叉上挡,“噹”的一声脆响,钩齿死死钳住长剑。聂明渊手腕急转,长剑如灵蛇绕腕,顺着双钩缝隙滑出,剑尖直点白天明手腕脉门;白天明慌忙撤钩后退,顺势将双钩往两侧一甩,钩身带着破风声,一左一右攻向聂明渊面门。
聂明渊腰身一拧,险险避开左侧钩击,右手长剑横挡,精准架住右侧钩刃。不等白天明收招,他剑刃陡然下沉,顺着钩身划出一道弧线,直砍白天明小腹。“噹!”白天明急忙提钩格挡,却被长剑上传来的力道震得手臂发麻;他趁势变招,左手钩脱手甩出,带着黄色元力直刺聂明渊后腰。
聂明渊脚尖点地往后急退三步,同时催动元力,长剑斜挑:“青岚掠影!”一道青色剑气如流星般直扑白天明。白天明左手一捞接住回飞的钩,双钩一甩一刺,黄色元力凝作两道弯钩状,“金钩裂空!”两道元力与剑气轰然相撞,“砰!”气浪掀得比武场边缘的旗帜猎猎作响。
不等烟尘散去,白天明又是一道黄色元力射向聂明渊心口。聂明渊原地往后一跃,身形在空中旋出半圈,手中长剑顺势甩出第二道剑气,“砰!”再次挡住元力,炸响震得观众席一阵骚动。可他刚落地,白天明已欺至近前,右腿如钢鞭般扫出,正踢在聂明渊腰间。
聂明渊闷哼一声,仓促间用剑脊挡了一下,虽卸去大半力道,仍被震得连退数步,靠长剑拄地才稳住身形。场外观众一阵惊呼,沈清秋手指紧紧攥着衣袖,指节泛白,见聂明渊站稳,才悄悄松了口气,却仍忍不住捂紧了嘴。
聂明渊表情愈发严肃,手中长剑一甩,剑身上的烟尘尽数震落。他足尖点地,身形骤然拔高,如雄鹰般掠过白天明头顶,长剑贴着白天明脑门划过时,剑风削落了对方几缕发丝。白天明急忙抬钩上挑,想勾住聂明渊脚踝,奈何聂明渊早有准备,蜷起双腿避开钩击,落地瞬间便是一脚,重重踢在白天明大腿外侧。
白天明踉跄两步,却不慌乱,回身双钩舞成一片虚影,“金钩锁月!”密集的钩影朝着聂明渊周身要害攻去。聂明渊再次起跳,长剑在半空连挥,“青岚叠嶂!”五道青色剑气呈扇形抛出,与钩影碰撞的瞬间,“叮叮当当”的脆响不绝于耳。
白天明见攻势被破,顺势往前翻滚,避开身后袭来的剑气——那剑气擦着他的衣摆划过,在地面劈出一道浅沟,破空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他刚稳住身形,双钩便向前一挑,直刺聂明渊心口;聂明渊往后退了一步,长剑精准刺出,“噹!”剑尖正好撞在双钩交接处。
白天明手腕一拧,想借势缠住长剑,聂明渊却猛地抽剑,剑身贴着白天明的身旁划过,随即长剑横扫,直逼其脖颈。白天明往后一倒,整个人以脚尖为轴翻了个跟头,手中双钩趁势往下砍去。聂明渊长剑竖挡,同时脚下一提,膝盖顶向白天明小腹,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眼看久攻不下,白天明双钩一扣,元力疯狂注入钩身,“嗡”的一声,双钩甩出一道圆形的黄色元力圈,携着呼啸声朝着聂明渊攻去。聂明渊挥剑格挡,剑气与元力圈碰撞的瞬间,他却突然欺身向前,长剑同时刺向白天明胸口;空中的黄色元力圈失去控制,竟转头朝着白天明后背飞去——这是聂明渊故意露出的破绽,引对方分心。
白天明果然慌乱,想回身控制元力圈,聂明渊却抓住空隙,左脚尖在白天明钩柄上一点,借力凌空翻身,右腿如鞭甩出,“啪”地踢中白天明后心。这一脚力道极沉,白天明踉跄着扑出两步,双钩“当啷”一声杵在地上才勉强撑住身形。他刚转过头,聂明渊的长剑已抵住他的咽喉,剑尖的寒气让他瞬间僵住。
场外观众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刚才那一连串反转攻防,看得众人心脏都快跳出来。“第二场,聂明渊胜!”随着长老的宣布,现场的欢呼声愈发激烈。沈清秋松开手里的衣袖,才发现衣袖早已被捏得变形,指尖还残留着紧张的汗意;她看着聂明渊全程从容不迫的模样,心里莫名生出几分欣赏。
聂明渊似乎感受到她的注视,朝她这边看了一眼。沈清秋脸颊一热,立马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袖。聂明渊收回目光,缓缓走下比武台,四周投来的仰慕目光仿佛未被他察觉,自始至终优雅如常。
随后,长老宣布第三场比赛——由李长安与白天明争夺第二名。或许是刚才与聂明渊一战消耗过大,白天明虽仍攻势凌厉,却少了几分章法;两人的战斗没持续多久,最终白天明凭借经验险胜,夺得第二名。
