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卡醒来,身体比意识更早有反应。浑身剧痛,过了很久,索拉卡才开始回忆自己遇到了什么。
“你醒了。”
索拉卡抬头,烬摘下了面具,昨天夜里光线太暗,烬的模样并没有看清楚,而现在,索拉卡看到数年未见的人。
烬的脸庞比从前更加消瘦,也不像从前那样白净,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烬的眼睛。索拉卡发现,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如今丝毫看不真切。
索拉卡看到如此熟悉但又陌生的烬心里非常难过,一时间竟红了眼眶。
“你是在为了难过吗,亲爱的索拉卡。”
烬伸手去碰索拉卡的脸,却被她躲开,烬的手顿了顿。
“亲爱的索拉卡,你爱惜的那些子民,早已恨你入骨避你如蛇蝎,倘若你再落到他们手里,他们会放过你吗?”
“我从来都不会奢求众人如何回报我。”
“我说过,你保护的人和我杀的人,是一群人。”
“这不是你滥杀无辜的理由,驱逐你的人是我,伤害了你的人也是我,你没有资格决定任何人的生命!”
烬深深地看着索拉卡,突然笑起来。
“为什么你还是这样执着呢?你知道了他们那丑恶的嘴脸,是不会有人愿意再接受你的存在的。”
“难道我当初救你,是为了看到你像现在一样吗?”
“在我成为驱逐者的时候,你就应该预测到了,不是吗?而我这么努力的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回来告诉你,没有人相信你,索拉卡,他们只有索取。信奉你,不过是因为你有利于他们罢了,没有了你,依然会得到他人庇佑。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你死心,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
屋子外面一阵吵闹,烬拿起面具重现戴上,看了看索拉卡,突然俯下身抓住索拉卡单薄的衣服用力撕开!
就在此时门被人撞开,苦说大师带着慎和戒,便是索拉卡遭受羞辱的场景!
慎和戒快人一步冲上前。慎将手边的毛毯盖在索拉卡身上,同时戒的拳剑已经抵上烬的脖子。
烬回头看了看被慎保护住的索拉卡,轻声笑了笑,又像是十分遗憾一样叹了口气。
“啊。被你们抓到了啊。”
戏命师烬被关进了吐冷监狱。
这一消息引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的人都认为烬应该死,就连慎大师和戒大师也认为应该这样。可是苦说大师依然只是将他交给了艾欧尼亚的领导人。
山下的村民始终不相信。突然有人说,戏命师烬曾经害死过村里一个叫弥雅的姑娘,那个时候大家都要处死烬,可是索拉卡极力反对,最后将他变成驱逐者。这一切都是因为索拉卡没有处死烬才发生的,如今烬再一次没有被处死而是关进了监狱,也一定是索拉卡从中作梗。
还有人说,那天同苦说大师破门而入时,索拉卡正躺在床上,虽然慎大师和戒大师快人一步冲进房间,但是眼尖的村民看到了被慎大师保护着的索拉卡衣衫不整。或许索拉卡早已经不是圣洁之身,这些年烬滥杀无辜却始终不被抓到,如果没有恶神的庇佑,怎么可能这般厉害!一定是索拉卡和烬相互勾结,祸害人命!
传闻很快就传遍的山间,甚至连苦说大师都有耳闻。甚至有人上山,要求苦说大师交出索拉卡。
索拉卡原本只是在均衡教派养伤,听到这些难过之余,也清楚只要自己在,总会连累到均衡教派。
于是身体未愈便急匆匆地准备离开。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索拉卡拒绝了苦说大师让慎一路护送。
乡间的小道格外寂静,天上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星辰。
索拉卡得知烬被关进了监狱,这几天就一直在想,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般模样。
当初所有的人都认为烬残忍无情,甚至连三岁孩童都不放过,可索拉卡清楚,那并不是什么三岁的孩童,而是一个使用了黑暗魔法把自己变成三岁孩童模样的成年人。
索拉卡在马戏团看到烬的时候那个孩童模样的成年人手拿皮鞭,正同马戏团几个人一起围着烬,逼他将马戏团的动物未吃完的食物吃下去。烬单薄的衣服上全是血痕,显然是他们打的。
马戏团在一次表演后没有将危险物品收好,半夜仓库走火,引燃了炸弹,索拉卡趁乱救走了烬,可是她没有想到,因为她的善意,让烬成了众矢之的。
身后突然多了急促的脚步声,索拉卡的思绪被拉回来,回头一看,一群举着火把的村民朝自己的方向跑来。
“索拉卡,你这个恶魔,你还想逃到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