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见习侍从
卡门撇嘴：“难喝你就少喝点。”
罗平举起酒杯：“再帮我找点下酒的小菜吧，烤肉就可以。”
“好的，请稍等。”
卡门像一位尽职尽责的侍从，帮罗平收拾干净床铺上的食物碎渣，整理好一切后才离开病房，罗平觉得这可能就是“侍从”的职责。
当卡门回来的时候，罗平已经龇牙咧嘴地灌下去半瓶“长枪台”，虽然有弥夏斯分解酒精，但酒液灼烧咽喉、食道的痛感还是免不了的。
不过这种痛苦换来了的结果是美好的。这瓶500毫升，酒精度为53%的长枪台喝下半瓶后，能量条暴涨了百分之十五，也就是说，喝完这500毫升的“液体炸弹”，能够补充百分之三十能量。
“看来我真的要化身酒鬼了。”
罗平终于不用当饭量惊人的大胃王了，任谁看到能堆满一张长条桌的饭一次性塞进一个人的胃里，都会觉得惊悚，长此以往一定会引来不少猜忌。
换成酒，至少在视觉上不会令人难以接受。
而且酒精转化能量液的效率足够高，高到在病房里躺了两天半就待不住了。
1655年5月21日。
罗平向伯德医生申请出院，本以为伯德医生会尽职尽责地让他再观察一段时间，谁知在检查过伤口后，就同意他出院了。
这反而让罗平心有余悸，生怕伯德医生暗搓搓地把自己举报了。
但很快，他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罗平准备出院，他向耶伦借的那身衣服，在拼死的搏杀中早就脏得洗不出来了，就在他考虑委托卡门买一套衣服的时候，卡门面露不悦地捧着三个盒子走进病房。
伯德医生看到那三个盒子后愣了一下，旋即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声离开了病房。
罗平不知道这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唯一能肯定的是，卡门的心情非常糟糕，比自己认识他之后的任何一个时候都遭。
我招惹谁了我？
罗平委屈得不行。
卡门沉默地讲三个大小不一的盒子摆在床头，依次打开，盒子里赫然是一件灰色的马甲以及配套的白衬衫和皮带，灰色西裤，以及一双黑皮鞋。
这套衣服的样式虽然简单，但能看得出它们的制作工艺十分精良，跟卡门身上穿的那套考究的白西装十分相似。
放到地球上，这套衣服至少得五位数。
卡门把衣服推到罗平面前，像个赌气中的孩子，一句话都说。
“给我准备的？谢谢。”
罗平拿起衣服，果然，这身用高级布料制作的衣服仿佛有生命似的，触感非常舒适，好似捧着的并非衣服，而是情人娇嫩的肌肤。
卡门面色古怪地疑惑道：“你不知道这身衣服代表什么？”
话题再次进入罗平的知识盲区，罗平指了指自己的头：“代表什么？”
“连这事也能忘？”
卡门嘀咕了一句后，发现自己跟一个脑子不灵光的人生闷气，纯粹是自讨没趣。
“好吧，也确实有不少人分不清楚。是这样的，大家只知道被绅士邀请成为侍从，完成侍从训练后，才能成为合格的绅士。”
说到这里，卡门挺起纤瘦的胸脯。
“比如说我。”
罗平敷衍地哇哦了一声，即便是这样的搪塞，也让卡门很有成就感地涨红了脸，十分得意。
“但绅士邀请是可遇不可求的，为了更有效率地选拔侍从，大约在五百年前，绅士联盟建立了见习侍从制度。”
“学校，军队以及其他渠道每隔一段时间会开云(中国)一批有潜力的年轻人进入绅士联盟，这些人就是见习侍从。通过见习侍从测试的人能够晋升成侍从。”
“而这套衣服，就是见习侍从的制服。也就是说，穿上这套衣服，你就是见习侍从了。”
捧在手中的衣服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穿上这套衣服不仅仅是成为见习侍从，更是罗平穿越后第一次站队，第一次选择阵营。而每一个阵营都有自己的优缺点。
比如说令人闻风丧胆的警戒哨兵，他们在普罗大众心里就是欺男霸女滥用职权的垃圾，但打着“我怀疑你是游荡者，请配合我们审查”的旗号，冠冕堂皇地搜刮民脂民膏的权利却让人们趋之若鹜。
又比如说智慧审查局，从莉兹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听得出，智慧审查局也是个被无数商人学者诅咒儿娘爷祖宗十八代没大屁眼子的粪坑，但其手眼通天吃拿卡要的福利待遇，肯定让无数人挤破了头。
再看绅士联盟，天真烂漫的爱丽丝十分崇拜绅士，哪怕对绅士心有芥蒂的莉兹，言语间也透出些许对绅士的依赖，可以说，在普通民众心目中，绅士就仿佛蝙蝠侠，蜘蛛侠似的维护正义与和平的使者，而且他们的队伍还是成建制的。
想想看，一个加强连的蝙蝠侠把超级罪犯围个水泄不通，那场景得有多么和平安宁？
但绅士联盟就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了？
且不说莉兹说过的那些话，单是这个见习侍从制度就可见其内部也有不少弯弯绕。
罗平挠挠下巴，试探地问了一句：“五百年前啊，我记得五百年前的经济形势可不怎么样。”
卡门疑惑地说道：“为什么突然说到第六次经济萧条和莱克李森经济刺激计划了？”
“哦，没事，就是突然想起这段历史了。”罗平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懂的。”
这次没头没尾的试探，证实了罗平的猜想。
所谓的见习侍从制度，十之八九是绅士联盟在那个第六次经济萧条时期用来敛财的手段。这一点也能从卡门捧着这套衣服过来时，不善的脸色上也能看得出来。
他一个正牌侍从，绝对不会去嫉妒比他低一级的见习侍从，让他摆出一张臭脸的唯一理由，自然是不愿意见到罗平轻而易举地获得见习侍从资格。别忘了，像爱丽丝，莉兹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根本不知道见习侍从和侍从之间的区别，这条上升通道根本不会给普通人开口子。
明明是我先来的，认识张先生也好，成为侍从也好。你凭什么一点努力都不做就躺赢成了见习侍从？
换句话说，想要成为见习侍从，要么有钱，要么有权，要么有钱又有权，而且还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现在的罗平付不出加入任何阵营的代价，天上掉馅饼的事，就别嫌饼子是甜是咸了。
想清楚其中的弯弯绕之后，罗平抡起衣服就往身上披，动作之大甚至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直抽冷气，真是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今天成为一名光荣的见习侍从。
不过罗平成为见习侍从的事已成定局，卡门必须接受，既然接受了，他就尽职尽责地帮罗平整理仪容仪表。
将白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扣好后，卡门仰起头看着比他高半个脑袋的罗平，又按平微微翘起的领子，这才认真地说：“张先生特批你成为见习侍从，是为了保护你。”
他从盒子里掏出一个淡绿色的本子：“这是你的见习侍从身份证明，遇到游荡者审查的时候，把本子掏出来给对方看就行了。”
淡绿色的本子里贴着罗平的大头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照的，写明了他的身份信息和所属俱乐部，也就是骑士王俱乐部。介绍人一栏填写的是张先生。
卡门介绍道：“张先生这一支绅士传承，据说能追溯到绅士联盟建立之初。”
说到这里，卡门突然止住话头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抿着嘴唇犹豫了很久后才接着说：“罗平，我必须成为一名绅士，这对我非常重要。所以，我请求你，不要跟我争。”
争什么？后宫争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