“好了,这次三印境的比武,到此结束!聂明渊奖励元炁石五千!元炁丹一枚!白天明与李长安分别奖励元炁石三千和两千!”长老宣布之后,这边的人都跑去其他两个比武场观看比武。聂明渊没有停留,直接去了纳气堂。杨雯雯本来想拦住他,却被沈清秋悄悄拉住。
接下来的日子里,聂明渊的住处门口每天都有人送来各种灵宝和灵药。更有不少人当面送他,他也不拒绝。这天聂明渊从纳气堂出来,刚拐到岔路口,就被个穿灰布校服的女学员拦住。女孩手里攥着个旧布包,指节捏得发白,声音发颤:“聂师兄……我攒了些能换元炁石的东西,想给你……是我攒了好久的,你别嫌弃……”
聂明渊脸上瞬间漾开温和的笑,伸手接布包时,只捏着最边缘的布料,指尖都没怎么碰到布面:“让你费心了,怎么会嫌弃?快回去吧,晚了不安全。”语气软和得像怕吓着对方,看得女学员红了脸,攥着衣角快步跑开。
等女孩的身影刚消失,聂明渊脸上的笑立刻垮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没多停留,抬手摸出空间戒指,指尖凝起一丝元力,对着布包随手一甩——那布包像被无形的力扯着,“嗖”地一下飞进戒指里,连个停顿都没有。
他收回手,还下意识地用拇指蹭了蹭刚才捏布包的指尖,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满脸的嫌弃藏都藏不住。至于那布包里藏着女孩攒了多久的心意,他连想都没想——这种靠“辛苦凑来”的东西,根本不配让他多留意,丢进戒指便抛在脑后。
他把这些送来的东西一股脑换成了元炁石,杨雯雯和沈清秋没事也会来找他。聂明渊始终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杨雯雯提出去神境,聂明渊表示自己突破在即,等突破完了再说。聂明渊一连好几天都待在纳气堂,等突破四印境时,手上的元炁石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他暗自盘算:这段时间还好有女学员们相赠,不然突破还不知要等多久。看来得抓紧时间把沈清秋拿下,不然修炼就要停滞了。
如今他可以去藏经阁选一本功法,实力又能增进一步。聂明渊在藏经阁得到一本《无相掌法》,去拟武塔练了一会儿,将掌法熟悉之后,便来到学院池塘边。
远远地,他便看见沈清秋似乎有什么心事,在池塘边发呆。聂明渊心头一喜,脸上却保持平静,朝着沈清秋走去。沈清秋本来一直盯着池塘,这几天不知为何,聂明渊的影子总在她脑子里回荡。抬头看见聂明渊朝自己走来,她以为是眼花了,再次确认时,聂明渊已经走到跟前:“明…聂公子。”
聂明渊假意关注着周围的景色,听到声音才转头:“哎呀!沈姑娘。”
“聂公…”沈清秋没了往日的从容,话没说完便被聂明渊打断。
“沈姑娘,以后你就跟雯雯一样,叫我明渊就好了。”聂明渊面带微笑。
“好啊!那你叫我清秋就好!”沈清秋一脸高兴。聂明渊表现得受宠若惊:“那太好了!”他看了看周围,问道:“清秋,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沈清秋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没有,就是…就是最近有些疲惫,所以有点走神了。”
“哦…修炼固然重要,也要适当休息嘛。如果你要是愿意,我可以陪你走走。”聂明渊主动邀请。沈清秋心里紧张得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解释。聂明渊关怀备至,两人顺着池塘转了好久。他使出生平所学与沈清秋聊天,沈清秋从刚开始的紧张,也逐渐放松下来,两人之间的话题也渐渐多了起来。这期间,聂明渊还分享了一点这次比武大会的心得。
直到天色暗了下来,沈清秋有些意犹未尽,但聂明渊知道不能过度,始终把控着节奏——这让沈清秋对他的印象更加深刻。聂明渊把沈清秋送到她的宿舍门口,说道:“对了,清秋,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突破四印境了。”
沈清秋有些惊讶:“真的吗?那太好了,恭喜你,明渊!你真的太厉害了!”
