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绿帽子来袭
这日,日头大好,太阳暖洋洋的撒下来,陆瑶正在书案上看着书,忽见紫鹃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压着声音说道:“女郎,柳娘子又去了。”
陆瑶闻言,挑眉:“当真?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半个时辰,只叫了一个丫鬟和小厮,方向是朝着郊外道观去的。”紫鹃回应道。
“父亲可在府中?”机不可失,她必须尽早让父亲看清柳依依的真面目。
“在的,郎主刚回府,眼下应该在世安园中。”
紫鹃话音刚落,陆瑶就起身准备去往世安园。刚走到了门口处,她又转身吩咐道:“紫鹃,去把我那身素色的袄裙拿来。”
陆瑶今日穿的是一身樱花色的衣裙,想着一会儿见父亲,一定要摆出一副伤心劳累,楚楚可怜的姿态,才有可能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于是,陆瑶便想着还是穿的素一点好,不施粉黛便更好。
正想着,紫鹃便一脸诧异的把衣服拿了过来,她不知道自家主子打的什么主意,也不怕郎主又出去,居然还有闲暇在这里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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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安园。
陆政廷今日刚从宫中回来,他是特意去向皇后娘娘负荆请罪的。陆瑶是皇后的亲外甥女,皇后给陆瑶亲自挑的夫婿却被自己的庶女捷足先登了。他害怕皇后一怒之下直接赐死了柳氏母女二人,于是,便先发制人,自己先来请罪,将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这样,皇后就算再生气,也会顾忌着自己的妹妹而有所收敛。
不然,不出他所料,皇后娘娘狠狠的斥责了他一番,斥责他和柳氏教女无方,顺带着还褫夺了去年陆政廷特意为柳氏争取的三品淑人封号。
陆瑶进了世安园,努力了睁了睁眸子,便见秀美的眼眶当中泛起了轻薄的朦胧。一颗豆大的泪珠便顺势滚了下来。
“父亲。”陆瑶抬步走进了陆政廷的书房。此时的陆政廷正在一边发着闷气,一边又有些对大女儿愧疚。
正愧疚着,这大女儿便自己找上门来了。陆政廷此刻倒像是良心发现一般觉出了自己厚此薄彼,因此对着陆瑶倒显得格外温和了些。
“瑶儿怎么今日来为父这里了。”陆政廷选择性的忽视了陆瑶此刻的神色,大约他是害怕自己就算问了也没有办法弥补吧。
陆瑶对这个父亲早已是心凉透顶,便也根本不在乎他此刻的反应了。只福了福身子,行了个礼,然后轻轻柔柔说道:“今日前来找父亲,实在是因为女儿有一私事想要麻烦父亲。”
“瑶儿但说无妨,只要为父能办到的,定会为你去办。”
陆瑶睁了睁眼睛,漏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来。陆政廷看了又越发的觉得自己亏欠陆瑶甚多,于是,更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能办到的便绝不推辞。
陆瑶说道:“听闻郊外有一处道观,荒凉无比,人烟稀少,但是若有什么心想之事,便最是容易灵验的。我是前阵子听张老夫人说的。”
陆政廷不解,要去烧香拜佛祈愿,承恩寺还不如一个偏僻的道观吗?但又一听张老夫人说的,便打消了心底的层层疑虑。
“女儿想要父亲陪女儿一起去许个愿。女儿好久都没有与父亲单独共处了。我想祈求妹妹婚事顺遂,不要受那些流言蜚语影响,亦要为自己求一个有缘人。”
陆政廷听着这话,倒是一点儿都瞧不出来陆瑶被人夺了婚事之后的懊恼,便更加觉得自家嫡女有多上的了台面,又有多通情达理了。
“好!”陆政廷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又不是什么摘星星摘月亮的事儿。他也需要给这个女儿补偿一些父爱的。
于是,便一口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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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滚滚,马车马不停蹄的向郊外道观驶去。
“倒确实挺偏僻的。”陆政廷坐在马车之中撩起车曼向窗外看去。只见所望之处,尽是荒野丛生,别说人了,就是连只野兔也看不见的。
“张老夫人倒是个性情怪异的人。”他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慨。世家豪门都偏爱离城不远的承恩寺,偏偏这老夫人偏爱这个人烟稀少的道观。
还是道观,连寺庙都不是。也真是怪异的很。
陆瑶坐在车内,面上带着浅浅满意的神色。
父亲,您可待会儿一定要坚持住啊。
等到了道观前,便见观门处破败不堪,观门下阶梯处更是杂草从上,像是许久不曾来人了。哪里有个来祈愿的人,就连观里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陆瑶引着陆政廷继续向内走去,那日,她是在观外看见的,至于是观内那间房屋,她还真是第一次来,要慢慢找一找。
“父亲,张老夫人确实挺与众不同的。”陆瑶笑着说道:“这观祈愿竟能成真?只是眼下连个引路的人都没有,我们还要自己找一找的好。”
陆政廷微微蹙眉,这是什么鬼地方?
二人正走着,却瞧着了前方拐角处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父亲,是柳娘子院子里的香云。”陆瑶像发现了什么好消息似的,忙跑过去,将香云带到了陆政廷的面前。
陆政廷一瞧,这还真是香云。
只是香云为何独自一人在此?
香云自从听见了有人进了道观,便心下像打鼓一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大女郎和郎主。
陆瑶看着香云,微微一笑问道:“香云姑娘怎么会在这里?是陪着姨娘来祈愿的吗?哦....一定是的。定是二妹妹将张老夫人说的话也转告了姨娘。所以姨娘今日也是来为二妹妹祈福的对吗?”
陆瑶一脸恍然大悟的神色,只偏不去瞧眼下香云快垂到地上的头。
陆政廷想着应该也是如此,今日一家人竟在这破观中聚齐了,便问道香云:“你家主子呢?”
香云嗫嗫嚅嚅的攥着衣袖,不答话。
陆政廷皱了皱眉,陆瑶赶紧推了一把香云:“香云姑娘,父亲问你话呢。”
香云还是不回答,只眼神时不时的往院子里的那间屋子瞄去。
陆瑶目光狡黠,忙拉着父亲说道:“香云定是在这里见到父亲太惊讶了,才答不出来话,我想姨娘应该就在这间房里祈愿吧,父亲,我们进去吧。”
陆瑶说着话手便朝着前方紧闭的房门一指。陆政廷应了一声,二人便向前走了去。只留香云一人在原地,焦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走到屋门口时,却听见屋里传来了一阵娇娇柔柔的嗯嗯唧唧声。还有床被摇晃的“吱呀吱呀”声。
父女二人皆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屋内又传来一阵对话声。
“你说你都生了一个女儿了,怎么还这般风情不减?”张庆厚掩饰不住脸上的色相,又将柳依依重重的撞了好几下。柳依依面红耳赤的眯着眼睛,嘴里呢喃出的一声声哼哼唧唧都被这几下给撞的破碎了。
“陆政廷可没你这么好的体力,我委实受了不少委屈呢。”柳依依任由张庆厚在她脖颈间肆无忌惮的烙印,她身子上倾,又紧搂着张庆厚的脖子,一副永不知足的模样。
门外的陆政廷早已听得青筋暴裂,他“啪!”的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床上正在颠鸾倒凤的二人,都被这一脚重重的的踹门声给惊的停了下来。
只见陆政廷脸色铁青,铁拳紧握的站在了门口处。待看清来人,柳依依惊的大呼了一声:“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