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会读书认字的人不多。
秦岭例外。
秦岭哪个敢不卖夫子面子?!
在徐夫子的督促下,不会认字的家伙统统打屁股。
嗯?!
造反?
开玩笑!
老黄可是徐夫子的头号打手,打铁的牛麻子更是夫子的提线木偶。
夫子让他们往西,就绝不会往东。
当然,秦岭人也不是没有造过反。
结果是,在夫子的棍棒教育下,被修理得服服帖帖。
就像高大威猛的老虎向娇柔可爱的小白兔索取痛爱一样。
肯定不是自愿的。
什么?
村中三老不管?
这种对大家都有益处的事情,哪怕夫子使用的手段激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吗?
三老可不想羊肉没吃到,惹得一身骚。
和生活滋润的秦岭相比,安南和落霞总差那么亿点意思。
曾经的安南处境艰难,李道乾刚落地,就被他父亲匆匆送往秦岭。
李道乾父亲非常悲痛地对外声称,妻子难产,妻儿双双去世。
安南崛起于李道乾认祖归宗的时候,且李道乾的一身道法皆依托于传承得来的魂力。
魂力居于眉心识海,李道乾现阶段还在研习如何让安南的小娃娃们修行魂力,可谓是煞费苦心。
所以,现如今安南的底蕴还是远远比不上秦岭。
可一旦李道乾取得重大突破,到时候,谁是八个村子的老大,还未可知。
落霞村现如今是何氏一族的天下,族地内阴冷潮湿,于尸体为伍。
其有着把自己的老父亲炼成行尸的优良传统,擅长出厂各种脾气古怪的奇葩。
浩北村更不正常。
浩北村的人不思进取,娱乐至死,倒是造出了不少有趣的玩意。
他们不遗余力的改造浩北村,自诩为往生极乐之地,可怜了浩北村的女子和那些俊俏的男子。
天池村是一个部落。
天池人茹毛饮血,极具侵略性。
信奉神秘的的古隐村排外,甚至敌视外人。
他们思想守旧,从来不和村外的人们来往,古隐村的名字由此而来。
信奉巨猿的泰山村村民至今仍然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朝不保夕。
读书写字肯定没有能比填饱肚子香。
信奉九尾狐的令狐村很多村民沉迷于他们自己执念编织而成的幻境不可自拔,在长满彼岸蔷薇花的村子里缔造以自己为中心的美梦。
夫子粗略地給商丘讲过各个村子的一些事情,但一些事情的细节,三老及夫子讳莫如深。
他们不是有意隐瞒商丘这些小孩子,有些村子的做法实在是惨绝人寰,告诉他们真相实在是过于残忍。
只是叮嘱商丘这些孩子在外提高警惕,不然随时都有可能被谋财害命。
商丘现在可没时间想一些有的没的,他眼睛里全是书,好多的书。
商丘痴迷于书的事情众所周知。
夫子家压桌底下带画的书都快被商丘给翻烂了,他充满求知欲和渴求的眼神看了看书店掌柜,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夫子。
商丘那样子,活脱脱像一条正在摆尾乞食的小狗!
商丘眼睛里射出的光芒射的夫子心痛,夫子不想在李道乾面前丢脸。
同龄人嘛,尤其是曾经各方面都相差无几的同龄人。
夫子十分嫉妒现在的李道乾。
夫子脑门一抽,死要面子活受罪。
夫子笑盈盈地看着商丘点点头。实则心里想的是:
看来不能进行生殖隔离了,得割以永治!
商丘有些狐疑,夫子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难道是因为今天心情好?
不管了,想那么多干嘛,先拿到到手的好处在说。
徐夫子背着手进入昆山书局,且装作不经意间把用红绳绑扎实的一物从袖口抖出,继儿系在内襟胸前的纽扣缝里,露在外衣上的九阴通宝铜钱十分显眼。
昆山书局的秦老先生是个穿着褐色长衫的白发老者,他打量夫子片刻,又瞥见那枚挂在夫子胸前显眼的九阴通宝铜钱,一撇嘴,心里感叹道:
哼——该死的有钱人!
“先生,你怎么卖?”夫子礼貌道。
秦老先生闻言也不恼怒,十分淡定,懒洋洋道:
“不卖!”
老黄顿时挺身而出:“嘿,你这老杂碎...”
老黄的话飚到一半,便被夫子严厉的眼神制止。
你个蠢货!
老黄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以前不都是这么处理的吗?
秦老先生可不是没听见,随手指了指门口立着的牌子:
“呐,自己去看。”
夫子转身,很快行至木牌前。只见其上写着几点:
一,本书局已售书籍离柜不认账
二,本书局不接受代写、抄录等活计
三,本书局只接受以物易物
四,闲人与狗不得入内
老黄一看到这,眼睛都红了,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叫骂出声。
虽说夫子的脸皮没有齐胖子那么厚,可这些小伎俩怎么可能激怒他。
商丘见木牌最下面用石灰膏写着一些和上面一样歪歪曲曲、十分难看的字。
不同的是这些字异常小,便念出声:“今日特别活动,答对字谜可获得书籍。”
木牌上并没有给出题目。
李道乾面带微笑。
夫子有些愉悦地走到走到秦老先生面前。
识破你的诡计是不是很失望?
秦老先生当然失望了。
夫子问道:“木牌上写的活动可作数?”
秦老先生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夫子。
好,老夫忍了。
等会儿拆你祖坟!
“先生请出题。”夫子道。
“大河边一轮新月。”
“活。”夫子答道。
“此地一为别。”
“王。”
“分尸不得带刀归。”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