“有什么好恭喜的,你都五印境了,你才厉害。”聂明渊一脸平静。
“我比你早来学院很久,更何况家里一直在支持我,跟你比,我差太远了。”沈清秋有些自嘲。
“不要妄自菲薄,你真的很厉害。”聂明渊的这句话,顿时让沈清秋感动不已。他见沈清秋这副模样,知道今天可以结束了:“清秋,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找你。”
聂明渊说完便走了。沈清秋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刚才那句话让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波澜起伏。她沉浸在这份情绪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连杨雯雯站在她身边许久,都没有发现。
“喂!”杨雯雯一声呼喊,把沈清秋拉回现实。沈清秋的脸上“唰”地一下红了。杨雯雯顺着她刚才看的方向抬头张望,打趣道:“这是谁呀,让我们家清清都变成望夫石了,到了家门口都不回去!”
沈清秋羞愧难当,作势要打。杨雯雯喊了一声“救命啊”,两人追逐着跑进了房间里。
第二天一大早,晨雾还没散尽,聂明渊就立在沈清秋的院门前,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爽朗:“清秋!”
沈清秋正对着铜镜梳理长发,指尖还沾着洗漱后的水汽,听见这声唤,心跳莫名漏了半拍。从前见他时总怕言行失当,如今却连这声称呼都觉得暖,她慌忙用布巾擦了擦手,扬声应着:“嗳!…来了!”尾音里藏着没压下去的雀跃。
门帘刚掀到一半,杨雯雯就凑了过来,脸上挂着促狭的笑,指尖悄悄戳向沈清秋的胳膊,嘴型比着“急什么呀”。沈清秋耳尖一热,抬手轻轻拍开她的手,故作严肃地瞪了一眼,杨雯雯却不怕,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略略略略略!”
沈清秋没心思跟她闹,转身快步跨出门,刚抬头就撞进聂明渊的目光里——他嘴角噙着笑,晨光落在发梢,眼神温得正好。沈清秋下意识攥了攥袖口,声音软了些:“明渊!”
“走吧。”聂明渊自然地往旁边让了让,引着她往巷口走,语气熟稔得像早已相处许久,“先去吃点东西,对了,你在学院待得久,有没有熟悉又好玩的地方?”
“有啊!”沈清秋眼睛一亮,先前面对聂明渊时的拘谨早散了大半,只剩满心的想分享,“城南巷子里有家糖糕铺,刚出锅的外皮脆得很,还有咸口的豆腐脑,比学院食堂的香多了!吃完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喜欢。”
两人并肩往城南走,沈清秋话多了起来,一会儿说上次杨雯雯抢她糖糕被烫到的糗事,一会儿指给聂明渊看路边开得正艳的紫茉莉,连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觉得新鲜。聂明渊没怎么多话,却总在她停顿时接一句“后来呢”“确实好看”,眼神始终落在她身上,仿佛她口中的每一件小事都值得认真听。
到了城南,沈清秋拉着聂明渊钻进巷尾的小店,点了两份糖糕、两碗豆腐脑。聂明渊拿起糖糕时,特意掰了一小块递到沈清秋嘴边:“先尝尝,烫不烫?”沈清秋愣了愣,张嘴咬下,甜香混着暖意从舌尖漫开,连耳朵都热了。
吃完东西,沈清秋带着聂明渊去了黄柏林。林子里的柏树长得高大,阳光透过枝叶洒下,落在地上像碎金。沈清秋走在前面,偶尔被树根绊一下,聂明渊总会及时伸手扶她一把,指尖碰到她手腕时,力道轻得像怕碰坏了什么。沈清秋回头看他,他就笑着说“小心点”,语气里的温和,让她心里那点莫名的不安都淡了。
后来两人又去了双鱼湖,湖边的芦苇荡被风吹得沙沙响,沈清秋蹲在湖边看鱼,聂明渊就站在她身后,替她挡着偶尔吹过来的冷风。沈清秋回头跟他说话时,总能看见他眼底的笑,连带着自己也笑个不停,直到夕阳把湖面染成橙红色,才恋恋不舍地回学院。那晚沈清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是聂明渊的样子,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有空就凑在一起:有时是聂明渊找她去藏书阁,他看《无相掌法》的注解,她就坐在旁边看杂记,偶尔递过去一杯温茶;有时是沈清秋拉着他去学院后山,摘刚熟的野果。聊的话题也渐渐深了,从修炼心得说到家乡的趣事,沈清秋偶尔会觉得聂明渊的节奏掐得太准,前几天刚想提“是不是见面太频繁”,聂明渊就先开口说“今天没见你,总觉得少点什么”。
