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审问
庄霁一手抱着一个比她更小的姑娘，一手将白色面具人从坑里捞了出来。
艰难的睁开双眼，透过被鲜血糊得模糊的瞳孔，白色面具人看到三个小姑娘，为首的那个明眸皓齿，言笑晏晏轻声细语像是在哄着另一个神色懵懂的女孩，如果忽略被她轻而易举提在手里的自己，倒是温柔美好。
等等，这个女孩不就是刚刚和他们战斗的人吗？战斗状态的她和平常状态之下的人竟会截然不同？
他明白了，这是罪孽之人故意伪装的模样，用来迷惑另外两个女孩的……
还有一个女孩子，不像年小的容易蒙骗，看到她残杀了这么多人，再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一定很害怕吧……
害怕？庄缈早早走了上来围观，眼里没有一丁点的害怕，除了一丝警戒防备，只有满满的好奇。
庄霁将人提上来之后忘边上的空地一扔，颇有些嫌弃，庄缈很有眼色的掏出一块热毛巾给她擦手。
“轮到你来接受你们最喜欢的审判了，”庄霁好整以暇道：
“别急，好好想想该说什么，这决定了你的死法。”
死亡也是有所不同的，有时候身死魂消失最轻松的选择，毕竟到了神工的境界，多得是生不如死的方法。
比方疯跑的两个黄喜黄悲在白色面具人看来比烈火焚烧而死还要痛苦。
“我说！”
白色面具人对主子的忠诚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稳固，眼看着同伴疯的疯死的死，尤其是最后疑似亲自降临的圣主也被庄霁打没了，就算真的有信仰，那也都要崩溃了。
他的果断倒是让庄霁有点意外，还以为这些人都是被洗脑宁死不屈，如此一来她准备的搜魂抽取记忆啊之类的方法都用不上了呢。
看到庄霁略带可惜的神色，白色面具人更加确定自己选择的正确了，不愧是邪灵，一定有千百种方法折磨自己。
关于罪孽之人的说法，白色面具人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的，尤其是青天圣主出场镇压庄霁等人的时候，并没有让他幸免，他在半死不活的情况下也感知到了圣主对他的压迫。
“很好，我问你答，”庄霁看到白色面具人点头称好便问道：“先说你们主子的身份，以及你们是如何接到截杀任务，任务目标的信息的。”
白色面具人即刻老实交代：
“我们是青天之国的二级审判者，隶属于青天中阶祭司，上谕……也就是任务，是由大祭司传达给高阶以下所有祭司，再由他们传递给隶属审判者执行。
我们得到的信息包含时间地点，任务对象的外貌。至于大祭司的信息从何而来，我们也不确定。”
“不确定？那就是有想法咯？时间地点具体到什么程度？任务对象如果通过某种方式伪装外貌你们能察觉吗？”
庄霁直觉这个任务信息有些问题。
“是，传闻是圣主门徒甚至是圣主亲自下达的。时间会精准到时刻，地点则是在地图上标明的坐标点。”
白色面具人顿了顿，又补充道：“目标即便原本不在坐标处，也会在指定的时间到达这个位置，至于是否伪装了外貌，结果都会是上谕中的模样，从未有过差错。”
事先告知如此精准的信息，显然已非人力所能为，这也是为什么白色面具人等黑袍人会对上谕深信不疑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圣主有预知的能力？”
白色面具人的伤势不太稳定，咳嗽了数声，才犹豫道：“我现在也不确定，毕竟……”
“我懂，”庄缈很是理解得帮他把话说了下去，“毕竟他没有预知到你们的结局也就罢了，亲自降临也被打跑了就很奇妙是不是？”
“咳咳咳……”
可惜庄缈的好心并没有作用，白色面具人咳嗽得更加剧烈了，为了避免庄霁话没问完人就死了，她只好友情赞助一颗回春丹。
庄霁想了想继续问道：“方才降临的人就是你们的圣主吗？你知道他的真实境界吗？”
若真是预知能力，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从这次截杀的结果便可得知预知有着很大的限制，而且在庄霁看来，未来并非不可改变。
但若是别的特殊能力，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反而会有些麻烦。
“我不确定，但肯定是圣境之中的人，只有圣主和圣主门徒能够降临在信徒的身上，圣主的境界……早就超脱了，不在五境之内，按照祭司的说法，应该是神级。”
“霁姐，这人怎么什么都不确定？”
庄缈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吐槽，庄霁并不介意白色面具人的各种不确定，她本来也没指望一个爪牙能给出多少准确的回答。
她之所以问也不过是为了给人一种她对对方有所忌惮的假象，从圣主的表现来看，十之八九有直接控制下属的手段，随手扔个示敌以弱的技能罢了，至于白色面具人确认的听个声罢了。
重要的与不重要的问题掺杂着问，才更有可能让不知庄霁目的的白色面具人透露更多的信息。
假消息，也是一种消息嘛。
“忘了问，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从黑袍人之前的言行可知他们的行动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么既然都是所谓的神级大佬了，没理由拉个队伍成天针对菜**？
庄霁真正想知道的是被截杀之人的共同之处，也许能够从中窥探圣主的弱点或者其他秘密也还未可知。
“别给我说什么罪孽之人，否则我会让你今后的日子过得比你死去的同伴更有意思。”
眼前少女微微勾起的唇角，冰凉的目光，让他联想到了同伴们的惨状，虽然他现在已经很惨，仍经不住打了个哆嗦。
“因为，我不确定……”白色面具人斟酌着说出了自己的听闻，“……罪孽之人，是阻碍灵界向上，圣国入世的祸根……”
三番两次插嘴的庄缈发现庄霁毫不介意自己插嘴，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灵界我知道，圣国又是什么？”
“圣国……”
白色面具人开口说了两个字之后，瞳孔忽然放大……再也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