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泽：“……”
细想来他今天所听到的那些口口相传的丞相所办的奇葩的事也就只有面前这位能干的出来了。
本来以为有人比他更加炉火纯青，结果发现竟然是他自己又升级了一下。
天泽瞬间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这也是出息了，这么多年也没改那性子。
“不知这位是？”
眼见着面前的这位被九昭称为帝君的人脸色越来越冷，只能由裴尘衍出声打断他们之间尴尬的对话。
说来惭愧，裴尘衍转移九昭与旁人之间的话题这种事情做的也是炉火纯青。
毕竟这位丞相大人向来说话是不讨人喜的。
若是他自己单独跟旁人说话的话，可能很快就聊不下去了。
“这位是天泽帝君，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在这人间应该叫叶劫，至于是个什么身份…这你得去问他自己。”
九昭给裴尘衍解释道。
而在裴尘衍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顺利的吸引了天泽的目光。
“叶公子，幸会。”
看天泽这年纪也没有多大，所以这会儿称一句公子应该也不足为过。
不过这次天泽没应，却是一直在盯着裴尘衍，眼神中像是透着一丝怜悯。
裴尘衍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他都感觉自己简直是疯了。
他们两个只是初次见面，眼前的这位公子又怎么来的怜悯二字呢？
这客栈里的摆设和其他客栈也没有什么不同，千篇一律。
听说这里若是白日里热闹的时候也会请那说书的先生过来说一段，不过今天因为九昭这尊瘟神，他算是见不到这种情况了。
天泽直到九昭在一旁都快忍不住又要出声嘲讽他的时候才说话。
只是也不是对裴尘衍说的，而是对九昭说的。
“看这样子你倒是挺上心的，也不知道等他醒来得有多感谢你。”
虽说是夸赞，但是天泽的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这就不劳你管了，我今日过来找你也不过就是想让你知晓，让你别来碰他罢了。”
九昭倒是不意外天泽会这么说，所以这会儿直接回了他这么一句。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当坏人不能当彻底，当个好人你又不配，到最后不好不坏的讨人厌。”
天泽依旧保持着数年前他自己的立场，只是说出口的话比当年更加不客气。
若是论起来的话，九昭这个人年纪也不小了，可能和天泽相差无几。
当时出事的时候天泽还没有失忆，而他失忆后记得的一小部分其中就包含这件事情。
所以这会儿嘲讽起这人来到也随口就来。
“我乐意，天泽帝君就不要管这么多的闲事了，反正我话给你放在这了，你若是再不识好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九昭和这些天界的老神仙关系都不怎么样。
这会儿互相嘲讽也是该有的，而在互相嘲讽之中九昭还不忘了威胁天泽一番。
毕竟他疯起来什么样子这些人都见到过，再怎么样对他也应该有些忌惮。
只是这场景弄得旁边的裴尘衍有点不知所措。
九昭哪怕在和天泽你来我往的互相给对方找不痛快，却也十分敏锐的察觉出了他的情绪。
随后便轻轻的在他手背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这是他们之间一个约定好的动作。
这个动作也代表着现在不方便过后给他讲的意思，
所以裴尘衍接收到信号之后便也不去管这些了，专心致志的在那里喝自己的茶。
这客栈里提供的茶水确实是不如他自己泡的好喝，哪怕茶再好也只能勉强能下咽。
就算是好茶靠他们这番泡法可能也早就被泡毁了。
“这点你放心吧，我怎么样也不可能在动手动到你这心头肉的头上了，就算我想实力也不允许。”
天泽当然察觉出他是来示威来了。
这会儿倒是不介意将事实告诉他，也好过以后他的这位心头肉出了什么事他赖到自己身上。
“什么意思？”
九昭下意识的询问。
这一句话直接给天泽透了个底。
天泽面上不动声色，但是九昭现在的状况已经被他猜得七七八八了。
毕竟若是他的实力还在那巅峰时期怎么可能直到现在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失了法力呢。
“天泽帝君这是和凡人一般无二了，你这混的也不怎么样嘛，心头血这种东西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用不上呢。”
九昭这会儿倒是反映了过来，只是实力也已经被天泽猜的差不多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这方面或者说根本就不在乎，连句混淆视听的话都没有。
只是逮着机会就尽心尽力的嘲讽天泽。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这情况就算再糟也不如你，昔日的天之骄子如今只为了一个魂魄竟然落了个孤立无援的地步，也不知你现在还能撑多久。”
天泽一声冷笑。
语气也好不到哪去。
哪怕这两个人说话跟打哑迷一样，裴尘衍却也在这其中隐隐约约的感觉出一丝不对劲。
直觉告诉他，天泽话里的意思绝对和九昭还有他自己有关，只是有关于他的事情他忘了。
可是这真的可能吗？
没等裴尘衍想明白，九昭那边对天泽就又是一阵阴阳怪气的嘲讽。
“我之前就曾说过，整个天界我也就跟你这位天泽帝君最合不来了，如今看来我想的倒是也没错，枉我们还曾经是同一师门下的弟子，如今看来这竟是辱没了师父的名声，也罢，既然互看不痛快，也没必要在这里叙旧了，告辞。”
因为裴尘衍在自己旁边，所以这会儿九昭倒是不能把话说的太透，索性他也懒得在这里和天泽吵了。
他们两个见面争吵早就是家常便饭，不过若是带坏了裴尘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九昭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亏本的买卖。
“丞相大人走好。”
可能还真是顾及着自己身边的裴尘衍，九昭起身之后竟然还像凡人一样对天泽行了一个平辈之间的礼。
对此天泽自然也不能不回，只是这说出口的话却是让九昭心里憋的火又高了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