有几次,沈清秋撞见聂明渊收女学员送的布包,他笑着说“谢谢”,却没跟对自己时那样亲近。她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可转念一想,聂明渊待自己向来不同,又把那点不安悄悄压了下去。
转眼一个月过去,两人之间的氛围早就变了,就差一层窗户纸没捅破。聂明渊始终没提,直到一次在双鱼湖边,他忽然望着湖面说:“之前总觉得一个人修炼太闷,遇见你之后才觉得,身边有人陪着也挺好。”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沈清秋盯着他的侧脸,心跳得飞快,终于忍不住轻声说:“明渊,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聂明渊就伸手扶住她的肩,低头吻了下来——他的吻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沈清秋闭上眼,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满心都是“我们的关系总算确定了”的欢喜。
从那以后,沈清秋更是天天黏着聂明渊,连修炼时都想跟他待在一起。有一次聂明渊练完功,揉着眉心说:“最近突破四印境后,修炼消耗比以前大很多,总觉得元炁跟不上。”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沈清秋没多想,立刻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把元炁石递过去:“我这里还有不少,你先拿着用。”聂明渊接过时,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笑着说“还是清秋心疼我”,那笑容看得沈清秋心里发软。
自那以后,聂明渊偶尔就会提一句修炼消耗大,沈清秋每次都毫不犹豫地把元炁石给他——有时是几百块,有时是几千块,她没算过总数,只觉得能帮到聂明渊就好。而聂明渊待她也越发体贴:她随口提一句喜欢某家的点心,第二天那点心就会出现在她的桌案上;她修炼时遇到瓶颈,他会耐心坐在旁边指点,哪怕耽误自己练《无相掌法》的时间。
可沈清秋没注意到,聂明渊从不在外人面前提她。有次其他学员问起“聂师兄,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他只笑着打哈哈:“哪有这事,现在只想好好修炼。”那些仰慕他的女学员送来的灵草、矿石粉,他也照单全收,转头就丢进空间戒指里,等攒多了一起换成元炁石。
有一次,一个穿灰布校服的女学员拦住他,手里紧紧攥着个旧布包,红着眼眶说:“聂师兄,我送你东西、想跟你多说几句话,你要是不喜欢我,就明说好不好?既不接受也不拒绝,你是什么意思?”
聂明渊脸上的温和瞬间淡了,语气冷了下来:“你别再送东西了,我现在没有心思想那些”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没半分停顿。
转眼两人确定关系已经两个月,沈清秋给聂明渊的元炁石早就超过了两万块,聂明渊的修为也从四印境初期悄悄升到了中期。有人问起他修为进步快的原因,他只笑着说“最近练《无相掌法》上心,运气好罢了”,半句没提沈清秋的帮助。而沈清秋还沉浸在“他待我极好”的欢喜里,丝毫没察觉两人之间的温柔,从来都带着她没看清的算计。
接下来的时间里,在两人的交往过程中,聂明渊会在一些时间节点,主动将自己的想法告知沈清秋。一次,聂明渊接连好几天都没有来找沈清秋,沈清秋心里满是疑惑,便动身去聂明渊的住处找他:“明渊,你这几天在忙什么呢?也不见你找我。”聂明渊脸上神情平静,语气淡然:“跟朋友去了一趟神境。怎么了?你有急事吗?”
