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苏烈两口子在这个假期来没来过长安,苏成不知道,但是没找过他是肯定的。所以这个电话,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下午三点,苏成坐地铁来到火车站,在站外等着苏烈和陆曼青。
长安的火车站和汽车站目前比较混乱,有不少扒手,尤其是火车站,还有特殊行业从业者。这个问题,一两年后才得到根本改善。
苏成吃过亏,先后丢过两部手机。所以他找了个周围人少的地方,在兜中抓着手机,耐心等着,并防备靠近的人。
现在正是拮据的时候,单纯丢个手机,都能让他肉疼好一阵。
三点半左右,苏烈和陆曼青来了电话。双方在人群中挥手示意,终于碰了头。
“大哥!大嫂!”
笑着迎上去,打了声招呼,苏成接过苏烈手中的拉杆箱。
“老七现在出息啦,是小老板啦!”苏烈拍了拍苏成肩头,一脸憨厚地笑着。
“哪里哪里,也就混口饭吃,跟打工差不了多少。”
闲聊了几句,苏成领着两人坐地铁到了他住的地方附近,找了家喊停快捷酒店住下。
今天舟车劳顿,得让二人先歇一歇。
安顿好了之后,苏成到报刊亭买了份长安旅游指南,回宿舍研究。
他虽然在长安待了九年,但是对长安景点的了解,并不比苏烈夫妻两个多多少。什么皇陵,什么大堰塔,他都仅限于听过,连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反倒那些高校和研究所的位置,他倒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每次出门都是直奔目标,对沿途的风景从不关注。
想当初沈瑶要出去闲逛,他都让沈琳陪着,自己从来不去。
现在想想,活成那样就是有了钱,也挺悲哀的。
第二天三人接头后,苏烈夫妻二人想去哪儿,他就根据旅游指南上所述,搭公交或者拦个出租,领着二人去。
长假第三天,到了皇陵,苏烈去买票的时候,陆曼青冲苏成道:“老七,你可够宅的,长安这么多景点,你竟然都没看过。”
“嘿嘿,嫂子见笑了。”苏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一脸和煦地摇了摇头,陆曼青道:“你们苏家村,近十年,就出了你一个本科生,不像其他人那么欢脱,也实属正常。
“对了,长安有没有什么古玩市场啊?等旅游完了,临走前,我们想买些铜钱回去做药引。”
一听铜钱还能做药引,苏成先是一愣,然后忙关切问道:“怎么,家里有人病了?”
“是啊,不过是小毛病,不打紧的。本来想着回去再买的,但是到了这陵墓满地的秦川,买起来方便,应该还能便宜不少。”
点了点头,苏成没去看旅游指南,“我住的地方,附近有个八仙庵,那边听说有卖古玩的。”
“那我们临离开前,你带我们去看看?”
“成。”
这时,苏烈买好了票,三个人排队进了皇陵入口……
就这样,五天时间,苏成蹭着看完了长安市几乎所有的景点。
他本来想把自己的票买了,但是苏烈和陆曼青不同意。他们知道,苏成现在生意刚起步,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以苏成家的经济条件,出门的时候肯定没带多少钱。
这让苏成既脸红,又有些感动。
到了第七天,苏成领着二人,来到了八仙庵,又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古玩市场。
说是古玩市场,其实就是二三十个小摊位,店面不多,跟帝都的攀家园比不了。
面板就只能鉴定材质,鉴定不了年份,所以苏成就单纯地陪着来买铜钱,没什么捡漏的打算。
时间还早,三人也没那么着急直接买铜钱,而是抱着游玩的心态,也没进店,而是挨个摊位看。
陆曼青头一次来这种场合,看什么都稀奇。哪个摊位上有新奇的玩意儿,只要摊主允许,她都要拿起来看一看。
忽然,一个摊位上的一个金灿灿的大蜈蚣,吸引了陆曼青的目光。她好奇地拿起来,问摊主:“老板,为什么有人要用铜铸个蜈蚣啊?有什么寓意吗?”
“什么铜!”摊主顿时拉下脸来,“咱这可是金的!”
“金的?”苏成三人都有些诧异。这么大的蜈蚣,就是没有一斤,也有八两。
这些摊位上,仿制品很多,没太值钱的东西。怕是把这些摊位上的东西都卖了,也换不来一个金蜈蚣。
扫了眼,苏成摇了摇头。根据面板显示,这蜈蚣明明是铜的,如果非得说是金的,那也只能是镀金。
“五毒教听说过吗?俺家祖上,就出了一位五毒教的护法。这金蜈蚣,是五毒教的圣物,相当于门派的令牌。”
摊主一脸得意,说得吐沫星子四溅,眉飞色舞。就像这五毒教的护法,能比得上古时候的状元郎一样。
“五毒教不是金先生小说里杜撰的吗?”陆曼青那也是个文青,没那么好糊弄。
摊主一看没唬住,先是一愣,然后急赤白脸道:“咱真是佩服你,不懂也敢胡说八道。
“艺术来源于生活,要是历史上没有五毒教,金先生能凭空杜撰?你看看武当、少林和峨嵋,哪一个不是真实存在的?”
咧了咧嘴,陆曼青放下金蜈蚣,就准备走向下一个摊位。
可是摆金蜈蚣的摊主却叫住三人,“你们等等。”
说着,他拿起金蜈蚣,还有一根蜈蚣腿,看向陆曼青,“你看你看,你把这金蜈蚣的腿儿给弄断了。这可是咱的传家宝,你说怎么办吧?”
苏烈脸色一沉,“你这是讹人,刚才我媳妇明明拿的是头,根本就没碰腿。”
“可她放下来的时候,没有轻拿轻放,把腿儿给弄断了。”摊主扯着嗓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其他摊主面面相觑,这种场面,他们见过不是一回两回了。只要拿金蜈蚣看的人操着外地口音,摊主肯定要演这么一出。
那金蜈蚣的腿,实际上是他自己弄断的。
要不然不管金也好,铜也好,为什么偏偏要费力气铸一个容易出问题又没什么寓意的的蜈蚣。