沈清秋听到“神境”二字,立刻想起上次杨雯雯也提过这件事——当时聂明渊还以“要专注突破”为由拒绝了,如今他却独自去了神境,连她和雯雯都没告知。可念头刚起,她又立刻劝自己:两个人在一起最忌讳猜忌,不能多想。于是她软下语气:“没有急事,就是两天没见你了,有点想你。”
“哦,我也想你啊!”聂明渊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话锋却轻轻一转,“但你也知道,两个人要是总黏在一起,时间久了感情容易变疲软,适当分开反而好。”沈清秋听着,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多想,顺手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五千元炁石,递到聂明渊面前。聂明渊接过炁石,俯身温柔地吻了沈清秋一下,随后两人坐在住处门口的石凳上,聊了许久。
自那之后没过多久,聂明渊又开始好几天不与沈清秋见面。沈清秋心里总有些不安,可每次刚冒出疑虑,又会立刻自我安慰:他肯定是在忙修炼或其他正事,别瞎想。直到第三天,聂明渊还是没来找她,沈清秋终于按捺不住,再次去了他的住处。远远地,她就看见聂明渊正和几位女学员聊得开心,脸上满是轻松的笑意。
聂明渊很快发现了沈清秋,连忙跟女学员们道别,快步走到她面前,语气自然:“清秋,你来了?”见他主动迎上来,沈清秋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瞬间烟消云散,只轻声问:“嗯!你这几天在干嘛呀?”
“还能干嘛,忙着修炼呗。”聂明渊语气里带着几分烦躁,顺势提道,“你上次给我的元炁石都用完了,可修为还是没什么进展。最近我准备再跟他们去一趟神境试试。”沈清秋听他这么说,没多想便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八千元炁石,递给他。聂明渊接过炁石,随手放进自己的空间戒指,随即伸手将沈清秋紧紧抱住,姿态显得格外深情。沈清秋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带来的温暖,暂时放下了所有顾虑。
其实,沈清秋隐约能察觉到两人的关系已经出现了异样,可她始终在努力说服自己:要相信明渊,别因为一点小事就怀疑他。而且不知从何时起,杨雯雯也很少在她面前提到聂明渊,只是沈清秋此刻心思都在聂明渊身上,并未深想。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聂明渊像是没了烦心事,每天都会陪着沈清秋。可沈清秋总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聂明渊会有意无意地打压她,或是在她谈及修炼感悟时泼冷水,或是在她提起未来规划时轻描淡写地否定。每当这时,沈清秋都会立刻在心里默念:要相信他,他或许只是心情不好。
除此之外,聂明渊还会频繁地旁敲侧击,套取沈清秋家里的情况,尤其是家庭收入和资产。沈清秋心里难免有些抵触,却还是如实回应:“我只知道家里条件还不错,有些稳定收入,这几年我自己修炼攒的元炁石也不少。”她话说得轻描淡写,不愿多提家事;反观聂明渊的家庭,沈清秋从不过问收入,反而更关心他的处境——她总觉得聂明渊凡事都靠自己,背后似乎没什么依靠,于是忍不住问:“明渊,你爸妈平时对你好吗?”
“哼!我爸就是个废物!”聂明渊一提起父亲,语气瞬间变得暴躁,满是怨怼,“生了我,只会骂我、贬低我,从来没关心过我!还整天把我关在家里逼我读书,根本不管我想什么!我妈虽然疼我,可她在家里没话语权,什么都得听我爸的!”聂明渊越说越激动,心里莫名窜起火气。沈清秋看着他眼底的委屈,满心都是心疼,伸手抱住他,轻声安慰:“没事儿,以后有我陪着你呢。”聂明渊顺势回抱她,手轻轻抚摸着沈清秋的长发,神情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从那以后,沈清秋每次见聂明渊,都会主动从空间戒指里拿出元炁石给他,每次数额都不少于一万。靠着这些元炁石,聂明渊总算将修为提升到了五印境。可突破五印境后,他的修为提升速度比之前慢了不止一倍,聂明渊心里渐渐急了——沈清秋给的元炁石,已经明显不够支撑他快速进阶了。更让他焦虑的是,他开始担心:两人的关系一旦暴露,他肯定承担不起后果。毕竟仅仅这两个月,沈清秋给他的元炁石总额已经超过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天,聂明渊主动拉着沈清秋来到双鱼湖。湖边风光正好,沈清秋以为他要陪自己散心,心里满是欢喜。
“清秋,我们交往快半年了吧?”聂明渊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得像湖面的微风。沈清秋笑着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依赖。聂明渊看着她,语气却慢慢沉了下来:“你知道,我一直想成为强者,可我没靠过父母,所有路都得自己走。所以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我心里清楚,一旦许下承诺,就必须做到,可现在的我,做不到。”
“明渊,你说什么呢!”沈清秋立刻打断他,眼神里满是认真,“我从来没奢求过你的承诺,我只想陪着你,能和你说说话、一起待着,就够了。”她说着,眼里泛起一丝心疼。聂明渊看着她,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轻声说:“清秋,谢谢你。”沈清秋没有再多说,轻轻靠在聂明渊的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全然没察觉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